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身边的时候凌笙心中不好的预感加重。
那句让她走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让她上黄泉路的道别。
厉司令看着摇曳在风中，依然保持风骨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与某个凛然的身影重叠，耳边传来嘲弄的谩骂，“狗崽子，从我胯下钻过去，今天就不打你了！”
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眸中一抹屈辱闪过，不过还是缓缓折腰，趴下，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其胯下，伏地而过，当他刚钻过去的时候，对方并不愿意放过他，转身对着他脸撒了尿。
他缓缓起身，鞠了一把脸上尿液，淡然转身，其背影凛然不折傲骨。
一个穿着正统军装的男孩子朝其背影喊道，“你也太孬一种了，是不是男人？抡起拳头干他啊？”
“今日低头，并非认孬，只为来日头抬得更高。皇冠在心中，所以不会掉。”
“是你？”正统军装男孩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容颜，怔了一下，喜悦道，“如果不是我的，我会把我得到的还给你！”
脏兮兮的男孩微愣，这句话是他曾经对某个人说的，难道是？
“你回来了？”脏兮兮的男孩轻问，接着继续道，“如果我无法得到，我会把我有的送给你！”
正统军装男孩蓦然瞪大眼睛，没错，这话是他当年留下的，“喂，你叫什么？”
“凌驾高空的云朵，凌云！”
“好巧，我是无形的风，厉风！”
……
厉季晨看着爷爷眼角闪烁着泪光，拔出腰间手枪，朝着凌笙背影缓缓举起，他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厉北焱倏地捂嘴控制起来，力量悬殊，他竟无法挣开也无法出声提醒。
只有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可是他忘了她眼睛看不见，就算回头也无济于事。
然而，奇迹竟然发生了。
只见那离去的背影一个转身，步伐飞快，不见丝毫凌乱，奔回到爷爷面前，手一伸，准确无误的捂住了枪口，“您想杀我？”她十分平静的询问。
她想，若厉司令当真心中释怀放她走，肯定不会是这般凝重的气氛，那么就只能是厉司令想一刀切断这个死结，所以那语气才空旷沧桑沉重。
果然她感觉到一股杀意，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奔回来，手一伸就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枪杆。
“孩子，去吧，告诉你爷爷就说我后悔了！”凌笙感觉到厉司令说这话的时候，手不停在发抖。
厉北焱心疼的看着爷爷痛心疾首的表情，八十岁的高龄竟眼眶通红，神情痛苦犹如走到生命尽头般绝望，要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几乎是推翻了爷爷他一生的执着。
厉风只觉得自己此刻心中竟空了，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寒风乎乎，除了冷，再无其他。
她感觉到厉司令的十指已经搭在扳机上，心中一颤，莫非无婉转的余地？
第三十三章 命悬一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