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多希望能有脚步为我停留
多希望有一双手牵起永不放手
眼中的心中的那个人
终在人海中渐渐走远
笑容在时光里生锈
斑驳了谁的心口
……
宁臣的声音干净又婉转，娓娓道来仿佛说着自己的心事，那样子是那样真诚。
一晃神，一个身影和眼前的宁臣重合，歌是宁臣唱歌，又像是“他”唱的，或者说，是一个孤独又不善言辞的人，似乎在与千万人对话，其实只是在那一方之地喃喃自语。
那一瞬间，乐尔觉得有些恍惚。
她为什么会想起他？
从演唱会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程旭昭还在网吧按着鼠标敲着键盘，眼见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掉。
从网吧跑出来，演唱会的人流如湍流不息的河流蜂拥而出，他站在约定的路灯下等乐尔。乐尔的心情十分不错，一边走路一边哼歌，老远就朝程旭昭挥手。程旭昭看着乐尔高兴的样子，也开心的笑着回应。
同一时间出来的人实在太多，街上四处都是人，乐尔和程旭昭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几乎都没做打车的准备，他们随着人流慢慢朝前走着，乐尔一幅沉迷其中的表情，嘴里还哼着歌的旋律。
“乐尔，好听吗？”
乐尔点点头，“好听。”
他们随着人流朝前走，身边的人都意犹未尽地感叹“宁臣好帅”、“忧伤的样子好迷人”，几个女生相互重复着在演唱会上讲的话做的动作，相互约定下一场演唱会还要继续来看。
从拥挤的人流中走着，不少学生竟然都是陆城理工的学生，一路从体育场所在的淳熙区走到陆城理工所在的学城区，平日里这要不得的距离竟在这喧闹过后的夜晚不觉得遥远。等走到学校附近，已经过了凌晨4点。还有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寝室的门就要开了。
两人又放慢了步伐，随意在院校溜达了几圈，看时间差不多了，程旭昭把乐尔送回了寝室，一路上乐尔都一直哼着歌，没有和程旭昭多说什么，更丝毫没有提门票的事情。
心事挂上漆黑了夜幕，黎明一到翻了个身，过去的事情翻篇了，谁也不要提起。
过了一周左右，程旭昭又在寝室玩电脑，鼠标点的那叫一个顺溜，尽管鼠标点的势如破竹，依然以失败告终，他愤怒地把鼠标一扔，骂了句：“操！”
他突然发现竟然没有人接话，一回头，发现寝室几个学渣都在哗哗认真翻着书，谁也没空搭理他。
他不可思议地嘲讽道：“哎哟我去，兄弟们一个个都是打算当学霸啊？”
张龙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怕是忘了周五要考什么吧？”
程旭昭眉头一紧，张龙看着程旭昭茫然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将书的封面翻了过来，赫然写着《数学物理与方法》。
“操！”程旭昭几乎是发自肺腑地更大声的骂了出来。
这门课是程旭昭他们最讨厌的一门课，不仅难，老师还管的严，每上一次课都要碾轧一次智商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白痴，考试只祈求及格不奢望高分。
然而，程旭昭已经连着小考和期中考都不及格了，再不及格一次，就算期末考试能及格，折合成绩下来这门课也绝对不会及格了，不及格便代表着重修，已经被折磨了一年，很难想象当身边人都已经脱离苦海自己却遥遥无期是个什么感受，关键是，到时候考试就算想抄都没有人可以抄。
今天已经星期三了，后天就考。程旭昭犹如即将赴死般的心情瘫软在椅子上。
第二天午饭时间，乐尔眉眼紧锁，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程旭昭。
“就这一次，我保证，期末考试绝对自己认真复习考过！”
程旭昭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求乐尔。她不说话，不拒绝也不答应。她知道这门课很难，所以也费了很多心思很头疼，但是帮忙作弊这件事情，她真心没做过。
“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再挂了！”程旭昭哭丧着脸，十分难过。
乐尔咬着嘴唇，想了很久：“只有这一次。”
见乐尔松口，程旭昭心中大喜，连忙道小声道：“绝无下次，你别紧张，考试时间2个小时，虽然我们不一定在一个考场，你提前30分钟出来上厕所，把答案扔在外面的洗手池，我过几分钟出来拿。”一切说起来似乎就这么简单就这么顺利，可是真到了考场上，乐尔的心砰砰直跳，完全控制不住。
时间过去了100多分钟，试卷的题目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老师也知道这门课很多学生听不懂，出的题目都是他上课讲过的，或者书上有的，就算不理解，哪怕死记硬背及格是没有问题的，乐尔并不聪明，她属于后者。
她的心本就跳的快，可是她举手说要去上厕所的时间，心跳竟然跳的更快了，好像真的挤到了嗓子眼。监考的老师都是系里有人，大多数都认识乐尔，知道她是乖乖女，丝毫没有怀疑她，去上厕所也没有人跟着。
乐尔快速走出教室，空旷的走廊上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揉着一团的写着答案的草稿纸，心跳平静了下来。她尽量让自己的步伐走的平稳些，却依旧忍不住加快脚步，她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里的纸团又放下手。
“同学，等一下。”一个低沉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乐尔心里咯噔一下。
她回过头，看见检查考纪考风的校教导处主任朝她走了过来。
完了，她忘了学校正在严查考风考纪，派了老师随时抽查。
好不容易慢下来的心又跳了起来。
“考试期间去哪里？”
乐尔稳住自己的心神和声音，“我去一下厕所。”
“你的监考老师呢？怎么没有人陪同。”
乐尔更紧张了，开始脸红了，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巡查老师见她这个样子，更觉得有问题，开始上下打量她。
向来乖巧的乐尔何时受过这样的审视，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田主任。”熟悉的声音从田主任背后传了出来，乐尔的心骤然一松。
陈黔从背后走出来，胸前挂着监考老师的标牌。
“不好意思，田主任，这是我的学生，是我带她出来的。”
田主任回头看了一眼，“哦，陈黔啊。”听这口气，明显是认识陈黔，竟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赶紧回去，别耽误考试。”
“好的。”陈黔笑着应道。乐尔都忘了去厕所这回事，赶紧跟着陈黔朝回走。田主任也不再停留，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一转弯，陈黔立刻停下来，负手而立定定地看着她。
乐尔惭愧地低下了头。
陈黔一句话也不说，伸出手。
乐尔知道他要的肯定是她手里的纸团，心里嘀咕他怎么会知道。
陈黔接住她递过来的纸团，开口解释：“经过我监考的教室还低头看手里的纸团，这样的小动作以为身后的田主任看不出来吗？”
乐尔恍然大悟。
陈黔看了一眼纸条，忍不住微微皱眉，像个充满担忧的长辈：“翻墙，还作弊，你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到的？”
乐尔没说话，心太虚不敢答话。
陈黔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么多话，继续训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早查考风考纪，你被抓住了一定会记过，严重可能开除？”
乐尔低着头，还是不说话，那样子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陈黔的心一软，不好再说什么，淡淡道：“回去吧。”
乐尔抿了抿唇，看了眼陈黔手里的纸条，满怀愧疚地跑回了考场。
坐在了考场上乐尔却更加心绪不宁起来，没有把答案送出去，程旭昭怎么办？
她满心焦虑却无从传递，一直等到考试结束铃响。乐尔交了卷子立刻走出去，在楼梯口等待程旭昭想跟他解释。程旭昭也走了出来，远远看到了等着的乐尔，他骤然停下脚步。他的眼里有不可思议，有不解，有愤怒，更多的却是乐尔看不出的情绪。乐尔一看见程旭昭便要在人群里逆流而上去向他解释，程旭昭却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楼梯走去，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不解释，不争论。
乐尔委屈地停了下来。
第十一章 助人作弊被阻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