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气着?”
余锦年抬头看了看季鸿,见男人脸色好了不少,但仍是唇色清淡,神情恹恹无力,他忙脱了自己的外衫,给季鸿披上,弯弯眼睛道:“没什么,只是想了些事情。”
“想明白了?”季鸿借着二人并肩走路的姿势,偷偷摸了下少年的手,很是热乎,这才放心地披着他的外衫。
余锦年唔一声,含混地说:“许是在赌吧……”
季鸿疑问:“赌?”
赌何家少年得的只是久病肺阴亏虚导致的虚咳,而不是让此时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瘵痨。这时所说的瘵痨,便是现代熟知的肺结核,中医所说的肺痨。肺痨是因痨虫蚀肺而致,病程长,也多见阴虚症状,午后发热,与阴亏咳嗽极为相似,却又有着本质不同。
肺痨多见阴虚,但未必所有的阴虚咳嗽都是肺痨。
余锦年见过不少肺痨病人,也在跟师时习得了一些经验,阴虚咳嗽患者虽理论上也有午后发热的症状,但在实际临床中,真正发热的病人却并不多。问诊时他已知道,何二田并不常发热,虽说他已病了半年未好,但看上去也没有余锦年想象中那样羸弱,人还挺精神的,但这也不能排除何二田是个非典型的肺痨。
阴亏咳嗽与肺痨本就不易区分,在没有x光、t与痰涂片的此时,余锦年其实并没有十分的把握确诊何二田究竟属于哪一种,因此只能说是“赌一把”了。
而吩咐何大利分隔儿子碗筷等举措,则是为了防止万一何二田真的是肺痨,也不会传染给何大利夫妇。
“你腰还疼不疼?”余锦年没有继续就“赌”的问题说下去,而是扬起脸来问道。
季鸿方想摇头,见了少年眼中投出来的点点灯光,竟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余锦年道:“回去时寿仁堂家的药坊应该还未打烊,我去买些活络油与你揉揉。”
季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任凭余锦年做主了,而且揉腰的话……他不禁低头看向了少年细长的手指,目中神色为之一动。
“好险!好险!”穗穗边跳边喊着跑进了一碗面馆的门堂,她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袖口,唯恐摘来的那点桂花掉出去,直到在后院看见正在打水的二娘,才小心翼翼地张开一点袖子,“娘你闻闻,香不香?”
余锦年也染着满身桂香回来,老远就听见母女二人有说有笑。
90.红糖松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