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婳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陡然一激灵,猛地窜手拽了他衣襟,一翻身压上去,犀利目光直瞪进他眼底,怒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四目相对,肢体相贴,近得二人体温相熨,暧、昧丛生。
夏侯彻就着被她拽着的姿势,微仰如醉,眼角微勾,无端魅惑,仿佛对他来说,这反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不说,你就不明白?”
绾婳闻言不禁皱眉,想他这话似有深意,思索片刻,这才蓦地恍然,霎时面有异色,想骂他,然而张了张嘴,却偏偏吐不出一句话来。
仓皇一刻,指间陡地松开,起身似要逃,不料夏侯彻先她一步,长臂一捞,绾婳一个猝不及防,当即便被他猛然翻身反压了下去——
月华倾洒,皎银如水。
夏侯彻神色不动,只指尖轻抚,恰似流云滑过月儿素白的肌体般,探了浅浅脉搏,目光深沉盯视她,“你体内的毒已经发作过一次。”
绾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双手被对方长指霸道地紧扣着,各自压制在花丛中,无奈她还是禁不住涨红了脸,偏偏又挣扎不出。
始作俑者还敢如此嚣张!
她磨牙冷笑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
绾婳这副神情,倒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无助、慌张,却又半点不受驯服,只伺机而动,但凡逮着机会,也仍要狠狠反咬一口。
夏侯彻眸中笑意微染,漫不经心地道:“我几时害过你?”
绾婳冷哼一声,却无言反驳。
夏侯彻凤眸微睐,将脸逼近到几乎吻上她的唇,见她一秒愣怔,粉颊蓦地泛起一抹红晕,唇角一勾,笑得有些得逞似的坏:“看来,其实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厌恶我,甚至于,你对我也同样倾慕。”
绾婳两眼一瞪,羞愤得脸上红霞更盛,陡地咬牙往他额头狠狠一撞,趁他松手,一把将他掀开,一骨碌起身就走,却听夏侯彻在身后凉凉道:“能压制这七星海棠的天阳真气,江湖中人无不垂涎,若得那人传授,你必然功力大增,到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我制服。”
绾婳顿步,却并不回头。
“可听说过万毒老祖?”夏侯彻见状了然,开口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手里有本万毒心经,里面记载了包括无数世间奇毒以及制作解药的方法,倘若能将这本书拿到手,你体内的毒便不足以畏惧。”
“就算不是敌人,也未必就是朋友。你又凭什么认为,万毒老祖会帮忙?”闻言绾婳不禁蹙了蹙眉,沉吟片刻,这才矢口反问道。
话虽这么说,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些被说动了。
但凡有可以不死的法子,她也不想就这么白白丢掉性命——
夏侯彻不答,目光却落在那人被带走的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绾婳蹙蹙眉,却没再说话,白衣飘掠,飞身而去。
风声吟吟,月染长廊。
夏侯彻定定地看着她消失,不动不响,好似已被夜风化为一尊雕像,忽而有觉,才像活了起来似的,神情转眼恢复漠然高傲:“出来。”
卫玠翻身而出,跪在他面前,“属下并非有意冒犯,属下只是”
“使者呢?”夏侯彻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已安然送归驿站。”
“嗯,还有别的事?”若无事,他不会贸然前来打扰。
卫玠抱拳道:“属下接到消息,静妃差使杀手,追杀流落在外的皇子,他们已经调查到太子就在临安,很快就会抵达此地,而且……”
夏侯彻神色未动:“说下去。”
“太子,似乎已经盯准了王妃所在的天海阁那群杀手也不知从哪里接到的消息,现已分批前往天海阁埋伏刺杀,天海阁与驿站距离太近,若是天海阁出事,驿站怕是也要受到波及,属下担心”
“战乾身怀异宝,本该有此觉悟。何况,你也未免太小看这个人了,战乾既当得三将之首,就绝非泛泛之辈,区区蝼蚁,不足为惧。”
夏侯彻闻言微微勾唇,却是“啪吱”一声折下一朵桔梗,神情阴冷无比:“上不得台面的鲁莽野夫,鼠目寸光至此,竟还想抢功?”
“刺杀成功也罢,倘若失败,便是打草惊蛇”陡地旋身,越过卫玠,冷然道:“替我看着这群废物,别让他们再捅了篓子。”
“是!”
夜风透窗一线,门板轻推无声。
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天海阁,冷光一现,挑开低垂帘帐,见锦被人形隆起,目光一亮,猛地将锦被一掀,冷声道:“去死吧——”
然而,床铺始终无声无息,并没有料想中的惊叫回应他的恐吓。
其中一人起疑,略略点灯一看,却发现床上根本空无一人。
正愣间,另一人也已破门而入,颤着声音道:“该死,人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俱是
128 夺命刺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