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闹钟响了,传说中的索魂夺命曲,我睁开眼睛,宿舍里一片漆黑,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这个时候,那一小间传出索魂夺命曲的房间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一直朝我睡的房间走来,然后老白拉扯着我说;“起床,时间到了。”
外面的天空蒙蒙亮,城市未醒,我坐在那辆五菱货车的副驾驶座上,睡眼蒙眬的,跟着老白,行驶在空阔寂寥的公路上。
到达目的地后,天已经亮了,看着窗外那纷纷扰扰行色匆匆的人群,终于才感觉到一天的开始。这时候老白在打电话联系与我们交接货物的司机,过了许久,那货车到了,我们开门见山,动手搬货。
货物是电线,我看着大货车上那堆积如山的货,心中仅有一个想法;幸好没吃饭。然后,我们迎着初升的太阳,在拥嚷的人流中,光着膀子,一扎一扎,一卷一卷,一捆一捆,一袋一袋,一箱一箱,从大卡车上提了下来,在车下接着,然后转送到我们开来的那辆五菱货车里,我搬、我扛、我拉、我扯、我双脚并用,我两手也不闲着,我汗流浃背,我精疲力尽,我苦逼,我继续,我抱十几斤的,我扛几十斤的,我不鸟你那上百斤的,我在外面搬,你在里面装,你左装装右装装,我上搬搬下搬搬,你装啊装,我搬啊搬,你装得好,我才搬得好,你好我好,他们才会好,他们好了,那才是真的好。等他们真的搞好后,我们也就搞好了。
待一切都整好后,我们回程。这时的阳光,以发出炎热的温度,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源源不断的车流和源源不断的人流,我感觉到城市的。“你们俩人,到仓库里把这些货挑出来,打包好。”说着也把一张单递送了过去。林秀才接过单一看,脸上不由的抽抽了几下,然后脱口而出一句;“我浪。”便随同林导走了。“你!”阿理把目光转向我。“你……”阿理有些挣扎,我想他应该见我一脸憔悴,动了恻隐之心了。“你去拿些打包袋出来,然后跟乳鸽在这里打包。”我领命而去,到楼梯口下那一处塞满打包袋的地方拉出来几包打包袋子,然后到店门口,顶着越发强烈的阳光,迎着来往的人群,陪伴着门口那几位每日必到但几乎每天都开一面。“不行,今天出货进货比较多,有点乱,还是趁今天把它们都清点好,免得以后麻烦。”阿理目光长远,以大局为重,于是乳鸽也不再多说,默许了他的主张,推波助澜地,要我赶紧去点,同时也示意我时间已然不早,我孤立无援,有口也难开,便也只能乖乖就范,起身再回到宿舍去点货。
点货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当然要是你还不是很熟悉的话。就拿我点的电线来说;首先你要清楚它的地理位置,然后在那层层叠叠摆放得密不透风的电线中深入挖掘,把同一规格和型号一一点出,基本上每种规格和型号可分为几十种,分别摆放错乱无章,然后你在那一小片区域里苦苦寻找,上下翻腾,整了老半天,终于把那一堆堆凌乱的高矮不一层出不穷的电线清点完,然后走出宿舍,回到店里,同样也要把店里的货一一点好,颜色、品牌、规格一一分类,点好之后还得相加得出总数,这会儿清点货品才算完成。
点好数后,差不多已是黄昏时候,天色以晚,店里以无多少客人,假如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那么这种时候应该可以清闲一会,谈谈话,唠唠嗑,或者调,要不就趁着送货或阿理不在的空隙开着电动车到外面好好地游行一番,待吃饭时间再回来,舒展了一会儿身心之后,自然也就胃口大开,回来之后多吃几口,以备搬货之需,一举多得也。可惜今天诸事不宜,不能按计划进行,待我把货清算好后,便已经是日幕西山,外面街灯已然亮起,那斑斑点点的灯光也接连着在每一间店面每一座高楼每一栋大厦亮起,城市又要开始灯火辉煌,繁华热闹了,而我看着店门口那依旧四处摆放的货物和那么多尚未盘点的数目,心里只想着今天的事到底要到多晚才能结束。
“吃饭了。”这次那掌勺的大姐是端着一个碗下来,真正做到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时在内房里将要闭目而眠的乳鸽听到声音,立马便冲了出来,那劲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痴心汉子忽然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情人,然后便飞也似的冲上前去把她紧紧地抱住,泪流满面地把她亲个够。乳鸽飞也似的冲上前去后,林导他们也尾随其后,那楼梯口“噼里啪啦”的声响随之不绝于耳,然后不一会功夫,他们便逐个端着一个碗走了下来,过来后不忘对我们说了句“吃饭了”,便站大街的站大街,蹲门口的蹲门口,在店里待着的便在店里待着。
“吃饭了。”掌勺的大姐又好心的提醒了我们一句,我点点头,然后紧跟在她的屁股后头,上楼吃饭去了。吃完饭后,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不料这时那辆五菱货车又突然出现在店门口,不一会儿老白走了出来,直走进店里,店内灯管的光照得他一脸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这时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很是低沉,恍惚中有种大限降至的感觉,他把车钥匙一丢,摇摇晃晃地朝楼梯口走去,这会儿楼梯口竟没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反而却是很轻微的声音,我琢磨他是不是爬上去的。
“来,你们把车里的货搬出来。”阿理又出现了,同样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乳鸽这会已然饱餐了一顿,便又恢复了干劲,拿起车钥匙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打开车门,同样是满载而归。搬,乳鸽言传身教,两手臂框满了电线,往店里搬,紧接着我们也一起搬,把那一车散乱的电线一扎一扎地搬,搬好后,在一旁悠闲娱乐的阿理过来指点江山。“来,把这些货都搬到车里面。”安排策划之后,便又回头与某位姑娘嬉戏。搬,这会轮到我一马当先了,我抱起身边早以打包好在门口等待了一整天的电线往车里扔,然后再抱再扔,我感觉自己扔得很是得心应手,基本都能把它扔到我想扔到的位置去,看来我一天修行总算没有白费,终于取得了我想要的成果,出师指日可待了。不久,我们便把门口的货全塞到车厢里,同样是塞得满满的,想来这辆车今天也是劳苦功高,负载累累了。搬完后,便又回到店里,在时候基本就不会有多少客人光临了,我待在店里,看着乳鸽对数。
“你们把这些货包好摆好。”阿理从外面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用脚踢了踢我们刚才搬过来零散地堆放在一边的货。我们对他言听计从惯了,便拿出了打包膜,把那一卷卷来回辗转以被蹂躏得破了膜的电线一一拆开,再重新包装好,包装好后,抬头看看时间,已然快八点了。“可以关门了吧!”这会儿林导他们都已是迫不及待,赶着下班去过他们的夜生活,其实每个人一天盼的也是这个时刻。“可以了。”得到阿理的恩典之后,林导和林秀才两人兵分两路,把南北两门纷纷紧闭上锁拉闸,关完门后,时间刚好八点,下班时间一点都不耽误,于是他俩便再也不管什么东西,打开店里的小门,走出繁华热闹的大街,然后“啪”的一声紧闭,店里便与外界隔绝,只剩下电风扇“哗哗”的风声了。
一天的工作时间到此结束,不过货物仍未清点完,我们几个点货的仍未能脱身。虽极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贯彻着老板“当天的事情当天完成”的悉心教诲,静坐一旁,看着乳鸽和吴小姐两人仍神情凝重地翻着账单清点数目。我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再看看乳鸽,脸上不时显露出烦躁的神情,双手不时地在头上乱抓,那劲头大有把整层头发给掀下来的趋势,幸而他还还并未达到梅超风那般的功力,要不然还真替他担心。“乳鸽。”我很温柔地叫了一声。“咪事。”他并没抬头看我,仍用他的一指禅点击着计算机。这时我没好意思再开口,本来我是想让他大发慈悲让我先回去洗个澡,不过看他一脸憋屈的对我点的数目大为不满,感到再提出要求显然不太合适,于是便只能静静地在一旁守候着,听着外面马路上不时发出的喇叭声和楼上那些已然可以安心地看着电视的人们不时地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再去点,点好点。”乳鸽一脸无奈地把点货单给我,我虽一直在一旁看着,早已心知肚明,但拿到手里一看还是不由得感到难为情,这心态便如同一个明知自己考不好但试卷一发下来看到那满卷的用红笔xx的时候一样,感觉自己也快了。“仔细一点,点好一点。”我拿着单准备再回去重点的时候乳鸽不忘再强调一句话,我愧对于他,便只能欣然接受,然后领命而去,回宿舍重点。
这时的城市依旧给我呈现出它那无限的精彩,但现在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赶紧把货再重新点完。我快速地跑到宿舍,叫着嚷着让人开门,门开了,我每回都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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