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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好孩子[1/2页]

宠妾灭妻 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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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尚书一家被诛是下朝后后脚便传回忈王府了的,甯和郡主的权势不算是只手遮天也称得上能遮云蔽日了,消息自然也比司寇延休传给宝念的话快得要多。
      总归是朝堂上人心惶惶,百姓们忙忙碌碌浑不在意。说到底也不是诛九族,不过是天子一怒,崔氏十数口人被斩杀,算不得什么大事,也激不起什么浪花,朝廷官员深知这是皇上和忈王爷之间的事,更不愿掺和进去,这事便草草了了。
      消息传回忈王府时锦甯才回府歇了不久,蕙兰回到雅间时没见到禾锦棋,自然是又惊又怕,锦甯含糊言辞道禾锦棋只说有事便跑出去了,她好心差了宝念去看,应付了蕙兰便同珠忆回府了。
      锦甯每月来葵水时倒是不常腹痛,只是冬日里寒,到了深秋也难免有坠坠不适感,于是回了房便卧在床榻上歇息了。
      白嬷嬷将汤婆子重新换了趟热水,掀开厚厚的被褥把两个温热的汤婆子塞进去,一面道,“崔氏嫡系一脉被诛族,殿下终于能安下心了。”
      “原本倒也没那般忧虑。”锦甯将手覆在汤婆子上,热气自脚底与掌心暖进身子里,“只是礼部到底是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他若察觉什么不对,只会对本宫无利。”
      白嬷嬷端来食案放在床边的黄花梨杌上,将茶奉给锦甯,“王爷动手的突然,殿下可知是如何得手的?”
      锦甯接过茶盏轻啜小口,茶是新烧的,她向来喜这些烫口的东西,“确实是突然。”她眼帘微抬,斜瞥了眼白嬷嬷,“嬷嬷如何以为?”
      白嬷嬷思衬片刻,试探着开口,“奴婢不才,些许是王爷早便设了计?”
      锦甯笑着摇了摇头,“本宫虽不是整日与王爷同处,该了解的也是略知几分的,他没用计是其一,其二……”她说着轻笑了声,“皇帝又不是个痴傻的,哪里会眼睁睁看他对礼部动手,好插自己的人进去?”
      肯定是二人商议了什么,姒琹灏最终才会妥协。
      可礼部虽说不是皇帝心腹,也算是一块大好的肥肉,究竟是什么能使得他妥协?
      白嬷嬷虚心受教,低声问,“殿下的意思是?”
      “不。”锦甯笑了笑,垂眼望向手中捧着的茶,“此事,本宫倒真不知晓。”
      白嬷嬷惊得瞪大眼,“殿下可莫要拿奴婢取笑,您算无遗策,又怎会……”
      锦甯闻言哑然失笑,扑哧笑出声来,“嬷嬷这般模样,倒教本宫羞愧,辜负了嬷嬷期望。”
      禾锦瑟得知此事时正收拾完李府的书房,给一旁书字的李老先生三弟子慧之先生侍墨。消息传到李府不快不慢,毕竟李老再如何清高,也是有心插手那么一二分朝堂局势的。
      她握着墨锭研墨的手猛地一抖,才化成墨的黑色水渍溅出了砚台外,几滴甚至溅到了张慧之的袖摆上。
      张慧之倒是不恼,他原本性子儒雅和气,又是自幼便入了李老门下的,便是这李老入室弟子中最淡泊名利不愿端着架子的,于是温声唤了传话小厮下去,弹了弹衣袖便又浑然不觉般执笔蘸了蘸墨水,待那小厮穿过廊堂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才将羊毫放下。
      “锦瑟。”
      禾锦瑟神色空洞,研磨的手不自觉地发颤,仿佛什么也听不见。
      张慧之忽而愣住,却见她原本轻柔揽袖的手竟死死捏着宽大的绸布,青筋在她薄而纤瘦的手背上浮现,可见用了多大的力。
      他忙上前将禾锦瑟的手拨开,一面和声安抚,“锦瑟,你才不过及笄,放着数十年的美好光景不看,何必任由这些如污垢淤泥一般的事攀附在你身上?”
      “张先生?”禾锦瑟的眼珠子僵涩地动了动,望着已经年近三十的男子,心中复杂的厉害,分明是将至而立的年纪,却丝毫不染世俗,如同少年人一般秉操纯白遗风。
      她嫉妒,更怨怼。
      张慧之这才察觉禾锦瑟的眼中已满是泪光,漂亮的脸蛋脆弱又无助,她似乎是释怀了,却又茫然的厉害。
      张慧之深深叹了口气,难掩疼惜。
      他自幼便拜入李老先生门下,家中是幺子,在李府虽有甯和郡主这个美名在外的同门为师妹,却因其地位高高在上且甚少到府中而相敬有余则亲近不足,现下禾锦瑟的出现,倒是让其生出几分待幼妹一般的爱怜,于是难免疼惜几分。
      加之禾锦瑟平素待人有礼又最同他亲近,他也略知她的脾性,深知她原本明丽爽直的性子,只没遇上好人家,被生生磋磨了去,原本才逐渐开朗了些,今日一得消息又失了魂一般。
      张慧之想起初见禾锦瑟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暗暗叹息,语重心长地劝慰,“锦瑟,此事无你无关。崔氏一族既行了那等见不得人之事,便早早该料到今日会罪有应得,你要想开些才是。”
      “张先生……”禾锦瑟忽然便用力扑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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