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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不留神就溜得飞快,自打上次给昏君下药逃跑失败,反中昏君圈套,被套出了大半身底,潮声便不大敢算计尉迟明夜了,这人太聪明,她的那点小心思和伎俩,与心沉如海的皇帝陛下比,完全没眼看,论心机,论套路,她都不是尉迟明夜对手。
      转眼过了小年,宫中有守岁先例,也就是大年夜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跨年盛宴,胡吃海喝一通,看一下节目,互吹一下功绩,再集体吹捧一下皇上,差不多想当于年底自嗨庆功。
      往年尉迟明夜都不感兴趣,自他上位后,这条规矩就废了,差不多有五六年没办过庆功宴了。
      也幸好是废了,否则对着这样一个国事大事小事一概不关心只喜欢到处打仗的昏君,文武百官还真是很难找到鼓吹的点,总不能昧着良心夸赞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是个实打实的明君,又或者夸夸他长得美丽,眼睛好似星辰大海,脸蛋比女人还漂亮璀璨……
      今年他突然来了兴致,要求办一场隆重的跨年宴,文武百官都很惶恐,几乎以为皇帝陛下不行了,要在临终前整一出最别出心裁的的幺蛾子。
      百官不清楚刮得什么风,心里愁断了肠子,但差事是肯定要办的,既然皇帝陛下发下了话。
      问题是该怎么办,该走什么样的流程……
      有官员提出,可以找多多的美女,办一场美人宴,皇帝陛下兴许是这几个月后宫缺美人了,想看美人不好意思说,所以才借着办跨年宴接触新鲜美人,毕竟现在后宫里可真是太空了,数来数去就一位美得还不太明显的娘娘。
      被其他官员集体驳回了,众人回怼他的话就一句——你见过我们皇帝陛下不好意思过?
      该官员很羞愧,默默地缩着脑袋再不敢胡乱发言了。
      群臣想了一阵,觉得确实不好办,皇帝陛下挑明要热闹,可热闹就要人气。
      纵观偌大一座皇宫,前朝就罢了,有他们这些臣子撑着,把家里的家眷拉过来估摸也能凑凑数。可后宫是真冷清,别看皇帝陛下老大不小了,今年也二十有二,他上一没父母,二还没立后,三没个子嗣,统共汐妃一个女眷,怎么看怎么孤家寡人,性格又阴晴……数来数去,只有那三个野心勃勃的王爷,还能算是他的亲人。
      但要把那三位请来,热闹是热闹了,只怕散完宴大家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群臣想得头秃,最后有人提议,皇上爱水,不若弄一些跟水有关的节目助兴,找一些水性好的女子,穿上特殊服装,扮作鲛人,在蓬莱阁中闭气潜水,在适当的时候浮出水面,制造气氛……众人一致同意,算是有了第一个节目,也算投了皇帝陛下所好。
      有了第一条思路,后面逐渐好办了,众人集思广益,竟然也凑了七七八八。
      礼部拿着计划单去请教国师,国师浅浅扫了一眼,未置可否,方案便算通过了。
      众部门又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其他筹备。
      很快到了正日,根据旧制,守岁宴前,须得举行大祀,皇帝陛下亲自在太庙祭祖,从正午一直祭到子时,中途不许离开,谁也不得见,直到子夜前的最后一个时辰方可出太庙,和大家一起守岁。这是自古留下来的规矩,在皇帝陛下大祀这段时间,任何闲人不得进太庙。
      依照尉迟明夜气死先皇离经叛道的性子,众人猜他多半不会去祭祖,可他还是去了,并且独自待满了六个时辰。
      潮声猜不透昏君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尉迟明夜进太庙前的表情很奇怪,深深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发,搞得潮声还以为自己的脸没洗干净或者头发没梳好。他离去的眼神含着某种期待,出来时心情也很好,好像办成了什么大事,眼角眉梢莫名挂着一种春意。
      大过年的,潮声也不必穿得过于朴素,随大流套上了一身粉红宫裙,衬得颜如桃花,人比衣娇,但作为侍卫,她还是要履行职责,腰间挂着那把标志性佩刀,在太庙前边的丼亭周围守着。
      潮声是不大敢接近这座皇家太庙的,太庙有前、中、后三殿,分别供奉:皇族和功臣、先祖和历代帝后、死后才被追封的皇室成员。
      尉迟明夜亲自主持的大祭,祭的自然是中殿,他自己的祖先。
      潮声作为侍下,本就无权进去,可她连第一道前殿都不太敢靠近,充其量只敢站在井亭之外。
      也许是氛围太沉重了,太庙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那里面的木头牌位和死人画像,比在造船所时靠近那些大船的白骨骨架还让人不适,所以她便站得离庙殿远远的。
      远处的太庙广场上,乌压压是盘腿坐了一地的百官大臣,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庄重,纵然从午时起每个人就滴米未尽,到天黑也没去过一次厕所,大家也都很虔诚,每个人的背挺得都很直,好像这样的祭祀是极其庄重的,不容有一丝亵渎。
      潮声不由感慨,虽然君王荒唐了些,可这群臣子们还是很好的,尉迟明夜实在是辜负了他们。
      她不由自主被这些人影响,心头跟着肃穆起来。
      眼神习惯性在人群中寻找妹妹,不其然却捕捉到了另一道身影。
      国师站在群臣之首,全场只有她一人傲然伫立,与身后乌压压恭敬静坐的群臣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脸隐在面具下,头上戴着兜帽,黑袍一如既往地沉闷,眼睛透过面具,阴骛看向这座辉煌的太庙,神情居然是嘲讽的,不屑几乎快要溢出来,和尉迟明夜一贯以来说起自己皇族身份时像极了。
      以至于潮声怀疑,脱掉黑袍和面具,那里面其实是装着另一个尉迟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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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大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