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京为难的摇头,“还没有。”
“陵城就这么大,一个人想躲起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消息,她要不是离开了陵城,那就是下一个夏宁。”
李京:“……”
夏依然和夏宁?
这俩人应该不是一个级别的吧,夏宁是一个或怪物,那夏依然能跟他比吗?
但是转念一想,从最开始她放火烧酒吧,之后让苏可纯变成现在这样,程巧是她的朋友,可最后也已经一命归西,现在连她妈都死了,虽然死因不明,但也不能保证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头儿,我觉得好像自从夏成峰死了之后,这陵城就一天比一天不太平了。”
“的确是不太平,夏成峰一死,那些人就没了进路,很多事都要重新张罗,将近十年的习惯突然让他们改,哪有那么容易,进退两难,当然会自乱阵脚,但我想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些小恩小惠,我想钓鱼,钓大鱼。”
李京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并非想打击他,而是觉得这事实在是难,“小鱼都这么费劲,大鱼真的会上钩吗?”
蒋修远看了他一眼说:“不费劲的事也轮不到我,更何况这件事我有必须去做的理由。”
“我知道,您的理由是夏小姐,但您不知道这几天她也犯愁呢,听说郑家的女儿在学校无端端的失踪了,郑萧这几天正到处找人呢,还有,我现在好像知道当初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夏小姐的弟弟了,他跟那个叫郑萧的似乎关系不错,这两天他也忙着到处找人呢。”
闻言,蒋修远郁闷的叹了口气,“臭小子,让他离他们远点,就是不听,早晚要闯祸。”
“不是啊头儿,语杉小姐最近也在帮忙找人,还带着夏小姐一起。”
蒋修远一怔,蓦地坐起,“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京怂了怂说:“就是这两天的事,您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顾上,她们两个就自己去找了。”
蒋修远磨了磨牙。
一个不靠谱的夏宁也就算了,还以为蒋语杉能帮他看着点,谁知道她不但没把夏安安看住,自己反倒被传染了,连这种闲事都管,也不怕被老太太关禁闭!
酒店房间里,夏依然躺在大床上,身上一丝不挂,满是青紫的痕迹。
男人进进出出,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她看着天花板,接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和蹂躏,双眼泛着呆滞,早已认命。
想要带着别人一起下地狱,自己必须先下去走一遭,不然怎么会熟门熟路,又怎么会让自己彻底死心?
再次听到开门声,夏依然慢慢闭上了眼。
突然,手被人一扯,被单从脖子开始把她牢牢的裹了起来。
夏依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半晌。
这几天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老男人,而他……
“你是谁?”
“我是陈斌,左平的表哥,我来救你,跟我走。”
陈斌从袋子里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递给她,随后走到窗前看了看楼下。
夏依然拿着衣服,低着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陈斌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没在这待够?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被他们惩罚我一点都不同情你,但是看在左平的面子上,我一定要救你,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你,你要是还想活下去就跟我走,不然的话,你就在这继续被那些人玩死。”
夏依然哽咽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妈……”
“抱歉,我无能为力。”
夏依然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哭的太难堪。
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不难过,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
陈斌说:“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你太招摇了,早晚要出事。”
夏依然转头看向他,脸上仿佛带着埋怨,“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帮我?现在我妈也死了,你还来干什么?”
“我说了,我是帮左平救你,他们一家因为蒋修远被迫离开陵城,而他也被关了起来,我跟他从小交好,他的事我不可能不管。”
夏依然低下头,喃哝的说:“你刚才说所有人都在找我,我做的那些事已经穿帮了,你带我走,我能走去哪?”
陈斌走过来,一派斯文的脸上没了眼镜,显得有些奸佞。
他捏起夏依然的下巴说:“知不知道你这些天伺候的都是些什么人?”
夏依然看着他,没说话。
“他们都是一些高官,或是一些财阀,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回来睡你?那是因为你是组织给他们的好处,你难道就不想翻身?不管是谁,只要你随便攀附上一个,你就不用再害怕被警察追捕,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能把你救出来,你懂吗?”
夏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是被放弃的棋子,所以才会被丢在这任人蹂躏,但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岂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被放弃?”
陈斌松开手,站直了身子,晲着她,“这要看你自己。”
她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这个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具残破不堪的身子,她除了出卖肉体和灵魂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该怎么做?”
陈斌满意的撩起嘴角,“穿好衣服跟我走,我会教你怎么将功折罪!”
“下车!”
蒋修远回到家刚好遇到蒋语杉准备带着夏安安出门。
他打开车门看着夏安安,命令的口吻让她不得不乖乖的从车里下来。
蒋语杉心虚,毕竟她们是要去找郑家的人,要是她小舅一不高兴告诉了老太太,那她会被送回z国的。
夏安安磨磨蹭蹭的从车里下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再晚点回来还能逮到你们俩吗?”
“我们又不是去做坏事,干嘛要逮?”
蒋修远瞪着她,“难道你们是要去干什么好事?”
夏安安撇了撇嘴,没吱声。
按照蒋语杉说的,蒋修远跟郑萧并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甚至还是敌对关系,这可不像他跟黑面神那种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的关系一样,搞不好会出事。
夏安安寻思了一下说:“我们跟郑沁好歹也是同学一场,她现在出了事,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她一天天的理由可多了,蒋修远懒得教训她,转而看向蒋语杉。
几天前可是她亲自打电话来跟他说郑沁的身份,这一转眼才几天,就变成了好同学了?
蒋语杉怂兮兮的说:“小舅,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你怕个屁,我看你是想回z国去了是不是!”
蒋语杉摇头,“不想。”
说着,她看向夏安安,“安安,我先走了,再不走我小舅就该把我遣送了。”
蒋修远拉着夏安安回到屋里,一句话都不说。
吉婶看了一眼刚刚出门就被揪回来的人,有点疑惑。
夏安安朝着吉婶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吉婶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蒋修远生气,不是气夏安安喜欢多管闲事,而是那郑家跟他们家本来就不合,这姐弟俩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去帮忙,事情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万一人没找回来,再把她给丢了,他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在家里待着,那都不许去。”
“哦。”
蒋修远吼了一嗓子就往楼上走,听着她那声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回答的哼唧声,他回头说:“敢偷偷往外跑,打断你的腿。”
夏安安紧了紧牙根。
她都答应了不出去他还来威胁她,一生气,她突然朝着蒋修远跑过去,一个高跳起来蹦到了他的背上,“背我上楼,不是怕我跑吗,我就挂着,一直挂着,你别想打断我的腿!”
蒋修远已经上了楼梯,有些不稳,怕把她摔了,连忙拉住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当心摔了。”
“摔就摔呗,又摔不死,再说,就算摔死了又能怎样,都已经乱成这样了,说不定哪天失踪的就是我,等你再找到我的时候,我也被毒死了。”
蒋修远驮着她上楼,一听这话,脚步一顿,“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不能。”
回到房间,蒋修远把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下,“别让我担心你,这些事已经有很多人去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别掺和。”
夏安安弩着嘴,“不掺和就不掺和呗,你那么凶干什么?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人影,今天回来就吓唬人,语杉姐怕你,我可不怕你。”
蒋修远轻声失笑,“知道你不怕我,我怕你行了吧?上天入地就没有你怕的,成天到处蹦跶,把你送去上学本想让你老实点,谁知道还是闹出这么多事。”
“这还不都怪你?”
“怪我什么?”
“怪你非要让我去上学,还非得把我跟夏依然安排在一个学校,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件件都跟她有关,你这时候知道把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了,早干什么去了?”
蒋修远叹了口气,起身坐在床边,“或许你说得对,是我没料到这些事,但是现在更麻烦了。”
夏安安爬起来,贴着他的背,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什么麻烦?”
蒋修远微微侧首,看着她说:“程丽死了。”
闻言,夏安安小脸一僵,“怎,怎么死的?”
“不是中毒,摔死的,好像是从楼上掉了下来,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刚刚得到消息。”
夏安安身子一瘫,坐在蒋修远身后,“那夏依然呢?”
蒋修远摇头,“还没找到。”
夏安安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珠不安分的转了转。
蒋修远深眸一眯,“别想那些没用的,废话都给我收起来。”
夏安安噗呲一笑,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舅舅,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敢当!我就是知道你在乱想什么,夏依然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别说我不会让你去刻意找她,就算是见到她你也给我马上掉头,别跟她硬碰硬。”
“呵呵,”夏安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在她面前我才是那块臭石头,来硬的我从来就不怕,怕就怕她出阴招。”
“难得,还没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还知道她会出阴招。”
夏安安勾了勾蒋修远的手,一看她这谄媚的样,蒋修远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干什么。
“小舅舅,你真的不打算帮忙找找郑沁吗,万一她的失踪真的跟这件事有关,那她岂不是很危险?先不说她是不是郑家的人,就说这事,也是你该管的吧?”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蒋修远说:“你以为郑家的人真的那么废物?要真是这样的话,吕家跟他们就不会平起平坐这么久了。”
“可是人多好办事嘛!”夏安安晃了晃他的手。
蒋修远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人多是好办事,但是也要看怎么分配,所有人都去找一个人,这叫愚蠢,但如果从各个方面去围剿,那叫策略。”
夏安安眉梢轻轻一挑,看他,“策略?”
她的脑袋瓜本来就比别人转的快,教给她越多就越难管,蒋修远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明天开始你跟语杉在学校里打听一下,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这几天没有去上学,她平白无故从学校消失,不可能是自己走的,肯定是被人掳走,既然如此,这个人一定也会消失一段时间。”
“你说的有道理,明天我就跟语杉姐一起去打听。”
蒋修远的手机突然响了,夏安安伸着脖子好奇的看了一眼。
蒋修远见她好奇,接起电话直接递到了她的耳边。
夏安安一愣,忘了出声。
“老三,你赶紧带着安安回来一趟,你爷爷来了,听说了你跟安安的事正急着见见她呢。”
吕梅电话里的声音还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夏安安张了张嘴,支吾的说:“呃,伯母,我是安安。”
蒋修远见她一脸呆萌,仍不住失笑。
平时他可从来都见不到她这样,虽然有的时候她在他面前也很乖,但是跟在老太太面前一比,那就差远了。
吕梅一听到接电话的人是夏安安,语气一百八十度大改变,立马变的笑盈盈的,“原来是安安啊,看我,还以为是老三那个臭小子呢,老三在家吧,你跟他说爷爷来了,让他带你过来。”
“哦,我知道了。”
不知道她随便答应了什么,蒋修远把电话拿回自己耳边,嘴角勾着笑,摸了摸她那乖巧的小脸。
“妈,怎么了?”
“没什么,你马上带安安回来一趟,你爷爷来了。”说完,吕梅又加了一句说:“别跟我说没时间什么的,你手里的那点破事放放不会死人,安安已经答应我过来了,你要是敢不送她,以后就都别回来了。”
蒋修远郁闷的说:“我也没说不回去,您用得着这么威胁我吗,爷爷难得来一次,我当然要去,行了,我们现在就出门。”
挂断电话,蒋修远一抬头,就见夏安安一脸嫌弃又鄙视的表情盯着他。
“干嘛这么看我?”
夏安安爬起来,小狗似的跪在床上凑近他说:“你在你们家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吗,伯母一开口就是威胁你的声音,要不是说了我的名字我还真不敢认。”
蒋修远往前一凑,顺势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你面子多大呀,以后我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在我妈面前,还劳烦我们家安安多美言几句。”
夏安安大模大样的点着头,“好说,好说。”
蒋修远的爷爷将秋海是国军部总队的司令,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却硬朗得很,一身劲骨,人也和蔼可亲,不像蒋修远的爸爸一样经常不苟言笑。
夏安安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虽然见过不是很多回,但她却影响很深。
进了屋,夏安安脚步一顿。
蒋修远牵着她的手,看了一眼跟在老爷子身边说说笑笑的沈书韵,“你怎么也来了?”
沈书韵看着他们笑了笑说:“听说蒋爷爷来了,我好久没见爷爷了,过来看看,顺便问问我爷爷最近好不好。”
蒋秋海前一秒还跟沈书韵聊得天花乱坠,看到夏安安,他顿时撇下了沈书韵,亲自起身迎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着被自己孙子牵着手的人,眼睛里尽是欣喜和感叹,“小丫头,还认不认识我了?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初你还是个丁点大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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