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在小岛上坐了一天一夜,没有等来昏君,倒等来了一个人。
国师。
年轻的女神棍划着船吃力地划到了对面,将潮声接回岸上,扔给她一个油纸包说:“吃吧。”
嫌弃得如同施舍一个流浪汉。
明明是做好事,却总是很别扭,神棍这个人就是矛盾。
潮声没什么所谓地接过来吃了,边吃边道谢:“谢谢。”
国师不耐烦地说:“不用谢,以后别总要我给你擦屁~股就行了。”
“你可以不理我啊。”潮声没心没肺地说。
“你以为我想管!”女神棍很愤怒,语气满含~着警告地看着潮声:“你最好别再惹毛他,我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了你一辈子,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做你的越潮声!”
什么叫老老实实做越潮声,我本来就是越潮声啊……潮声疑惑地摸~摸脸,突然明白过来神棍指的什么——她的样貌!她喃喃地问对方:“连你也觉得换了幅容貌我就不是我了么,可我明明打出生就叫越潮声啊!”
“不管你是谁,”神棍打断她:“好好待在这,做这一世的越潮声。”
说完这似是而非的话,国师就打开浴场的出口走了。
潮声吃饱了馒头,在原地消化了一阵,也走了出去。
女神棍已经不在了,想必已经出宫,寝殿里依然只有尉迟明夜,不见任何宫人。
潮声看着窗外稀薄的月,吃惊地发现外面依然是半夜,这昏君居然整整关了她十二个时辰。
尉迟明夜似乎一点不想看到她。
听到脚步声脸也没回,专注地执着一支狼毫笔,在灯下画画。
潮声不好绕过他直接出去,看见了当没看见,便走过去,立在其身后。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就不说,多说多错,大不了就照神棍说的,一口咬死了自己就是越潮声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昏君爱查就查吧,说不定查出来真~相还帮她找到回家的路。
潮声打好了主意,心也就安下来。
尉迟明夜好像停住了许久,背影好久都没动,执笔的手悬停在半空,笔尖一点朱砂红,不知落在哪里。
潮声忍不住顺着笔尖望下去,发现纸面上画的是潮汐,眉眼唇鼻都画得分毫不差,简直就是小汐活灵活现地站在纸上。
想不到昏君还有这手艺,潮声怎么看怎么爱,忍不住多看了纸上的妹妹两眼。这一下就被昏君发现了,尉迟明夜察觉她在偷看,生气地扔了笔,将画团起来,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么一个举动,潮声便看见他肩头的衣服上有血。
她的心一沉,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你的肩膀还没好吗?”
尉迟明夜不耐烦地转过脸。
潮声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下他的衣领,突然之间,她的脸色就变了,指着那肩膀上的血淋淋伤口道:“完全没长好,你到底有没有按时换药?”自己后来在受的伤都好全了,虽然是神棍用了不知名的秘法的缘故,可是昏君这个不要命的皮肉小伤居然一个多月了还没好,皮肉完全没有长合的迹象。
尉迟明夜淡淡地拉上衣领,一言不发向外走。
潮声固执地追上去,拦住他问:“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有没有让御医换药?”
尉迟明夜停下脚步,皱了下眉,从头到脚打量潮声。
潮声才注意到他没穿鞋子,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行走,即便如此,他个头依然高出她许多,潮声仰头看他久了有些吃力,便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你看着我做什么,聋了么,不会说人话了么?”
“你刚才的语气,让朕觉得你好像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潮声生怕他多想,赶紧理直气壮抬起头,不怕死地继续触怒他:“你是我妹~夫,你死了我还要替小汐再找,麻烦!”
尉迟明夜额筋使劲儿跳了跳,怒道:“谁是你妹~夫,凭你也配和朕攀亲戚?”
潮声脸皮厚,她打定了主意,就缠着尉迟明夜,用上了神棍给的招数:“我不管,我就是越潮声!这辈子都是,你想查就查吧,即便打死我我都是越潮声!”
“国师跟朕打了一个赌。”尉迟明夜看着这样耍无赖的她,突然说了一句奇话,眼神神秘莫测地盯着潮声的脸,然后便不再说下去。
潮声被那眼神盯得微乱,知道那个赌肯定跟自己有关,她又想听昏君继续把话说下去,说清楚神棍到底和他赌了什么,能让他就这么放过自己,又不敢让他说下去,自己也不清楚在纠结什么。
42.女未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