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民踹了一脚桌腿使自己坐着的椅子半悬空向后退去,恰到好处地躲开了这突然袭击。他正想笑笑,结果天香早料到会打不着他,早就一脚蹬上自己坐的椅子空翻到冯绍民面前,恰好接住回旋回来的甘蔗抵在冯绍民脖子上。
“……”满座皆是看呆了,公主驸马这是在闹哪一出?
天香拽起冯绍民的衣襟使他凑近自己,一时没控制好力气导致两人基本上鼻尖对鼻尖;彼此的鼻息轻轻拍打在对方脸上。
冯绍民眨了眨眼睛,天香冷哼了一声,眼中带着莫名地笑意。冯绍民清楚她是要捉弄自己了。
“那个鹌鹑蛋不错的样子啊……”天香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好似无意地瞟了瞟冯绍民。
冯绍民安静地夹了几个放在她的盘中。
天香又扫了几样肉菜,冯绍民都无声地夹给她。周围的官员都忍着笑看着这两人。宁文静停下了筷子吩咐了立在身后的丫鬟几句,又扫了眼天香他们。
“天香公主果然厉害!能让我们冯丞相如此言听计从的。”宁王举起酒杯笑了笑敬向天香。
天香举起杯来与他对饮一杯:“没有没有,是驸马让着我。”
冯绍民偷偷瞪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驸马爷,这是我家小姐送给您品尝的糕点。”席至一半,丫鬟单叫出冯绍民将一盘糕点递给他。
“请替我谢谢郡主。”冯绍民没有推脱,饭桌上的菜都太过于油腻没有能够下口的,他正好饿着。
他挑了几个样式有趣的糕点吃了几个就又回到了席上,幽怨地看着天香得意洋洋地大口喝酒。
算了,喝就喝吧。他颇自暴自弃地想着,也举起酒盏与那些同僚敬酒。
宴会持续到晚上,天香因为没了冯绍民的管制喝了许多杯已是有了些许醉意。冯绍民稍稍比她清醒一些就带着她告辞离去。
“你不要乱晃啊,公主!”冯绍民无奈地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天香,气极反笑。
这有意思的醉猫步伐!
天香督了冯绍民一眼,不满地撇撇嘴反驳道,“我才没晃,是你在晃好吧?驸马——你喝多了,哈哈。”话还没说完她就踉跄了一步。
冯绍民也不与她辩解,只是扶着她让她不至于摔倒。正走着,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冯绍民警醒起来。
“嗯?”天香也嗅到了这敏感的味道,醉意驱散了几分。
“哪里跑!”天香挣开冯绍民的搀扶追向那黑衣人——这大半夜的他穿成这样定不是好人!
“天香!”冯绍民吓了一跳,紧紧地跟着她。天香的速度很快,简直要让冯绍民怀疑她是在装醉了。
“站住!”天香一路追着黑衣人发现他没了踪影,冯绍民追上她后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红香楼?”天香晕晕乎乎地念着头顶的招牌。
楼中歌舞升天、热闹非凡——此是京中有名的风月之地。
天香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冯绍民正想开口却身体软软地瘫在了他的怀里。冯绍民抬头扫了眼红香楼看看趴在自己身上如同烂泥的天香,终究还是带她回去了。
这只醉猫,还是倒了。罢了,罢了,等她清醒了再来一探究竟!
“驸马爷您回来了!哎?公主怎么了?”公主府中杏儿听到声音后走出来迎接他们。
“准备一桶热水,要丫鬟伺候公主入浴。”冯绍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小点声,别让容嬷嬷知道公主醉成这样。”
冯绍民刚吩咐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刻意的咳嗽声,他皱了皱眉头。摆摆手示意杏儿快带公主去。自己回过头去看着好整以暇站在身后的容嬷嬷,露出了个礼貌的微笑:“嬷嬷,还没睡啊?绍民要休息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逃走——容嬷嬷的唠叨实在是太厉害。
“驸马留步!您和公主这是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公主还喝了那么多酒。公主调皮爱玩没有分寸,您也不知管管她吗?……”容嬷嬷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冯绍民一顿才肯放他回去休息。
冯绍民哭笑不得地听她说了一大通,终于有了结尾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一心逃离。
“站住。”容嬷嬷面色沉稳如水,声音波澜不惊。
冯绍民闭上眼睛又睁开,无奈地转过身去:“嬷嬷还有何教导?”
“驸马往外走是要回驸马府吗?请驸马去公主的房间睡。”容嬷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冯绍民略略犹豫一会,看容嬷嬷一副又要张嘴的样子,就及时打断她:“好,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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