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秦戈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仿佛重若千斤的白纸,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了。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时灰暗得如同死人一般,发白的手指有些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时间五内俱焚,心如刀绞的滋味竟尝了个遍。
看着姬煜,秦戈极力地压下眼里弥漫着的泪意,神色越发冰冷,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带着一丝倔强说道:“这便是今日你要我来的目的。”
姬煜端坐在龙椅上神情毫无波动,眼神平静地仿佛一汪幽深的潭水,此刻,他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既已明白,那也无需朕多言了。”
那目空一切的平静,深深地刺伤了秦戈的眼眸。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心中的翻涌的愤懑之情,用犀利的眼神直迫姬煜,眼里的怨恨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他厉声说道:“我只问皇上一句,皇上凭什么认为,臣会甘愿献出自己的血呢?”
姬煜听到这话,沉着的脸色蓦地变冷,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地扎在秦戈,几乎要将他刺穿。
只听他道:“这可由不得你。”
那棱角分明的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就像冰渣一样,声音里带着不可置否的威严。
这人当真这般狠心,他分明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的,可是却依然选择视而不见,早就已经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秦戈啊秦戈,到了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还以为他对你还有一丝旧情吗?
秦戈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姬煜,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半响,他用异常淡漠的声音说:“皇上尽可逼我就范,只是微臣这命这血,自然也要微臣自己做主才是。”
闻言,姬煜神情闪过一丝怒意,他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道:“你在威胁我。”
“臣怎么敢威胁皇上,臣只是在陈述事实。只是臣这条命不值钱,比起皇上唯一的皇子,那就更加微不足道了。”秦戈轻笑一声,语气淡淡地,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臣若是不从,皇上又以什么样的罪名治我的罪,治洛家的罪呢?又是谋害皇嗣吗?”
此话一出,两人默默相对,一时无言。
姬煜阴沉的双眼盯了秦戈片刻,似乎在思灼什么,半响,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声调毫无起伏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试探。
秦戈莞尔一笑,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细致而明亮,让人不觉想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他苍白的唇轻启,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臣要的很简单,只想要皇上陪着臣,只有臣一个人,把臣当做皇上最爱的人。那么臣就甘愿献出自己的血,一直到皇子痊愈为止。”
听到他的要求,姬煜眼睛微眯,用锐利的眼神逼视秦戈,那目光饱含深意,带着浓浓的审视,心中暗自揣度着秦戈的心思。
秦戈淡然一笑,然后道:“皇上不用担心臣有什么目的,臣只是想重温旧日的时光罢了。皇上与臣自幼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时光,那么多年的相知相许,这么轻易就没了,臣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秦戈轻声地说着,深情的眸子凝视姬煜,仿佛想勾起他以往两人之间美好的回忆,只可惜姬煜眼里是一片疏离,半分情义也无。
果真是,故人心易变,旧日梦难圆。
秦戈失落地垂下眼睑,眼里的星光瞬间化作灰烬,晦暗得再也看不出一丝光亮。
姬煜剑眉紧蹙,用陌生而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要知道,朕与你,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是啊,臣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与臣之间早已回不到从前了,”秦戈空洞的眼神看着地面,淡淡道:“只不到两月的时日,皇上就给不起吗?”
姬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秦戈继续说道:“说臣有恃无恐也好,挟恩以报也好,臣只想要这一月半的时光。待一切结束之后,臣会自请废除皇后之位,贬为庶人,也还皇上一个清净。”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然后,秦戈面无表情地行了一个礼,道:“皇上好好想想,容臣先告退了。”
说完,秦戈转身便走,留下姬煜一人在殿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秦戈推开沉重的殿门,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冻得他身子一僵。寒风刺目,秦戈微微眯着眼睛,抬手挡在眉前,好一会儿才将手放下来。
没想到,这才一会儿便又开始飘雪了,这老天爷当真是喜怒无常。
他抬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慢慢地
23.我在宫斗文里做贱受(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