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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几日,怀驰都在赶路。
      他只说要出远门,却没告诉丁宴溪要去哪儿,还卖着关子。
      晚上,怀驰寻了个破庙借宿。
      一人一鬼围在火堆旁闲聊。
      怀驰天南地北地同丁宴溪说了许多有趣的江湖秘辛,比如某个寺庙的老和尚出家前的风流韵事,比如朝廷和某个门派来往密切,又比如武林各路高手又在争夺什么功法……
      丁宴溪认真听着,他很喜欢怀驰跟他谈论这些,那些好的坏的恶的善的,在怀驰的口中都变得稀松平常、妙趣横生。
      怀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去抓丁宴溪苍白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揉了揉,“丁宴溪,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记得。”
      丁宴溪自然不会忘记。
      “我上山剿匪的那一天,有个老道人给我看了相,说我要是去了会耽误我的前途。”
      “我没当回事。”怀驰笑眯眯地说,“我都答应人老百姓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丁宴溪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是因为我吗?我确实耽误你了。”
      “当然不是。我要怎么做怎么选择都是因为我想。总不是每次遇见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因为面前有个故作高深的老道人提醒你,别去做啦,做了也是白搭,做了没有用呀。”
      “然后你一下心灰意冷,放弃了。”
      怀驰脑子转悠着许多事情,他注视着丁宴溪模糊的面容,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丁宴溪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留住你的。”
      丁宴溪察觉怀驰又靠近了几分,鼻尖几乎快要触及自己的唇瓣,“你现在不吸我的阳气要靠什么存活?”
      丁宴溪的确发觉自己越来越弱,但并不影响他的存活,毕竟靠808他就可以维持魂魄的生命力。
      最近怀驰愁了好几天原来是担心这个,有时候丁宴溪的身体握都握不住,他害怕丁宴溪魂魄散去。
      “我是习武之人,阳气足得很。”
      骗鬼,若不是808,丁宴溪都不知道自己损害了怀驰这么多年的阳寿。
      因之有鬼缠身,怀驰还霉运连连。
      先前丁宴溪一心只顾自己的事,现在专心盯着怀驰,这才发现这人有些倒霉。
      再回想先前,怀驰确实是一日比一日落魄。
      自打离开茅草屋,怀驰和他出远门后就开始倒霉。
      喝水会呛,吃鱼卡骨头,走路容易摔,买东西遇奸商。
      都这副狼狈样了还能遇上碰瓷敲诈的。
      做再多好事都抵不过霉运降临的速度。
      离开镇子后,怀驰走的都是山间小路。
      这些天不知遇到多少次山匪路霸拦路抢劫,怀驰都已经习以为常,碰见了就跑。
      丁宴溪想的越来越入神,不是为了自己,他需要尽快把怀驰的福德攒回来。
      怀驰扯住丁宴溪的肩膀,脸越靠越近,唇瓣轻轻碰上了丁宴溪的下巴。
      丁宴溪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破庙的屋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堆积的灰尘漫天飞舞,几位不速之客打乱了朦胧的氛围。
      怀驰反应迅速,他起身后退几步,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火堆被瓦片砸了个熄灭,心中的火气却猛地窜出来。
      刚刚,他到底亲没亲到丁宴溪的嘴啊?!
      “怀驰,我们离开此地吧。”
      丁宴溪的眉头皱得很紧,他不知道怀驰的旖旎心思,正一心想着亲嘴。
      这些人打斗起来刀刀致命,说不定还会波及怀驰,牵扯进去并非好事。
      怀驰却打了个哈欠,身法轻快地移至隐秘的角落。
      “走不了了,天要打雷。”
      丁宴溪微微一愣。
      天际一声惊雷响彻天地。
      丁宴溪恍然地望向那些纵横交错的蓝紫色闪电,不过分秒之间,一场急骤的大雨已经到临。
      怀驰隐藏呼吸,靠在角落,冲丁宴溪勾了勾手指。
      丁宴溪飘了过去,坐在怀驰旁边,他伸手将怀驰搂进怀里,抵挡住些许卷进来的风雨。
      怀驰靠着丁宴溪的肩膀,冲他眨了眨眼,跟做贼似的低声说道,“嘘!咱们不管他们,咱们睡觉。”
  

第7章 牛赖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