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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婚期[1/2页]

宠妾灭妻 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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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太子婚期将至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世人无不唏嘘,感慨世道变更。
      世事无常。
      不过几月,如今的京城早已白云苍狗云谲波谲,叱咤京城的才子才女,竟也一一成了婚。
      谁曾想霁月清风的甯和郡主才又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惊才绝艳,便一道圣旨嫁做人妇,不知惹得多少少年郎顾影自怜。
      这甫一嫁人,若是过得好便罢,到底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可偏生那忈王妃整日不消停,这前有恶迹昭著——嚣张跋扈陷害刁难无一不少;后有剽窃一事,本便无才无德却还要偷窃人郡主殿下的心血,惹得众人无不唾骂。
      虽说早便知晓此人蛇蝎心肠,可乐子总是不嫌多的,又是世家贵族的腌臜,更是平添几分兴致,津津乐道了许久。
      禾锦华名声一落千丈,原本才解了禁,姒琹赟早已厌倦不已又心头烦乱,自是嫌恶得见她,硬是又多添了许些日子。
      此事原是差了汪管事去传,恰巧锦甯正与汪管事商讨府中用度一事,便顺道一同去了。
      前脚刚踏出栖月轩后头便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便是女子尖利的嗓音。
      “贱人…到我面前……王爷凭什么…那星河图非我…却也不是这贱人……”
      汪振听得不真切,只隐约听见了“贱人”二字,当下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里头声音渐低,禾锦华似是被安抚了下来。
      锦甯淡淡矗着听了会,待没声响了才温声道,“汪管事请起罢。”
      “奴才多谢殿下。”汪振这才起身,头仍是低低垂着不敢抬起,心头叫苦不迭。
      锦甯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本宫今日恰巧与先生有约,便不留汪管事了,用度便照先前所言敷出便罢。”
      汪振忙道是,作揖,“恭送殿下。”
      “殿下。”珠忆小心瞄她,低声道,“方才王妃……”
      “无碍。”锦甯抿嘴一笑。
      左右禾锦华所言非虚。
      那星河图,确实非她所作。
      锦甯搭着宝念的手跨过高高的门槛,轻柔喃道,“不过这与本宫…又有何干系呢?”
      二人一时没听清,“殿下?”
      锦甯但笑不语,只道,“待会儿去拜访先生,你二人不必做小伏低,先生惯不喜那般做派,只切记尊重二字便可。”
      二人应是,“诺。”
      待锦甯走远了,汪振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身后跟着的小厮不解,小声道,“管事,殿下虽说手段厉害,人却是再和善不过了,你如何这般惊慌?”
      汪振斜睨了他一眼,哼声道,“真是个傻的,人殿下再是和善也是咱们招惹不起的。”
      他左右瞄了两眼,旋即低声同他道,“那位说出那般粗言秽语,岂是咱们做奴才的可以听的?指不定明儿个…这儿便没了。”他说着点了点自己耳朵。
      小厮吓得打了个寒噤,连忙捂住耳朵,“可是汪管事…王妃到底是正妃,便是这般,殿下也能奈她何……”
      汪振忙捂住他的嘴,“嘘!这可是你能说的话?”
      “左右不是越不过王妃去……”
      “唷唷唷!还越过不王妃去!可长点儿心吧你!”汪振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下他的脑袋,“且不说郡主殿下这般地位又有王爷撑腰呢,那位主儿……”
      汪振暗自挤了挤眼,“那位再如何也不过是王妃罢了,虽说地位尊崇万人之上,却无诰命加身。可郡主殿下岂非常人?人家可是正一品郡主!正一品!”
      “你可知正一品是何等尊贵?”汪振见他摇头,白了一眼压低嗓音,“当今位列正一品的贵人,十个手指都数的出来。”
      小厮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这…这……”
      “再者,殿下是个和善人,可——”
      王爷可不是。
      汪振当即住了嘴,指了指天,这后头的便不是他可以说的了。
      那小厮似懂非懂,只咂舌道,“多谢管事提点。”
      汪振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走罢。”
      到了李府,府上的小厮便来招呼,李府自是不比禾府或忈王府大,可因慕名而来的文士多,世家子寒门子,或一心求学的,或前来拜访的,总归不好薄待人家。
      加之李芳围老先生虽说入门弟子如今加了锦甯才仅四人,可其门下门生却是不少的,这一一来二去,院子也越修越大了,总归能容纳数人。
      锦甯先前来了几回与李老探讨学识,便也颇熟李府,小厮知她熟悉,便也不再领路任她去了。
      李府席厅唤作“晟堂”,晟,谓之兴盛。
      到了晟堂,便见一约四十男子长衫而立,面容清峻,两撇长须。
      此人便是李绂,字善则,乃李老宗室子弟,亦为其大弟子。
      “善则先生。”锦甯瞧见他,忙上前两步一拜,“先生久等,是甯和之过。”
      “不必如此。”李绂笑着扶她起身,“今日是我到的早了,与你何干。”
      锦甯摇了摇头,轻声道,“教长辈久等,再如何也是小辈不是。”
      李绂哈哈大笑,“李先生早便候着你来了,那我等可不能教先生久等才是。”说着便引锦甯进了席厅。
      座上坐着的正是李老先生,而下首端坐一女子,却是姒乐耘。
      锦甯俯身拜道,“见过先生。”
      李老唤二人坐下,“不必总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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