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是除夕了，这林越人自古同汉人接壤，渐渐的也学了一些汉人的习俗，也开始准备着过年了。烈焰城的街上，也开始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有些商铺的门口，还在门上用红色的布匹，写上了喜庆的汉字。
就是字写得不怎么好看。
令狐伶萧跟着孙秋慢慢走在街道上，身后的随从都很懈怠，并不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脚下是带着寒意的雪。
“想不到，孙将军在林越这么受欢迎。”令狐伶萧动容的看着孙秋。
孙秋笑了笑，英俊的面庞上挂满了温和：“你怎么会这么说。”
令狐伶萧道：“您走在这市集上，并没有带多少的随从，他们见了您，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每个人看着您，都带着笑意。可见他们是真的喜欢您。”
孙秋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令狐伶萧道：“您的身上，穿的是汉人的衣服，可是他们看您的眼神却是温暖的。”
孙秋道：“令狐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问您。”
令狐伶萧不用猜也能知道，他说的是那日撞见自己和殷桓梳头的事情，觉得有点好笑。
她原本那日是想要逗一逗殷桓和孙秋。
但是孙秋并不是郭容将军那样的人，孙秋性情稳重温和，丰神英毅，不经逗。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孙秋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便含笑道：“您请说。”
孙秋目光中带着一些柔和，他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令狐先生，您……是女儿身吧。”
令狐伶萧点了点头：“是……”
她摸了摸鼻子，微微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雪天，天气太寒冷的缘故，她的脸上有点发烧，双颊通红的。这一笑眼中越发的明亮，倒生生带了点女儿家羞怯的感觉。
孙秋到底比她年长了十几岁，脸上微微带了点宽容的笑来：“果然如此。”
令狐伶萧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令狐家人丁凋零，我想要辅佐明君，自然就只能充作男儿。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孙将军这样的人。”
孙秋看着她：“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令狐伶萧道：“先前，我以为只有聪明才智才能服人，没想到，真正做人主的时候，需要事必躬亲，你这些年来经营殷家堡。还在林越积累了这么高的民望……却并没有见你用什么阴谋手段。”
孙秋就笑了：“孙秋，奉殷氏为主，自然是要为殷氏尽心尽力，不敢居功，至于林越……孙秋少年的时候游历林越，同这里的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里的人民喜欢我，我也喜欢这里的人民。”
令狐伶萧看着他：“如果所有的人都是您这样，这世上便也没有什么纷争了。”
孙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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