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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合欢树[1/2页]

宠妾灭妻 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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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王府锦甯便作势累了,宝念珠忆便拉了白嬷嬷一道作揖出了门,不敢打扰主子,便坐在房廊间的条椅上守着门。
      白嬷嬷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蜜饯,铺在长椅上招呼道,“你二人今日陪了殿下一整日,想来便没吃些什么,快来填填肚子。”
      珠忆见了便弯了眼笑起来,念着主子在歇息放低声音道,“还是嬷嬷最好。”她捻起一块米糕,“好在殿下仁慈,宝念姐姐同我有幸尝了几嘴那筵席上的菜品,可是御膳房的御厨做的嘞。”
      宝念掀开眼皮瞥了眼,心中暗笑嬷嬷果真是嬷嬷,这打探口风的惯用手段都用的这般自如,令人还瞧不出有异。
      白嬷嬷笑了笑,“殿下惯是如此心善。”她见大咧咧珠忆举着糕点,便忙道,“仔细着些,殿下喜洁净,可别落了粉渣弄脏了地。”
      珠忆便用手接着糕点咬了口,笑道,“我省得。”
      待吃完一个糕,听内室里的窸窣声歇了,珠忆才半盘着腿坐下,一面呸呸骂了两声,“嬷嬷,你却不知今日生了什么事。”
      宝念闻言忙拍了她一下,瞪她一眼,“小蹄子又要多嘴了。”
      珠忆哼唧几下,仍忿忿不平,“宝念姐姐素来是沉稳的,那位…”她说着扬了扬下颚,冲着西南方向的荣华楼,“那位捅出那般大篓子,连累着殿下焦头烂额心力憔悴,我却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白嬷嬷眉心狠狠一跳,“怎的了?”听着这话恐怕此事绝不小的,她暗暗与宝念对视一眼,宝念还未动作,珠忆便冷笑一声,放低声音将今日太后寿宴上发生的事一句一句细细道来。
      白嬷嬷听罢倒吸一口凉气,“那位当真……”
      珠忆重重点了点头,“诸位贵人都瞧见了,我还会骗嬷嬷不成。”
      白嬷嬷轻望了宝念一眼,见后者也微微颔首,才瞠目结舌着道,“这…这……”
      珠忆嗤笑一声,这才有几分吐出一口恶气的幸灾乐祸,“那位可算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玩完了。”
      她说着又撇了撇嘴,仍有气,“可嬷嬷你却是不知,殿下为她可算是费尽了心思,尽想着要这罪名减轻些,那位连连陷害殿下,到头来殿下却仍一心一意救她……”
      “如今经殿下求情,她颜面才算是好看几几分,可就这般,方才殿下还为此黯然伤神许久呢……”珠忆叹了口气,“方才殿下那声苦笑,我听了都替殿下难受。可殿下又何至这般?王妃歹毒次次陷害,可怜主子心善…要我说,殿下便不该救……”
      宝念见她越说越过分,忙掩了她的嘴,嘘声道,“脑袋不要了?殿下一向心善,纵使你我怎么想,又如何的左右得了殿下?”
      白嬷嬷也点了点头,“此事既已过便莫再提了…”她意有所指看了看西南方,“那位既引火,便是她应得的报应。”
      珠忆听了二人劝只得作罢,仍不解气地狠狠向那方向啐了几口,“蛇蝎妇人,害人终害己,呸呸呸……”
      还不待平复心绪,便见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影大步跨入含甯阁内,三人忙起身,福身作揖,“拜见王爷。”再同身后跟着的胜芳与舜兴二人互作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姒琹赟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甯和可是歇下了?”
      宝念弯了弯膝,“回王爷,殿下今日有些疲惫,方才刚歇下……”
      话音还未落,里头便徐徐传来一道轻柔温静的嗓音,却是锦甯,“可是王爷?我将将起了,请王爷进来罢。”
      宝念忙应是,“诺。”说着便同珠忆二人一人推开一面门,请了王爷进去。
      姒琹赟轻轻撩起衣摆跨入门槛,绕过屏风便见锦甯正对着镜子随意挽了个发髻,见他来了,镜中美人便抬起眼眸,婉婉抿起嘴角一笑。
      “丞烜。”
      姒琹赟失神片刻,不禁摇着头笑,顾盼轻笑间尽是柔软的情意,蔓延到了眉梢,“妻甚美,赟以为世间万物皆不可比拟,唯一事,可当得与你作配。”
      锦甯回首好笑着睨他一眼,杏眼汪汪却勾人魂儿似的,“王爷惯是能把人夸上天儿的。”话虽如此,却是被挑起了几分兴致,“所谓何事?”
      姒琹赟看着她,仍止不住的笑,“谓之甯儿所乐。”他走到锦甯身后,微微圈抱着她,轻柔得仿佛对待世间至宝。
      你所乐,所笑,皆是我以为之极美。
      “还唯一物,可与你相匹。”
      锦甯望向镜中满眼笑意瞧着她的男人,对上他不知是否因铜镜模糊而显得分外柔和的眼眸,“所谓何物?”
      “当…飞星显显影踪,银汉却暗渡。”
      锦甯怔松半晌,忽而敛眉一笑。
      莫说不通人事的小姑娘,这话若是传出去,全天下的女子怕是皆要动了春心一片了。
      星辰甚远,只瞧得见其形,却瞧不见其影。
      当其显出影踪,自然便是星辰落地才见得着,所谓星辰落地,取得便是这一星一地,谐似“心地”二字。
      而所谓银汉却暗渡,要知晓这银汉乃群星聚集,所美所亮自然非一星可比拟,可当飞星显了影踪,银汉却尚犹自暗暗在天边流转,可不是这银汉如斯却仍为那飞星作配么。
      时人早便喜高洁,可偏偏这夸人的诗啊词儿的都是那些个喻人所美,再好些的也不过是浮华辞藻陈词滥调的夸奖,如姒琹赟这般含蓄矜敛诉出对爱人高尚心性德行的钦慕,于天下女子而言可是再柔情不过了。
      见锦甯只垂首笑而羞赧不语,姒琹赟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你啊,便是太良善……”
      说着便牵她一道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锦甯方才便在那榻上小憩,如今宝念三人不敢打搅主子便还在外头守着,榻子上头那薄薄一片彩绣精美的锦丝衾还没被收起来。
      这锦丝衾乃冰蚕丝所织也,方二丈厚一寸,其上龙文凤彩,殆非人工,乃是足足金贵的丝衾,因难制,便是天家一年也才能得几床,而这锦丝衾因其特别,用于暑日却是再好不过了,既可清热消暑又极为舒适。
      只是如今入了秋却是有些薄了。
      姒琹赟微微一蹙眉,他握了握锦甯微凉的手,心中记下过会儿吩咐胜芳给含甯阁多添几床被褥。
      “你且说,今日可是胡闹了?”姒琹赟将锦丝衾折了两折盖在锦甯腿上,带着些无奈纵许轻望她一眼,“皇帝方才震怒,你倒是敢触那霉头。”
      “锦华再如何也同我十数年情谊……”锦甯侧了眸不去对上他的眼,低柔道,“丞烜…你既已为我不满于她,我却不可放任她不管的。”
      姒琹赟哪里听得出她似有若无的调拨,只是听了这话紧紧皱了眉头,“我知晓你终狠不下心待她,只是……”他眸光沉了沉,静默许久,琢磨着合适的说辞,“你心思单纯,察觉不出什么,可禾锦华此人…或许并非你原来所想的那个…禾锦华了。”
      锦甯眉心微跳,还没开口,姒琹赟已然神色一肃,语重心长同她温声道,“事到如今,她已然在难做出什么动作,你平日里千万着远离荣华楼些,旁的莫忧心,万事有我在。”
      锦甯眼波轻柔动了动,依稀瞧得见他眉宇间几分稀罕的烦色,“…好。”她握上他的手,轻拍了拍,“没事的,丞烜。”
      姒琹赟闻言心才安下几分,他微微瞌下眼,盖住眸中的复杂。
      此事还未全然确定,甯儿又心性太纯善,还是…待彻查清楚后,再同她细说罢。
      锦甯见他面色微黑隐带郁意,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嗓音带笑,“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姒琹赟笑了笑,轻柔道,“无事。”
      “无事便好。”锦甯微微踌躇两下,迟疑着开口,“丞烜,你方才提的妹妹…”见姒琹赟果真眼神微变,她便全然笃定了方才的猜测,心下惊奇,口中却话锋一转,“妹妹所受之罚…可是有了决策?”
      姒琹赟点了点头,“待遣了众人后皇帝又如她所愿宣了太医院所有太医前来,最后得知她确实并未有孕,只是脉象肖似罢了。可事已至此,若不牵连出慧明大师还好,如今五皇子同她二人既已人赃俱获,皇帝又哪里管得了那些?”
      虽口中说着自己正妃同皇子的腌臜,姒琹赟却眉梢都纹丝未动,禾锦华于他而言没有丝毫干系,自然也不会为此所触动半分。
      “不过好在并非真有孕,皇帝自是更容易将此事大事化小,五皇子……”姒琹赟正缓声同她说着,霎时间话锋一顿。
      五皇子被割了舌头,贬到了不知哪里的偏远封地去了,连个王都没有封。
      可此等龉龃肮脏……
      姒琹赟望着锦甯不解颦眉的模样斟酌片刻,终是换了话头重新道,“禾锦华被褫去封号贬为庶妃,五皇子也被遣出了京城。皇帝是想先发制人将此事往小的压,左右二人并未闹到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便往僭越逾矩的说在场众人也不敢违抗圣意,又因罚的确实重,纵使百姓挑也挑不出错。”
      确实是好决策。
      锦甯嘴角轻抿,妹妹被贬为庶妃且不说,但看姒琹赟那神情,五皇子想必是无翻身之地了。
      “如此…也是锦华最好的归宿了罢。”
      姒琹赟见她似释然似感慨的淡笑,不不禁便咽下喉头未出口的话,缓缓道,“只要她不再惹事,我不会为难她。”
      他轻轻抚上锦甯的面颊,眸光温柔,“虽说迟了些,我也不敢或忘此生于你之愧,只是…终究还了你正妻之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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