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凝,我知道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阿凝怒冲冲的跑到我的面前,不停的捶打着我的胸口。“孙祈星你这个傻子!为啥什么让他发现你,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
原本在一旁站着的铃兰吓得脸都白了,过来拦着阿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不要这样。”
我难过的望着阿凝,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只能任由她发泄着情绪,我轻轻的推开铃兰,眼神示意无妨。
阿凝的动作逐渐小了下来,最后无力的靠在我的胸口失声痛哭。
“我听说他带回了一个女子,原本我一点都不关心。”
阿凝的声音满是心碎,哭得都喘不上来气。
“可是我转念一下,能让他不惜发兵去掳回来的云渡女子,我只能想到你,我一直祈祷不要是你不要是你。”
阿凝抬起哭花妆的脸,对上我隐忍的眼神。
“可除了你,还会有谁能让他安置在坤宁。阿星,你明明都逃出去了,怎么还是回到了这个牢笼啊!”
阿凝颤抖的声音让我死寂的情绪又起了波澜,我咬着唇也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阿凝终于觉察了不对,晃着我的肩膀说道:“你说话啊阿星,你怎么不说话。”
我点点自己的嘴唇,无奈的摇着头。
阿凝面带震惊的扭头看着铃兰求证,铃兰小心翼翼的说:“姑娘的喉管伤着了,还不能说话。”
阿凝看着我,眼中都是心疼。我牵着她来到凉亭坐下,铃兰端上茶果,留下我们二人叙旧。
“为什么他会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明明都藏得那么好了。就连我还是落水后看到画皮才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阿凝抓着我的手焦急的说。
我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曲培杜玲。
阿凝蹙着眉,这几年的她虽憔悴了许多,可开解心结后又有了几分当初那个鲜衣怒马女儿家的样子。
满头的华翠,那是做皇后的体面。
“我想起来了,周伯珩确实有偷偷从云渡接来过两个人,还是我大兄去接待的。”
阿凝一拍大腿说道,我立马l眼睛都亮了起来,往她那边倾斜求证着。
“我大兄还说,真是没见过那么奇怪的一个人。短短小小,还没一个六岁的孩童大,还有个是坐着轮椅的残废。”
我用力的点着头,没错就是曲培杜玲跟曲培索朗。原来是借助周伯珩的势力逃到了燕岐,难怪南加怎么都抓不到他们。
“就是这两个人,暴露了你的身份是吗?”阿凝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微微颔首,默认了这个事实。
阿凝望着我的反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事情,命运弄人么···”
我握住她的手,希望她不要为了我的事而难过。
阿凝却反过来拍拍我的手,“曲培南加愿意这么做么,你们的女儿又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听到阿凝提到南加跟昭昭,我积压多日的委屈一股脑冲了上来,鼻子一酸,就滚落下热泪。
阿凝立马慌了神,手足无措的跟我擦着泪。“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哭。”
我蘸着茶水,在桌上写着。[无奈之举,信任和理解]
阿凝看着这行字,默默良久才继续说:“你就是太心怀天下了,若是你和南加都自私一些,就不必分离了。”
我摇摇头,指着蓝天,再指指自己的心。
“你是说,曲培南加会理解你,并且你也理解他的?”阿凝询问道。
我释怀的笑了,终于有一个人明白我和南加,其实从来都是相互的尊重跟理解。
阿凝眼角湿润,“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办法改变了。但是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就算是周伯珩要废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听着阿凝的话,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了,废后。那夜周伯珩是如此对我说过的,我当时觉得十分荒谬,并没有当真。
我看着阿凝认真的脸,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周伯珩情绪上头时的胡言乱语。
我指着阿凝象征着皇后的头冠,连连摆手摇头。阿凝也站起身来,握住我的手。
“我早就对这个皇后之位厌倦至极,本应该是你的位置,可我也知道你不愿意。”
我听着阿凝的话,重重的点着头。
若是我重新为后,孙祈星就等于死而复生。那我孙家,就要在各种舆论中成为漩涡的中心,万劫不复。
而阿凝会沦为笑话,承稷原本是嫡子,却变成了庶子。这是乱了伦常礼法,我是断断不能答应的。
我抓着阿凝的手紧了又紧,嘴里啊啊的焦急着。
“你是让我别担心,你会有办法?”阿凝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点点头。
“可是,不做皇后,对我而言,或许不是坏事。”阿凝惨淡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心酸。
一百一十二 无名无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