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蒂丝病得很重,她很清楚刚才如果那个密探真的是来杀她的,她恐怕很难抵抗。
眼泪又没出息地流了出来,发现密探的踪迹之后,她曾想立刻离开,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的意志也已经到了极限。
马克西米连残党崩溃后,她不是没有想过东山再起,可是几乎所有可行的方法,不管是煽动,暴乱,教派,都只能给奥莱特的人民带来伤痛,成功达到颠覆目的的可能性却极其渺茫,马克西米连留下的最后一点遗产,那存留在心底的,对祖国的认同感和责任感,阻断了她最后的路。
失去了所有的目标之后,梅蒂丝不再是那个坚强,冷酷,多谋善断的机要副官,密探领袖了,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她很快就病倒,而且不想抗拒病痛的侵袭了,她打算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好像也算不错的结局。
黑心带来的消息,却又让她死去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了起来,在高烧导致的半昏迷中,她梦到了兰迪利跑到了自己的床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冷酷的阴谋家,温柔地抱起自己,把她带回那个温暖的办公室,为她倒上一杯红茶,请求她留下来,跟他在一起。
她开始嘲笑自己的梦,嘲笑梦里的自己,嘲笑自己天真的幻想,笑着笑着,自己就哭了起来,或许,自己就要死了吧,一个人在这山林中的小屋里。
一块用热水打湿的毛巾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梅蒂丝稍微有点清醒了过来,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自己认识的脸。
菲莉西亚的话语里透露出欣喜:“你终于醒了,梅蒂丝,感觉好些了吗?”
梅蒂丝一时间被弄迷糊了,“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哪儿?”
“在你的小屋里啊,听说你病了,又不肯回来,兰迪利和我都很着急,就到你这里来了,还好赶上了,这两天你烧得可真厉害啊。”
似乎是被喂过了药,又经过照料,梅蒂丝感觉烧已经退了,头脑已经完全清醒,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从面前这个女孩口中说出,梅蒂丝本来想讥笑两句,可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他……他也来了吗?”
“恩,来了,不过这个混蛋没脸见你,在外面等着呢,你要是不原谅他,我就赶他走。”
“别……不是,我是说……等等这到底算什么啊,你……你到底,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啊……”
梅蒂丝手足无措,她脸上又泛起了红晕,退了的烧好像回到了脸颊上,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菲莉西亚好,她想让兰迪利进来,然后立刻又注意到自己单薄的内衣,还有旁边一脸期盼的菲莉西亚。
“怎么样,梅蒂丝,原谅他吗?果然还是不原谅对吧,我立刻就让他离开,离得远远的。”
“站住!你……”梅蒂丝涨红了脸,扯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让他进来好了……”
菲莉西亚露出了微笑,梅蒂丝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笑得更开心了,转身出门召唤了一声。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真的来到了自己身边,梅蒂丝看着这个依然穿着那身将官服,带着可恶的温暖的笑容的家伙,他……好像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好……不对,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梅蒂丝,我来接你了。”
听到这句话,梅蒂丝忍不住闭紧了眼睛,不让泪水再一次流出来,这几天她已经流了自己前半辈子眼泪的总和,现在在他面前,不能这么丢脸了。
兰迪利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乖,跟我回去好不好,要是你不说话,我可当你默认了,就要把你抱回去了啊。”
菲莉西亚用手上的毛巾给了兰迪利一下子,然后也坐在梅蒂丝身边的床上。
“梅蒂丝,你答应我的剑术课还没教完呢,我现在水平不上不下的,总是打不过这个混蛋,你得有始有终啊,回来吧,你跟我住一起,我很想你。”
菲莉西亚握住了梅蒂丝的手,她的小手带着湿毛巾的凉意,梅蒂丝审视了她的眼神,没有看到一点不耐,欺骗,阴狠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只有清澈和欣喜。
梅蒂丝叹了口气:“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给你的……找一个……佣兵的女儿?”
有几个词,她实在不愿意说出口,这句话的本意也很粗俗,菲莉西亚仍然笑着回答:“我知道,可是我们的人生又不是小说,你也不是那个佣兵的女儿,兰迪的爱,我愿意跟你分享,那么你愿意跟我分享吗?”
梅蒂丝又转头看了一眼兰迪利,他点了点头,眼神也从未如此真诚清澈过,他真心地期盼着自己回来,梅蒂丝的心防终于守不住了。
她的目光又回到菲莉西亚脸上:“我不愿意,我要独占,我会想办法夺走他的,你怕了吗?”
兰迪利和菲莉西亚对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菲莉西亚握紧了梅蒂丝的手:“那么,就看咱们谁技高一筹吧。”
兰迪利想要举行盛大的婚礼,迎接红石城堡的第二位女主人,但是梅蒂丝拒绝了,只是经过了几位重臣的公证,静悄悄地接过了王妃的冠冕,然后深居简出。
成婚的当晚,兰迪利被菲莉西亚送到了梅蒂丝的卧室门口,梅蒂丝没好气地看
六十,互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