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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一片无尽的黑。
      没有一丝光亮。
      人总是要向光而生的。
      放弃了,就能再见到光明。
      可纵使在这无尽的黑夜中折磨得快要崩溃,我也想坚持下去。
      因为我还想再在你身边,多待上一会儿。
      天花板是白色的。
      眼皮很重,机器运作的声音太吵,吵得言酒头疼。
      总觉得,这一觉,丢掉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整个胸腔都被挖走一般的。
      空落落的。
      “您醒了!”言酒听到一个声音,没看清是谁,急匆匆跑出去,门外一阵嘈杂,再一会儿,有个中年男医生进来,拿着手电筒一阵检查。
      他这是睡了多久,身体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你这个现象很正常,慢慢可以恢复的,小刘,小刘!去通知叶特。”
      叶特……
      叶歌!
      言酒一下子就清醒了。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想起来了!
      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被恶灵攻击,跌撞的时候腹部还扎到了钢筋上,之后的事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这样还没死?
      “您不要激动,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慢慢恢复,明天缓过来了做个检查,你看成吗?”
      “嗯……”言酒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嗓子哑得发疼,“我……多久?”
      “没有很久,一个月,今天是四月十七号。叶特今天正好在青池,应该很快就赶来了,不过你不能说太多话,活动一会儿得休息。”
      言酒点了点头,脖子僵得难受。
      一个月吗……
      医生并没有交代腹部伤口的事情,看来是姐回来过,伤才能好得这么快。
      做完了最基础的身体检查,医生们就出去了,面对着再次安静下来的空荡荡的房间,言酒忽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挖空了。
      世界违和得厉害。
      明明睡了这么久,怎么……
      门开得很轻,一个瘦高的影子走了进来,白色的衬衣,蓝灰的针织衫,黑色的长裤,头发太久没打理,印得面色有些苍白。
      大脑似乎因为刚醒过来而不太够用,言酒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谁。
      “叶歌……”
      “刚醒就吹风。”那个人站在那了一会儿,便活了起来,把窗户关到了最小,只留了一条缝。
      窗外已经是春日的景色了,扭头便能看到粉的白的花挂在树上,上面是天,下面是春,看着很是舒服。
      仅仅开了一会儿窗户,就有花瓣飘了进来,没什么味道,但总觉得能把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全赶出去,只剩下熟悉的洗衣液味。
      跟眼前这个人一样的味道。
      言酒眯着眼睛打量逆光中的叶歌,一点一点,记忆被唤活之后,逐渐熟悉了起来。
      好像没怎么变。
      好像长高了点。
      又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有点闷,想透透气。”言酒坐起来,身体平卧太久,内脏忽而有些不适应,还没皱眉,就被叶歌扶了回去。
      “好好靠着,你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我想出去走会儿。”
      在黑暗里待太久,久到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太过陌生,他整整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了一个月啊……
      真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叶歌轻轻地叹了口气,俯着身子哄小孩儿一样:“明天做完身体检查,我带你出去,怎么样?”
      言酒微微一挑眉,嘴角也跟着扬起来:“你说的。”
      叶歌笑了笑:“我说的。”
      “言哥言哥!”白筱哭得梨花带雨地跑进来,直直冲到床边,才停下,不可思议地一边哭一边看着言酒,两只手臂收在胸前,不自觉地颤抖,半天不敢伸出来。
      “活着呢,别担心。”
      “呜呜……”白筱突然蹲了下去,抱着腿哭起来。
      言酒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丫头啊,怎么还是那么傻兮兮的。
      “姐没回来吗?”
      “在工作,这段时间都在这边,晚上应该可以过来。”叶歌绕着床走了半圈,把白筱给捡起来,拿出餐巾纸给她把脸擦干净。
      言酒看着这一切,心中淡得可怕,似乎缺了什么,是什么……
      “那、那我去收拾一会儿,买点水果和花回来。”白筱红着一双眼睛,不舍地又看了言酒两眼,才磨磨唧唧出去。
      “叶歌……”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叶歌打断了言酒的话,搬过来椅子,慢慢地将这一个月的事情说出来。
      言酒的伤势控制住之后,叶歌便拿了家主印,去本家亲自主持圣灵召回式。
      召回严老五的三魂

77.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