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少有地清静。
镇上居民大都全去参拜祭祀会,各个门户皆紧闭。
客栈纸窗透进缕缕阳光,肖望之此时已经迅速收拾妥当,一阵风般准备出门。实则是,早些时辰他敲打隔壁房门时,屡次无应,他心知肚明,晏渊早已人去房空。
“不用说,肯定又是去凑热闹。”掠过几分不爽后,又想想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摆脱那个拖油瓶,从此烦事脱身,自己也就能更好去寻找解咒之法。“就这么定了!”肖望之径直朝镇出口走去。
一路直走到淮庐镇牌坊下,两边铺子果真大多不开,原本昨日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今早也只剩“嗖嗖”秋风扫叶声。
再走一步,便出淮庐镇。但是,肖望之却不禁停下脚步了。他也不知为何?总感觉像是漏带了什么东西?
“我该不会是想带那家伙一起走吧?早已习惯孤身一人,即便独自遇险,我也能想法子挺过去,可总为何……”
不知是否少了晏渊平日叽咋话语,还是突然有点不适应身边少了一个伙伴,肖望之无奈摇摇头,边想边自语道:“我是纯粹怕他再惹出什么事端,免得打扰到祭祀会进行。”
一边喃喃自语中,身子倒是一边往回走。
话说这淮庐镇上的隐迹林,确实林如其名。高宽长叶植被,林子根须肥厚,叶子青绿稠密,人走上去数步,远看便无影无踪。
整个隐迹林远看犹如凹扇形,中间开阔处有一条打造好的大理石百步阶梯,直通林顶最高处,那里可见有一大圆坛和水榭圆亭,便是镇上居民用来祭祀土地林神的地方。
走到距五十米处,肖望之忽闻到一阵阵旗帜被风吹得皱褶之声。
石阶梯前,有一四方肃阵正齐步缓进,高昂敏锐。
见此仗势,围观群众都自觉让出路,很明显这就是这次祭祀会顶着光环前来的客人——天枢院。
天枢院各众弟子,右腰皆佩长剑,紧握青铜剑鞘玄关。抖擞整装,上身穿戴轻鳞软甲,下身配武者行服,双双高筒皮靴上,饰以翎羽,威武之余兼带皇室之气。
淮庐镇上居民无不注视着这一支既神秘又潇洒的队伍,对于他们长期生活于小镇内,能看到朝廷派来之人,像是一种赐予的光荣,纷纷弯腰前倾,鞠躬示礼。
肖望之目视了周遭群众,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投射无比敬重之情,目光视线一直随队伍位移向上。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肖望之眼里,一个穿着灰衣斗篷且楞站着之人。
“那家伙,果然在这里!”
无奈下他只好趁天枢院走上祭坛时,迅速跑去对面,跟随人群移动,在未引起骚动下来到了晏渊身后。
“你这家伙,就知道你在这,谁让你私自前来?”肖望之用力拍一下晏渊肩膀,气冲冲地说道。
晏渊回头笑道:“别气别气,难得出来一趟嘛,不就应该多开阔开阔眼界,不跟你说,不也就是怕你不答应,下次一定提前打声招呼。”
“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没等肖望之说完,晏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指后方,原来祭祀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站在祭坛顶端,有一道士披黄袍长褂,手持木剑,在供品和烛火上来回挥洒,口中念念有词,一连串动作下来,便为今年淮庐镇祭祀会拉开一场格外序幕。
对于这从村民议论中名叫“祭司”之人,晏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而肖望之只觉得他只是在玩民间一些小把戏,加上他本就无心观看祭祀会,所以压根从头就没多大注意。
然而,倒是另有一位人物引起他的注意。
往祭坛上看,此时一直站在天枢院四方列阵最前的人,双手秉着三支长香烛,昂首挺立,迈步向前。
此人一身深褐色金丝镶襟江海爪牙大氅,衣服背后图有“青龙吐珠”样别图腾,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稳重大气,身上虽无携带武器,但在场之人无一不被他威严高尚所折服。
肖望之也不禁心道:“想必此人是天枢院统领之人,太磐石山中能有如此相当气质浑魄之人,在我见过中也就只有师尊,看来这山外江湖上果真是人才出众。”
半晌过后,一切已准备妥当,祭司将手中的拄杖放在祭坛架子上。后周围的群众都低头向前方跪拜祈祷。
肖晏二人虽然不明这礼节,可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跟着蹲下参拜。瞬时,偌大一个隐迹林静无声。
数时,祭司再把供奉备好的礼品与食物再度献上,那位天枢院统领继而上前,将刚才三支长烛点燃,直立插放在祭炉上。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嘣”的一声,从祭坛左方射来三支银箭齐刷刷地印在祭坛台上,正好射在祭炉后方附近。
在场参拜的民众听见此景,就像水里被惊醒的鱼,有些好奇争相往后观看,有些担心则急忙逃窜四周。然而又几乎在同
第12章 未料故尽人疏(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