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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会……
      那个曾拒她于千里之外的人,那个看着她一脸嫌弃的冰块一样的人,怎么会去了琉璃苑?
      长宁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
      北苍国那个红衣公主说,她是人间的俗花一朵,玉衡是天上的云,冰山的雪。
      他们俩站一处,不配。
      不配!
      所以,她望而却步了,她退缩了,她让步了。
      可嫌弃她的玉衡,为什么又去了琉璃苑?
      为什么?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睁大双眼,紧紧抓着辛妈妈的肩头,“快说!”
      “……是。”辛妈妈便将郁娇跟她说的事,一字不差地跟长宁说了,“四小姐不知郡主的事情,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所以,她们都是无意间地说起这件事来,那么,就一定不是慌话了。”
      长宁松开抓着辛妈妈肩头的手,身子软在椅子上,目光发直望着屋中不知明处。
      辛妈妈又说道,“郡主,听四小姐一说,老奴越想越觉得是他。郡主的身份高贵,一般的男子怎敢动郡主?如果不是皇上,就只会是他了。”
      “……”
      “况且那天的宴席,男宾客出席的没有几人,老奴事后暗查过,他们都没有离过席,只有玉衡因为多饮了两杯,离席了一个多时辰。”
      “……”
      “再之后,宴席还没有结束,他却忽然离席回了行馆。对外说,他是犯了心口旧疾,要回去吃药静养。之后,再没有出门。三天后,就离开了齐国,回北苍国去了。”
      “……”
      “以前呢,他年年都有来齐国,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再没有来齐国。”
      “……”
      “而且,老奴细看四小姐的眉眼,确有几分像玉衡。”
      其实,辛妈妈心中另有一个肯定的想法,那便是,芦生长得像玉衡!
      四分像过逝的平南王,六分像玉衡!
      那高傲清冷,拒人于千里的眼神,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他?”长宁的目光微缩,神思飞到当年……
      那天,她和郁文才坐在皇后宫的大殿中赴宴,一个宫女冒失地将酒水汤水洒到了她的裙子上。
      不得已,她只好下去更衣。
      阿辛陪着她。
      有皇后宫的侍从前来,引着她到了一处小苑。
      她更衣时,不喜欢侍女服侍,一直都是她自己整理衣衫,所以,她叫阿辛守在门外,她独自一人进了屋里。
      屋子很大,里头没有一人,阿辛事先检查过了。
      可哪知,她进了里间屋里后,一阵头昏目眩,她倒在地上了。
      紧接着,心头越来越闷得慌,整个人像在火上烤着一样,十分的难受。
      她心知不妙,她被人暗算了。
      她张了张口,想喊阿辛救她。
      可她喊不出来,费力喊出的声音,跟蚊子嗡嗡一样。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地脚步声。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双男子的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身子被他抱起,她想反抗,可没力气。
      她混混沌沌的,不知被他抱到了哪里。
      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她的胳膊和腿被人压着,她动弹不了。
      接着,那人吻她。
      她想抗拒,同样的,她没有力气抗拒。
      这感觉很不好,她不想被他吻。
      她活了这么大,只有娘亲吻过她。
      可她却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吻了。
      好想死。
      更让她生不如死的是,身体一处忽然钻心一疼。
      他开始折腾她了。
      她用尽全力睁开双眼去看那人,只看到半裸的上身,和不停晃动的脸。
      五观模糊,不知是谁。
      恼恨之下,她咬牙朝他的脸抓去。
      她的举动激怒了他,他将她的眼睛蒙起来了。
      而且,他更加疯狂地虐待着她。
      生不如死。
      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些清醒了,除了说不了话,心中十分清楚,她被人怎么了。
      在清醒时被人那般折腾,是她这一辈子,受过的最大的耻辱。
      她心中在恨,在哭。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她昏死过去了。
      再次清醒时,是阿辛搂着她,不停地哭着。
      “奴婢只不过去了下茅房,你怎么就这样了?”
      她的裙子上满是血渍,胸口处布着深深浅浅的牙印。
      男人的牙印。
      回到郁府后,她天天将自己泡在浴盆里,每天不洗上个七八次的澡,她就无法入睡,直到她发现怀孕了。
      起初,她以为那人是正德帝。
      因为当天,郁文才的举动太过于诡异,事后,又主动说她的孩子是他的。
      而他这辈子,最心甘情愿替正德帝戴绿帽子。
      她恨了正德帝十五年,哪想到,该恨的人是玉衡!
      玉衡!
      既然不爱,为何侵犯她?
      长宁赫然抬头看向辛妈妈,声音清冷,“娇娇大婚,他会来齐国赴宴吗?娶娇娇的是齐国皇室誉亲王。他这外邦皇室,理应出席婚庆大典才是。”
      辛妈妈一愣,“老奴不知。”
      “去问问,你去问问楚誉,他应该清楚。”
      辛妈妈看着她,忧心说道,“郡主,老奴一离开,没有人陪着你了,你可千万别激动。”
      长宁冷笑,“我激动什么?放心吧,我没事,我很好。”
      “……是,老奴这就去问问。”辛妈妈看了眼长宁,走出屋子,找王一传话去了。
      辛妈妈一走,长宁捞起桌上的一只茶壶,狠狠往地上砸去。
      她咬牙切齿,“姓玉的,你敢来齐国试试,我苏静秋不杀你,誓不为人!”
      辛妈妈回来时,就见长宁坐在廊檐下磨菜刀,声音霍霍。

059 磨刀霍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