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言讫,太祖乃摘其冠,蜕其冕,负无纹阔剑,着紫羽云衣。众臣皆伏地而劝,大司农乔里与太仆陈熙衍更是揽太祖小腿以阻。然,太祖力大,踢开二人,展翼而起,飞入夜空。
片刻,太祖飞至城东,见一人持着一柄铁矛于唐军之中左冲右撞,如履平地。那人身形魁梧,身长八尺有余,竟有十二头之长;四肢粗壮,有猛虎之形;五官凝练,有肃杀之气;头戴金纹赤铜盔;身着司戎铁纱衣。一杆铁矛长约丈余,一匹毛驹高比角鹿。太祖知那人必是安诚捷逸,叹曰:“安诚捷逸,猛兽也,如此虎将,竟不能为寡人所用。”语霸,太祖乃锁云衣之翼,取无纹阔剑,尽汇体内之灵,以释闪电。眨眼间,天空雷声大作,三道三点接连落入司戎大军中,劈死万余人。城中之人皆为闪电所惊,军民皆抱头伏地,唯安诚捷逸大喝一声:“南唐老贼,汝命休矣。”乃投掷其矛。时太祖因腕部旧伤复发,双手震颤,疼痛不止,不可飞也,乃坠。长矛破空而来,穿太祖右胸,将其钉在一钟楼之顶。安诚捷逸大喜,高呼:“南唐之君已死,三军将士且随我屠绝昌城之人!”(注:司戎铁纱衣,是一种极为轻便坚韧的战衣,造价昂贵,只有少将军以上的军官才可穿着。)
太祖坠于钟楼之上,筋骨内脏皆为震碎,心窝为铁矛贯穿,大血不止。此等重伤,若换了旁人早已毙命,然太祖仍意识清醒,忍痛取二灵枢,吞入口中。俄而,太祖之伤已好大半,乃握右胸之矛,欲拔之而遁走。安诚捷逸见此,大惊,速命麾下引弓射之。太祖无以避,身中十余箭,唯一息尚在。唐国军民见之,皆掩面而泣。安诚捷逸见太祖仍喘息不止,乃取铁矛掷太祖,直向太祖眉心。当是时,有鸟鸣空灵如水,响彻夜空,彼铁矛竟于空中化作齑粉。众人乃视上空,一片光明,千鸟于飞。其鸟,通体晶莹剔透,有如水中白璧;体态端庄典雅,恍若倾国美人,乃长生鸟也。昌城之内,人人皆以为神迹,伏地而拜。少顷,鸟儿依次飞向太祖,呈一长阶状。有一公子,着白衣者,捧着一盆念冬花,徐徐下阶,向太祖走去。其人生得甚为俊美,英眉灵动,鼻梁精致;蓝眸澄澈,似高山清池;面颊白润,若念冬花蕊。唇口匀称,胜宗师之雕塑;双耳超逸,超大家之丹青;一头青丝挽在耳后,随风飘飞,恍若仙庭之君,饶是以太祖年少之貌不可及,仔细一看这玉面公子竟与太祖有几分相像。
玉面公子坐于太祖身侧,衣袖一挥,太祖身上之箭、毛皆化为乌有,伤口亦极速愈合。太祖见那公子,起身相拥,泪如泉涌,曰:“睿儿,落阳,我的儿子,阿爹终于见到你了。”玉面公子乃为太祖拭泪,理其鬓发,将手中之花递与太祖,复召一长生鸟,鸟衔一白裘下。公子曰:“阿爹,此花取自阿妈坟前,此裘乃是她身前所穿之物。睿儿知阿爹思念至深,遂取此两物而来。”太祖乃拥两物,口中呢喃不止,不知所云。
钟楼之下,安诚捷逸亦是大为震惊,不知所错。良久,乃曰:“楼上粉面公子何人也?若不想丢了性命,速速滚……离开。”
公子莞尔,谓太祖曰:“睿儿虽有心为阿爹杀敌,然,母神烟莎再三叮咛,儿子已为唯南之神祇,不可滥杀生灵。”言罢,公子乃挥其袖,天上众鸟竟融为一体,化作滔天之水,携着司戎大军涌向越水河畔。
太祖长望城东,屋舍坍塌、尸骸遍地,乃谓公子曰:“睿儿,可否替阿爹救活他们?”公子苦笑,曰:“起死回生,亚图、烟莎尚且无法办到,何况睿儿?若是能,今日睿儿便是带着阿妈一道而来了。”太祖点头,问曰:“睿儿,可否留在阿爹身侧?”公子不语,乃以掌抚太祖之首,后腾入空中,乘归来之鸟而去……
七日后,唐军得胜归来,众将入昌城府衙陈奏战事。此昌城一役,唐军折损六万,歼敌三十余万众,其中二十五万为东阖士卒。由此,东阖数年之内再无兴兵之力。消息传至东北,苍下卓达知联军大败,恐南唐报复,急领撤军,复遣使往南唐求和,太祖然之。
待后事安排妥当,太祖乃班师回朝,于东州论功行赏,擢庞元为怀化将军,赐爵开国候;擢李义君为云麾将军兼兵部尚书,赐爵开国候;擢庞子高为骁耀将军,赐爵开国伯;赐公子嘉上护军之勋;余下众人凡有功者皆有升迁。
(本章完)
第96章 皖右十年事(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