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予泽送走之后，戚昭回到房间内。
看着散了满地的啤酒瓶，戚昭吸口气弯腰开始收拾。想起刚才那人毫无愧色地表示是他请的啤酒，收拾当然应该是戚昭的责任，戚昭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压抑了整整三天的心情这时终于有放晴的趋势。
他将啤酒瓶都捡到一块，拿了个袋子装了，准备等会儿拎出去扔了。
戚昭又去洗手间拿了拖把浸水拧干，把地板拖了一遍。
拖地的时候，拖把的柄不小心磕到茶几，卡了一下桌角把整个木制的茶几往戚昭的方向拖了一点。
戚昭放缓动作，把拖把靠在一遍，准备把茶几推回原处。
靠近茶几的时候，他发现地面上散了一张纸片，应该是刚才茶几被移动时掉下来的。戚昭捡起纸片，随意瞟了一眼，白色的纸片上写着两行字。
是戚母的笔迹。
第一行写的应该是个人名或者地名，下面一行是一串数字，看着是电话号码。
不过，戚昭盯着纸片看了半天，有些狐疑。
北山？
他不知道戚母哪位朋友的名字是叫北山的，不过如果是地名，那真的是巧合吗？这个北山会是他想的那个北山吗？
戚昭想了想，掏出手机对着纸片拍了张照，准备等会儿收拾好了打个电话问问。最坏不过是一声道歉，但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件事就值得深究了。
戚昭是在一周后回到学校的。
张珞梅和戚老二不见了，但他还是要继续生活，在把所有认识他爸妈的人都骚|扰过去，但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后，戚昭又在凉城的大街小巷晃了三天，依旧没有收获。
葛妈把葛时东叫了回来，两人劝他先回学校上课，家里葛妈会帮他留意着，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和戚昭联系。
戚昭思虑了一晚，不得不妥协，将钥匙放回到渐呈颓废之势的盆栽下面，和葛时东一起乘动车回到学校。
谢明风那边听说他回到学校，也没急着来找他，只说让他再多放松两天，等几天之后他们就要狠狠压榨他了。
戚昭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毕竟凉城虽小，但是好事者却不少，不过几天功夫，他家的事就上了当地报纸，虽然掩了姓名，但是和戚昭相熟的却能一眼就认出报纸上那个脸被打了马赛克站在警局门口的男人。
葛时东当时看到报纸特别生气，张牙舞爪地想要去人报社门前泼红油漆。
戚昭虽然心烦，但也把葛时东拦了下来：“没必要。”
那只是个小报社，眼看着经营不善都快倒闭了，平时也没少干那些不道德的事，有一回听说把话筒捅到人受害者脸上，被受害者的家人套了麻袋，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出院没一个小时又被打回了医院。
当地知道这个报社的人都觉得大快人心，这群黑心人活该，就没一个同情他们的。偶尔冒出几朵白莲花，也被人一句“等你出事你再说话”给摁了下去。
戚昭没有心情搭理这个报社，还是葛时东咽不下这口气，找了人调查出这个报社不少黑料。然后他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只是把那些黑料打包发给报社得罪过的人们，自然有的是人去收拾这群不长眼的。
戚昭知道后，拍了拍葛时东的肩膀：“费心。”
葛时东大笑一声，用他独特的嗓音说：“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戚昭当时正在图书馆复习，葛时东一说话便招来一位戴着老花镜的图书管理员老奶奶，她眯着眼，从镜框上方看过来，一声轻喝：“小姑娘谈情说爱换个地方去。”
他们俩周围坐着的人皆忍俊不禁，有人还没忍住噗笑出声，也被老奶奶点名叉了出去。
戚昭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好笑地看着葛时东灰溜溜地抱着书顶着老奶奶如炬的目光，红着脸逃也似的出了图书馆。
戚昭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书，不由自主地出神。
他那天打了纸片上的电话，那边“喂”了一声，戚昭复杂地开口：“是我，住持。”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嗯。”
“住持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时候未到。”
戚昭眯了下眼：“您想说天机不可泄露吗？”
“抱歉。”
戚昭运了会儿气，没挂断电话，问：“那我只问一句——我妈还好吗？”
住持轻叹口气：“她目前还好。”
目前？
戚昭心中紧了紧，不待他多问一句，那边就匆匆一句挂断了电话：“不要问了，能说的我不会瞒着你，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的。”
我们？
戚昭呼吸一顿，是指他妈和住持还是还有其他什么人？比如说……戚老二？
等戚昭重新打回去的时候，这个手机号就已经关机了。
后来他回学校之前还特地支开葛时东先去了一趟北禅寺，但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一下山下的住民，住持他们离开的时间和他打电话过来的时间不过只隔一天不到。
17.第十七章 秘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