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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郡主的脸,刚才还是温柔恬静的,这会儿却变得恐慌无比,眼神闪烁不止。
      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你喜欢上了誉亲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恐慌,焦急不安。
      郁娇微怔。
      她跟楚誉,只是在暗中来往,去他的府上,也只有两次,而且,那两次也算不得正式进门拜访。
      第一次,她去求他给证人,求他交出田永贵,让她好去为林婉音洗冤。
      第二次,因为他戏弄了景昀,她恼恨之下去找他算帐。
      况且现在,她还并没有对楚誉产生那种生死不渝的情。
      长宁也知道了?居然还么担心?
      长宁不喜欢楚誉?
      为什么?
      “娘……”郁娇不知该如何说起楚誉,“不是你想的那样。”
      长宁看着她,“娘虽然出不了这座园子,但是,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管,京城里,这府里,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娘还是知道的。特别是关于你的事,娘又怎会不闻不问呢?你去了他府上两次,对不对?”
      郁娇伸手揉揉额头,脸上讪讪笑道,“只是公事,不是私事。是为了景家的事。不是因为喜欢他。”她说的是实话。
      她对楚誉,只是不讨厌,只是……有一点点好感而已,还没有到那种刻入骨子里的喜欢。
      长宁目光冷洌,“你不能喜欢他!”
      郁娇心中诧异,但还是回道,“娘放心,女儿没有喜欢他。因为他在查林将军之死的事,而女儿被林将军收为了义女,所以,有过几次见面。”
      既然长宁知晓京中大事,那么,林家的事情,也是瞒不住她的,不如自己坦白,也免得久不出门的长宁胡乱猜想着。
      一个人长期不出门,坐在家里乱想事情,想到焦急时,不疯也会疯的。
      长宁道,“这是你的想法,但是,对方的想法呢?你的年纪,娘又不在你身边时时的提醒。”长宁忧心的抚着郁娇的脸,“你这张脸,是个祸害。”
      女儿太像她了,继承了她的美貌,她担心,女儿会因为太过于貌美而像她一样,遭人算计,后半生过得生不如死。
      长宁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郁娇的肩头,“快答应娘,你不能跟任何一个姓楚的男子来往,更不能喜欢!”
      郁娇诧异地眨眨眼,“娘,为什么?”
      “你别问了,总之,你答应娘就是了,快答应,快说话!”长宁的神情,是焦急的,恐惧的。
      郁娇木木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娘。”
      长宁长期闭门不出,只有一个女仆同她说话,她的心境,要么是心静如潭水,要么已被寂寞逼疯。
      郁娇不想她发疯,只好同意了。
      “不,你得发誓!”长宁不满意她的简单回答,又催促着,“快发誓!”
      还要发誓?
      这得是多担心呀?
      郁娇心中更是好奇了,“娘,为什么要女儿这么做?娘你得说出原因呀,女儿听得糊里糊涂的。”
      “你别问,知道多了,会有祸事的,你快答应就是了。”长宁郡主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郁娇的肩头,生怕郁娇会反抗一样。
      郁娇叹了口气,“好,女儿发誓,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姓楚的男子。”
      听到郁娇的誓言,长宁郡主才松了口气。
      “娇娇。”她道,“娘这么做,是担心你被皇家子弟缠上,姓楚的男子,都不是好人!他们自认是皇族子弟,骄傲冷情,无视女子的尊严,视女子为衣裳,用过就弃。”
      郁娇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不过……”顿了顿,她还是问道,“万一,父亲那里,一定要将女儿嫁入皇家呢?”
      长宁冷笑,“他不会的,娘虽然跟他毫无感情,但是,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娘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会将你嫁入皇家的。”
      郁娇看着她,这位四十岁出头,看着却只有三十的妇人,容貌依旧美艳,举止端庄大方。当年是怎么喜欢上了一个穷秀才郁文才的?
      “娘。”郁娇斟酌了一番,问道,“女儿回京多日,却不见父亲来看娘,父亲不喜欢娘,是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娘?他喜欢冷玉锦!他看上的只是娘的地位,娘的财富!”长宁冷笑,“不过呢,娘不在乎。”
      她的确不在乎,提起锦夫人冷玉锦,长宁的脸上,并不见半丝的嫉妒与怨恨,而是十分的平静,像是说着别家人的妾室一样。
      而提起郁文才时,脸上的神情,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京中人都在传说,锦夫人进郁府,还是长宁郡主亲自开口同意的。
      据说,锦夫人在郁文才和长宁郡主的新婚之夜,和郁文才在郁家客房的床上,滚了一夜。
      长宁郡主的父亲平南王,得知这一消息后,怒得提剑要刺死锦夫人。
      但在洞房花烛夜独守了一晚的长宁郡主,却没有生气,还拦下了平南王的剑,并在一个多月后,用一顶轿子将锦夫人接进了府里。
      郁文才要请封锦夫人为平妻,长宁也没有反对。
      对一个男子喜欢上别的女子一事,漠不关心,其实是不爱的意思。
      “娘,既然你不喜欢父亲,为何当年要嫁他?”郁娇问道,这件事,也是让她十分困惑的事。
      整个京城都知道,长宁郡主和郁文才,互相不喜欢,可他们偏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还生了一个女儿。
      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大齐国比之前的任何一个王朝,都要开明,夫妻二人不和,是可以和离的。
      和离的女子,也并不会遭人耻笑。
      一样的可以坐着大喜轿,再次嫁人。
      以长宁郡主的家世,何愁嫁不出去?
      可她偏偏和郁文才做着貌合神离的夫妻。
      长宁郡主看着郁娇,涩然一笑,“嫁人,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喜欢就嫁,觉得这个人看着还算顺眼,他又愿意娶,就嫁了呗。”
      长宁的回答,带着敷衍,这是,不想说实情的意思了?
      “娘不觉得这样委屈吗?”郁娇又问。
      “委不委屈的,又怎样呢?都过了半辈子了。”长宁惨笑,看着郁娇,“所以,娘不希望你委屈着。除了姓楚的,任何一个男子,你喜欢谁,就对你父亲说去,让他安排下来。”
      “……”
      “他要是不同意,你就说,要收回娘的全部的陪嫁。老夫人最爱财,这府里的大半财物,都是娘从平南王府苏家带来的,你说要收回娘的嫁妆,老夫人一担心,就会帮你说话。”
      郁娇没想到长宁郡主想得这么的周全。
      为了不让长宁担心,她只好点头答应着,“好,女儿记下了。”
      郁娇又想起,崇州平南王堂兄起反意的事,是真是假,她还不清楚。为了不让长宁担心,她没有说。
      只对长宁说要多注意身体,改日再来看她。
      长宁郡主搂着郁娇,一直将她送到正屋门外,目送着郁娇消失在夜色里,才走进了屋子里,又同往日那般默默地坐下了。
      送走郁娇主仆后,辛妈妈进了卧房来看她。
      “郡主,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长宁郡主坐着未动,叹了一声,道,“阿辛,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都有男子喜欢她了。可我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尽的义务。”
      辛妈妈走到她的身侧,说道,“她是个懂事的姑娘,会体谅郡主的。”
      长宁又道,“也不知我的提醒,她会不会记下。楚家男子都是两面人,当面笑意,背后出刀子。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她一个丫头,怎能应付得了?我怕她受骗。那个楚誉……”
      长宁的神色,凝重起来,“阿辛,你见着他,有必要警告他一番,他跟娇娇,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辛妈妈看了她一眼,叹道,“郡主,为何不跟四姐说说,她的真实真身份呢?”
      长宁眼神慌乱,泪水从眼眶中滚下来,“不!”她抬头看着辛妈妈,“她会自卑的,我看着她明艳的脸,看着她阳光的笑容,我不忍。”
      更多的是,长宁怕郁娇恨上她。
      因为她无用,她不强大,才让郁娇处境和身份如此的尴尬。
      辛妈妈叹了一声,“老奴明白。”
      长宁闭了下眼,“那个人不提,我也不提,就让这件事,永远地烂在记忆里吧。”而泪水,更多的流下来。
      辛妈妈见她又哭了,走上前扶着她,叹道,“郡主,这不是你的错,谁叫那人太卑鄙无耻了呢?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你是被算计的。”
      长宁将头扭过,悲痛得哭了起来。
193,长宁的警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