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景元五年,秋。
这一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皇帝治国有方,知人善任,好贤求治,朝堂内外上下齐心。
在诸多朝臣和百姓看来,当今天子是难得的明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后宫凋零,登基四年,膝下未有一子,朝野内外无不扼腕叹息。
然今岁,秋。宫中传来喜讯,倾鸾殿淑妃文氏有孕,此乃皇帝长子,皇帝龙心大悦,遂加封贵妃。
一时间,贵妃外家文氏一族如日中天,一时间风头无两,门庭若市,成为众多朝臣竞相巴结的对象。
彼时,文贵妃恩宠正浓。而今日恰逢文贵妃生辰,加上育有龙嗣和晋封贵妃,可谓是三喜临门。
为庆贺文贵妃生辰,宫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皇帝妃嫔,皇族宗亲,文武百官皆有到场。甚至连久居深宫,吃斋念佛,平时几乎不甚露面的太后都出来庆贺文贵妃大喜。
沉寂许久的深宫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热闹过了,宫宴之上,丝竹歌舞之声不绝于耳,宾客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席间美酒佳肴,欢饮畅谈,其乐融融。宫娥侍婢们衣裾翩翩,莲步轻盈,穿梭在宾客列席之间,为他们斟满美酒,好叫众人纵情畅饮。
秦戈站在凤栖宫的楼阁之上,遥遥望着远处辉煌的灯火,歌舞升平的画面,只觉得那烛火甚是刺眼,照得人都恍惚了。
秦戈昔日明媚的眉眼,此时颇有些黯淡,苍白消瘦的脸映照在凤栖宫有些昏暗的烛光之下,显得那样的风轻云淡。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远处,漆黑的眼眸毫无神采,似乎在看着远处的喧闹,似乎什么也没看,只是站在那里愣愣地出神。
夜晚的凉风袭来,秦戈修长的身躯伫立在幽暗的阁楼之上,似无所觉。有些暗沉的月光撒在他略显单薄的身子,让他看起来越发瘦弱了。
秦戈垂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扇影。看着庭院里的凋零的梧桐树,干枯的树枝,枯黄的落叶铺满了庭院,却无人清扫,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戈站了良久,久到宾客酒足饭饱,曲终人散之时,他才幽幽地问道:“今儿个宫里怎么这般热闹?”
他声音轻微毫无起伏,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单纯地问话,却无端让人觉得悲凉。若不仔细听,最后几字怕是要随晚风吹散了呢。
身旁随侍的小太监低眉顺眼,闻言顿了顿,似乎在思灼如何回话,小心翼翼地谨慎开口道:“回主子,今日今日是倾鸾殿那位主子的生辰,宫中这会儿正大摆筵席呢。”
声音谨小慎微,说得欲言又止,生怕多说一句,又惹得眼前的这位主子伤心。
秦戈听罢有些恍然,精致眉头皱了皱,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说:“我竟忘了,今日是媗妹的生辰,倒是我这个做义兄的不是了。”声音隐约间能听出一丝淡淡地懊恼,仿佛在责怪自己,连这件事情都忘了。
身旁的小太监颌首低眉,一语不发,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区区太监可以说话的。
倾鸾殿如今圣眷正浓的文贵妃,文丞相嫡女,名媗。乃是秦戈未入宫之时认的义妹,往日,对她颇有照扶。
哪成想,如今一个在倾鸾殿尊享荣华,一个被幽禁在着宛如冷宫的凤栖宫中终日郁郁,境遇当真是大不相同。
秦戈轻声道:“义妹生辰,我这个义兄的虽然幽禁在此,贺礼也是不能少的。”
秦戈思索了一会,便淡淡地吩咐道:“将我那副蝶戏海棠图遣人给贵妃送去,就说我这个义兄不能亲自到场祝贺,还望她不要责怪。”
小太监连忙回到:“是。”然后赶紧遣人去安排了。
此时的倾鸾殿内殿,皇帝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身着素白的寝衣靠在床头,怀里抱着的是身怀六甲的文贵妃。
皇帝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墨玉般的瞳仁里隐隐透露出喜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映照在烛光之下显得越发柔和了。
只见皇帝一手搂着文贵妃的纤腰,一手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目之间一片柔和,这毕竟是他登基四年以来后宫第一次有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孕育这个孩子的还是他最为宠爱的妃子,让他怎能不高兴不期待呢。
“不知朕这儿子,何时才能出来?”皇帝感慨着,无人知道他对这个孩子抱有怎么样的期待。
文贵妃
19.我在宫斗文里做贱受(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