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和小黎身上都带了伤,出了山的第一站就成了医院。别看这小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很,真到了搪塞人的时候,滔滔不绝,毫无破绽。两人不仅没有被医生送去局子,反而顺利地治疗了身上的外伤,至于小哥的内伤,自然是找了家中药店,先下了几贴方子,其余的,留待回长沙见了四阿公再处理。
仍旧是那古旧的小楼,四阿公照旧坐在阳台上,就像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老头挥了挥手,让徒弟带小哥去见医生,留了小黎说话。她原以为对话多半要围绕着这次下墓,谁知四阿公半分提起的兴致也没有:“你没什么想问的?”
“我?”小黎自然有好奇心,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小姑娘家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想问就问。”四阿公直起了身子,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人明白了为何如今他已是九十多岁的老者,却还能握着长沙大半行当的牛耳。
对于这个接手了她踏出族群第一步的老人,小黎有着天生的信任感,再说,她也知道,自己若想了解这其中的秘密,再找不到更合适的询问者:“阿公,你知道我要找的就是那位张姓小哥?”
“八九不离十。”四阿公没否认,他还没有驴到真的排个新人蛋子去搅和自己旧识的生意。
“我阿爸…他究竟留了什么话?”借着那收东西的娃子传出来的讯息,她是一概不知的,可她天生六感灵敏,有些话不必太明白,她也能感知的大差不离。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四阿公又不是做慈善的,接了这姑娘,做了庇护,自然也有所得,可有些话,他不好说,也不能说。
“可是…”她才要深究,就被四阿公打断了:“有些事,知道的太早没好处,你现在该做什么,想做什么,我不问,也不管,在我这的规矩也只有一条:我不说,你就不能问。”
话说到这份上,只要有眼色的人都无法继续探究了,小黎也不例外。她心中的谜团越发巨大,可也知道,当下她应该着紧的是她当初在鲁王墓千钧一发之际做下的决定!
当初在尸洞,为了克制千年女傀所驱使的尸鳖,她服下了虫引,更醒了体内一直处于休眠期的蛊虫,后来,一路千奇百怪,她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些,一直拖延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回到自己独具的房间,对着镜子,她自己照了照越发红艳的泪痣,转身从床下拖出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自带一排密码筒,用的是九字排列法,每次开关的数字都不一样,若是换了别人,强行开启,只会被箱子内置的机关所伤。她按着密法转动数字,箱子被成功开启,她没去管别的,只取出一只黑檀木的盒子,又把箱子重新锁好。
蛊在常人看来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可以大可小,一般为动物,动物类的一般两只为一对,但也有极少类为植物。施种的方法可以直接施种也可以间接施种。成了形的蛊便不会再有变化,而作用也为害人或者惩恶。实际上,南疆百族都有自己不同的蛊法,有相似,也有不同。小黎被嫁种的这种尤为特殊,不仅前期需要特殊的虫引诱发,后期还需要携带者进一步养育。
且不去详述小黎的种种动作,四阿公“赶走”了小姑娘后接到了一通电话,从接起到挂断只有30秒左右,整个过程,四阿公一言不发。挂掉电话,他喊了华和尚进来:“三天后,会来个人,你去接一下。”
日子一天天在过,一日,小黎在内院遇到了小哥,看起来他的伤势应该都痊愈了。没什么事的时候,发呆似乎是小哥唯一会做的事,此时的他就是这样,望着天,双目放空,而这时候的他总让人觉得忧郁。
小黎没想去打扰他,可却被叫住了:“你的族名叫什么?”
对于张起灵来说,记忆是个奢侈品,因为它有时限,总会定期损毁,可对于重要的部分,他总会妥善记录下来,以便自己找回,而关于小黎部族的那些就属于不应该被忽略的部分。
她微微低头,直视着那平淡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没有隐瞒的意思:“阿榜,或者你可以叫我妹榜。”
榜这个音在苗地同花,是女娃最常起的名字,并不特殊,可能称为妹榜,意义就不同了。小哥似乎也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居然是这么个身份,仔细观察对方起来,最后,目光定在那有了变化的眼尾痣:那里居然生出了蝠翼,似乎之前的不过是个蛹,如今,正有什么破茧而出。
“你为什么会出来?”当年,他也曾去找过小黎的部族,也许是因为正逢世道不太平,也许
13.决定与启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