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曲培索朗在押送的路上逃跑了。押送的马车一路上多名守卫严格看守,却也还是百密一疏。
马车里被塞了一个跟曲培索朗一眼的人偶,而车的下方不知何时被锯开一个大洞。等侍卫有所差距时,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南加看着跪在面前请罪的慕容,一时间也眉头紧锁直揉搓着眉心。
我看着慕容自责的样子,也深知不能怪他,那个时候他在玉秀山保护我们,就示意他起来。
可曲培索朗危险异常,而云渡暗中不乏支持纯血统的人,如此失踪,无异于放虎归山。
我轻轻拿下南加揉着眉心的手,“我已经下令全城搜捕了,他一个侏儒过分显眼。且没有马匹的情况下,他跑不远的。”
南加叹了一口气,拉着我坐下。看着我圆润的肚子,情不自禁的抚摸着。
“你如今月份大了,再过两月就要生产。这个节骨眼出事,我怎么能不心惊呢?”
肚中的孩子也似是感受到了我们的烦忧,也不安的动着。
南加贴近肚子,柔声的安慰道:“宝宝乖,阿爸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孩子像是真的听懂了一般,又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建安城风平浪静,曲培索朗也像是人间蒸发般找不到踪迹。
南加的眉心川字纹皱得更深了,幽兰也在积极的帮我们找着线索,可始终就是一无所获。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保护我的人手又增加了一倍,我担忧着宫门也不出了。
夜深,南加今日跟我说浮水有了曲培索朗的线索,他要去亲自看看,所以今夜就赶不回安寝了。
我坐在梳妆台上,抚摸着属于白珈的脸。风先生这段时间不知云游到了哪里,眼看着换皮之期就要到了。
戴了这几年的画皮,我倒是能感觉到画皮总是会在最后期限的那几天变得干燥无比,没有平日的贴脸感。
以至于我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生怕会掉下来。所幸这样的情况不是常有,一般风先生会提前半月给我换。
可这次眼看还有三日了,我连揭下来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力就破掉了,还是不见风先生的踪迹。
我一边想,一边慢慢的从耳后开始剥离画皮。正准备剥下一半时,门却被吱呀一声的推开。
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别过脸,借着铜镜看到端着一碗糖水的小怜。
“我不是说夜里了不可以随意进来吗?”我保持着捂住脸歪着头的姿势对着小怜说道。
小怜有些惶恐,小声的说:“娘娘,您今晚没怎么吃,我怕您会饿,所以···”
看着这半大的孩子,我还是于心不忍的说了句算了,让她放下就出去吧,没事不要进来。
小怜放下盘子就走了出去,我等了好一会才继续剥离画皮。看着碗里的糖水,没有多想就喝了,果然肚子舒服不少。
这几日忙着给孩子添置东西,眼下倒是觉得十分困乏,我也就率先安寝了。
这一睡,许久不曾入梦的阿爹再次来到我的身边。
我推开大门,竟然回到了将军府。抬起双手,我竟然穿着未嫁时的衣裳。
一时间我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我回到了过去,我欢呼雀跃的往阿爹的书房跑去。
书房中焚烧着熟悉的香味,听见我到来的那人缓缓的放下书卷,正是还未两鬓斑白的阿爹。
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阿爹···”
阿爹笑意彦彦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开心。他挥手示意我过去,我乖乖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小七,如今看着你平安幸福的样子,为父很是高兴。”阿爹对着我温柔的说。
我也止不住的笑,“是,南加对我很好。女儿就要做母亲了,阿爹以后就是做外祖父的人了。”
阿爹点点头,眼含热泪似是为我的幸福而欣慰。
然而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骤然的暗了下来。不多时就刮起一股无名的大风,搅起院内的落叶。
我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目光收回到阿爹的脸上,果然他也神色凝重。
“女儿,为父常教你居安思危。现下的幸福不能保证永世的太平,你且记住一句话,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一切,万事小心!”
阿爹的一番话弄得我一头雾水,正欲问个清楚,周围的一切开始泛起浓雾。
我赶忙伸出手大喊着阿爹!却猛的从梦中惊喜,一抹额头,满手的冷汗。
我感到口干舌燥,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却感到一股暖流从大腿间滑落,我错愕的看着逐渐变成深色的亵裤。回想起产婆说的话,这是破水了!
握住茶杯的手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偏偏是这时,南加不在宫中。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喝完了一杯茶水。慢慢挪动着来到梳妆台上把画皮贴了回去,随即在床上躺好呼唤小怜。
小怜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看到我神色紧张的说要生了,一时间也六神无主起来。
八十四 昭昭出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