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手遮杯口，阻止林文森：“我不喝酒，昨晚喝了。今天不喝。”
“行。不喝也好。”林文森放下酒瓶，“昨晚又去哪了？画展到底没去吧？你趁早戒掉夜店。”
“没去。”何远简单回答，“待会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林文森独自喝了一口啤酒，“我觉得你还是该去看看你|妈的画，回家把百翎图最后一半画完，那是你妈的遗愿！”
“我画不了，我跟她的距离就跟咱俩距离差不多，我闭着眼睛都比你画画好！”
“废话！术业有专攻，我闭着眼睛给人开膛还比你睁着眼睛强呢！”
“啧！”何远筷子停住，想夹的夫妻肺片没有夹，“让不让我吃饭了？幼稚！”
“白衣天使的崇高工作还耽误你吃饭了？”林文森笑了笑。
何远不语，筷子转向翠绿的青菜碟子，夹了一颗青豆放进嘴里。
“何远，说实话，我真觉得你画的画和你妈画的区别不大。你所谓的距离那是你心里自以为是的想法。你该去画展的，要不你明天去美术馆吧，虽然画展结束了，秦馆长肯定也愿意拿出来给你看。他盼你画百翎图都盼地望眼欲穿了！”
何远就像没听见林文森的话似的，眼睛盯着食物，筷子继续往嘴里送着食物，吃得十分投入，唯有眼中内容深奥。
饭馆到棋牌室路程不近，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何远利用这段时间跟林文森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棋牌室，去棋牌室做什么，不是去打牌等，然后又回答了林文森诸多疑问。
何远觉得林文森今天话有点多。
何远和林文森找到棋牌室，棋牌室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群中的一排平房内，推开门，浓郁烟味和脚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他俩不约而同地摸摸鼻子，看了看对方。
林文森眼神往里瞥：“你去吧，我回车里等你”
“好吧。”何远目光扫过六七张麻将桌，走过去问嘴里叼着烟双手忙着码麻将牌的男人：“请问，哪位是李老板？”
“老李！有人找！”这人继续码自己的麻将。
不多时，从单间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胖子走起路来大肚腩水袋似的颤来颤去，脖子上挂的小手指粗的金链子也跟着步伐的节奏左右摇晃。整个人像一座会移动的大山。
李老板走来时便盯住何远，认出他是这里唯一的生人，“你找我？干嘛的？”
“你好，李老板。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现在方便吗？”何远语气淡淡。
李老板上下打量着他：“什么事儿啊？就这说吧！”
“徐大亮这个人你认识吗？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认识是认识，可他都两三个月没到我这来了，我哪知道他的去向！”提到徐大亮让李老板的表情产生变化，像提到了某种肮脏的动物。
“那你能联系上他吗？”何远问。
“不能不能！”李老板挪动笨重的身体转身欲走。
“李老板！”何远拦住李老板的去路，从外套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沓钱递过去，“我找徐大亮有急事，请你帮帮忙好吗？”
李老板迅速把钱揣进兜里，态度好转：“我真不知道那小子在哪。这么着，我给你指条路吧，你去找另一个姓李的，叫李天龙”
何远和林文森按照李老板的指示，在一个ktv包间里找到和朋友唱k的李天龙，他们见了面，何远和李天龙同时一愣！觉得对方眼熟。
李天龙先开口，食指指着何远：“是你！让我老婆生孩子那小子！”
“你让他老婆生孩子啦？”林文森神情大为惊异。
“你别照着字面理解行么！”何远对林文森表示鄙视。
何远回忆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韩梦送韩梦回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遇见几个人围着徐大亮殴打，打人者中被称呼为李哥的老大就是现在这个李天龙。
而李天龙所谓的“老婆生孩子”，是李天龙一干人等听说警察即将赶到之时撤退的借口。当时，何远亮出自己手机上的报警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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