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桩十分棘手的案子。
“部长”接着说:“我是个好监工,不会让你们偷懒。”
童振远到底没有忍住,问道:“部长,有任务吗?”
“扯淡,没有任务。我打电话只是想问一下,你觉得我现在解除你的职务怎么样?”他的声音里藏着狡黠。
童振远只觉得脊背上一阵发痒,像有一群蚂蚁在爬。说到底特刑处并不隶属于外宣办,但他隐约感觉到这位“部长”老头却对特刑处有着非同一般的决定权。如果“部长”老头说你们是不是该添点设备了,那么他打个报告送上去,要不了多久部里就会批下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部长”老头事先疏通好的,但这使特刑处的处境有了一些特殊。
他没敢接“部长”的这个话碴。
“部长”接着说:“你这个人目无领导嘛!你承认吗?”
童振远悠悠地呼出一口气。他听出“部长”这是在打招呼,是某种授意。只是“部长”打招呼的方式常叫一般人受不了。
他轻声说:“是的,我承认。”他想起几个月前为一桩案子和“部长”发生争执的情形,他知道自己有时不够细致和冷静。
“部长”大声说:“你承认就对了嘛。所以,我要把你打发到南方来。”
他说:“我明白了。”他听出此时“部长”正在南方。看来那边又有了什么棘手的案子。“我要做什么准备吗?”他问。
“部长”说:“你用不着做什么准备。你先来吧。天亮时,部里会派人给你送一份电传。是他妈的美国佬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转过来的,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一定有趣。”他说。
“肯定有趣!”“部长”强调说,“你先把那个电传研究一下,立刻来。我算了一下,你到我这里之后,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聊一下,在机场。我还得直飞沈阳。”
他注意到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几秒钟后“部长”接着说:“我刚才好象听到外面响了一枪。这里的治安不太好,如果真是枪声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有预感,这和我说的那件事有关。你抓紧来吧。”
“是。”童振远立刻说。
“部长”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他猜想“部长”准是放下电话以后才说再见的。这既威严,又给自己礼仪周到的感觉。没人敢计较“部长”少说了一声再见。
他收好电话,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开始整理行装。
他抬头看见妻子时,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宁佩云穿着长长的天蓝色绸睡衣,站在书房门口,长发零乱地披在肩上,俏丽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正疑惑地看着他。他拍了拍桌上的公文箱说:“你瞧,又要出门了。”
她走过来,长睡衣的下摆飘起来,露出白晰的长腿。她先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侧身坐在他的膝上,“嗨,怎么又要走?”他和解地拍拍她的背。“就走吗?”她问。
“是的,没有办法。”他看着她那好看的侧影,心里又在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惊讶。
宁佩云是他的第二个妻子,他们去年才结婚。他的前妻是三年前病逝的。当时这对他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觉得这个损失是无法弥补的。和佩云结婚后,他对前妻的看法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他认为她是最好的母亲,这一点没变。他们有三个孩子,个个都出类拔萃,这当然要归功于他们的母亲。他长年奔波在外,这个家庭以及对孩子的教养全靠她了。相比之下,佩云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妻子。
佩云是那种高挑身材,卓然而立,浑身充盈巾帼气概的女性。她的魅力常使一般的小伙子望而生畏,却又不得不在心里时时想念。佩云也感到自己的气质有些火辣。她己年近三十,不想耽误自己的美好青春。她调到外事处当翻译后,不知不觉地认识了特刑处的童振远。他年长她十九岁,当时是四十八。她从没把年龄当作一个问题,没多久两人就双双坠入爱河。后来他们才知道,这是外事处处长的精心安排。
童振远从来没有想到女人还能这样。她的热烈和温柔都给了他极大的满足,再也不是从前的那种例行公事了。而且她还是这样的完美,她欢笑的时候尤其令人喜悦。他颇有幸福自今日始的感觉。
他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面颊,身体里又感到了那种冲动。干吗不呢,毕竟他们有一个多月没在一起了。他看看电子钟,他们至少还有四十分钟时间。他猛地抱起她,向卧室里走去。她也笑了,用手搂紧他的脖子。
他们的夫妻生活是强悍与温柔此起彼伏的过程,对他们来说,这个过程令人愉悦。
二、 凌晨受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