沈树的声音十分羞愧:“这两日你突然病倒,村里的大夫谁也瞧不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今日看到小虎在地上写字,才想起那张字条,就想试一试,没成想果然是药。潮声……”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低落地说道:“先前是我们不该骗你,其实……其实你不是我媳妇,我们没有拜过堂……你别怪我姐,她也是为我着想,想给我找个媳妇……再有三个月,我就满十二了,按照兵制就得要上战场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或许就同姐夫一样回不来了,阿姐怕我死在外面,连个后都没能留下……可是我家穷,娶不起媳妇,村子里没有合适的姑娘,即便有,也不会有人家肯把姑娘嫁到我家,偏巧那天我捡到了你,阿姐便想将你我凑成一对,阿姐晓得你一心要去寻找失散的妹妹,此事若提出来,你定不会答应,便想串通大家伙,强逼你留下来给我做媳妇……那天的事,便是这样。潮声……”
沈树的眼圈一点一点变红,抬起眼道:“阿姐把我拉扯大,还要照顾小虎和小满,十分不易,前两年姐夫死在战场,阿姐一个人吃了许多苦,她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要怪她。”
潮声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说道:“沈树,我不怪你和你姐,你们都是好人,于我有恩,留我下来也是为我好,我知道,但我却不能留下,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妹妹,我只有一个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必须去找她,带她回家,这就是我不能留在这里的原因。沈树,谢谢你,我很感激们你们一家救了我并照顾了我三个月,如果有能力,我也想回报你们,但我不能嫁给你。”
“我知道,我也没有……想你会答应,”沈树眼眶湿润,揉了揉,勉强笑笑:“走吧,趁我姐不在,我带你出去。”
“等等,”潮声拉住他:“我还有事想问你。”
沈树点点头:“你说。”
潮声斟酌了一下语气:“刚才你说,你捡到我时我手边压着瓶子和字条,那除了药,我手边还有别的东西吗?比如说枪、背包、电筒等你不认识的奇怪的东西?”
她用手分别比划着背包和手枪的形状,沈树一脸茫然:“没有别的东西了,当时你躺在草丛里,身边除了字条和瓶子,什么都没有……连一件蔽体的衣服也没有,潮声你相信我,我没有偷偷藏起别的东西了!”
“我相信你,”潮声忙说:“我只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些迷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枪、衣服、电筒、背包等物品都不见了,唯独几瓶药还在?难道那个把她从海里救起来并不远千里带到这里丢掉的人,知道自己做过器官移植手术,不服药就会死,所以趁她昏迷时顺手牵羊拿走了所有的东西,独独留下药,还好心的留一张字条……所谓的盗亦有道,盗亦有徳?
也幸亏这些药还在,否则没有,她怕是撑不了多久,身体的排异随时会让她致命。
回忆起落水前那一幕,潮声又问沈树:“那海螺呢,当时我手边有没有握着一只海螺,白色的个头很大?”
沈树很迷茫:“海螺……是不是就是田螺?”
他在山中长大,不认识海洋生物也正常,潮声点点头:“差不多,个头比田螺大,有两个手掌手那么长,上边还有点点的银色斑纹,看起来有点像星星。”
沈树眼睛一亮:“有!当时我看到,还拿起来瞧了瞧,觉得挺新奇,预备捡回去给小虎当玩具耍,但我那时候两只手要抱着你,腾不开手拿,就把它藏在草丛里打算隔天再上山来取,结果等第二天我去了那地方,那东西却不见了,也不知道被谁给捡走了。”
潮声不甘心:“那字条呢,你刚才说的字条?”
“字条上沾了血,阿姐说不吉利,看完就烧了。”
唯一的线索也没了,潮声大感失望,起身道:“那走吧。”
二人出地窖,沿小路走出村子,上了山,潮声不死心,特意又让沈树领着自己去了当日他发现自己的地方,在现场细细查探一番,竟然有所发现!
潮声在沈树藏匿海螺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贝类的碎片,玉白色,螺纹形状,上面沾着
5.暴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