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太极殿之外。
大朝已经结束,着各色朝服的官员走出殿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拾阶而下。
易衡觉与李伏昆走在一处,一路上有不少官员向他道贺,他都回以淡淡的笑意,只在背过身时,才会沉下脸来。
宫门外,官员自家车驾都在候着,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少,李伏昆才压低声音对好友,“你方才在殿上抱病辞封的做法很好。”
他正值盛年,一场胜仗归来就如此排场,家中本就是侯爵,再往上封那就是王爵,往后若再立了功,岂不是封无可封?
易衡觉淡淡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伏昆心有戚戚,“也好,否则下次出征,又不知会在何处使绊子。你先好好歇息,多陪陪伯母和净娘。”
净娘是对易衡觉胞妹的熟称,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李伏昆待易净觉如亲妹妹一般。
两人并肩走出宫门,在宫墙下寻找自家的车驾。
“衡郎。”
一声轻柔的呼声拖住易衡觉的脚步,两人同时回头。
不远处,一年轻女子立于车驾旁,秋水般的眸子正凝望着他,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她扶着女伴的手,款款向他走来。
大崇国繁华,女子爱红妆,皆以头戴金玉,服色艳丽为美。
而这女子内着石青花鸟裙,外罩烟蓝菱锦暗花长衣,头戴素银莲花冠,与等闲女子相比正如一缕清风吹过,不由令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何况她身边女伴服饰艳俗,肤色斑驳,更衬得她似白璧一样的妙人。
易衡觉敛眉,点头致意。“晏七小姐。”
眼前女子是当朝太子少师,他恩师的幼女,两人自小相识,曾有过婚约。
念在恩师对自己的帮扶,即便婚约不在,易衡觉对晏七还算礼遇有加。
“衡郎怎么不唤我七娘了?”晏悯缘忽的凑上前,一对美目里水光潋滟,似含着泪,“还是数月未见,与我生疏了?”
“没有。”易衡觉淡淡吐出两字。
“我听闻世子凯旋,想着见一见你,便在宫门外等着,并无他意。”
晏悯缘见对方不喜欢“衡郎”的称呼,旋即改口,说着便垂下头,抚摸着身上的长帔。
“父亲在家一直念叨,说想见见你。”
易衡觉斟酌片刻,开口:“我还未回府,不知家中情形,待处理完事务便择日登门拜访恩师。”
“此话当真?”
他点头。
女子脸上露出笑靥,丰姿冶丽。“既是这样,我便不叨扰世子了。”
易衡觉微微俯首致礼,与李伏昆一道离开了。
“还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晏悯缘对着他的背影悄声说。
这声音极微妙,看似不经意说出,却能让对方听个正着。
果不其然,前方两人的身形微微一滞,随即继续前行。
见有一段距离了,李伏昆低头闷笑。“听见晏家小姐说的没,郎艳独绝呢。”
说着,还用肩膀碰了下好友。
“阿谀之语。”他淡淡道。
“我听闻晏七小姐芳龄二九,还未婚配,显然是在等你啊。”
易衡觉脸上显出不耐的神色:“我对她无意。”
他话音刚落,李伏昆似突然想起什么,连声说:“进
第二十章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