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只哈比?》
【1】
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雨才开始变得很大。
冬雾弥漫在木板与灰石筑建的村舍里,屋角檐下,水滴逐渐汇聚为垂落的小溪。
上了年纪的牧人赶着自己的羊群回圈,妇女解下屋外的晾绳,赤足的孩子抱着家里的瓶瓶罐罐,微踮着脚尖,接着从天而降的甘霖。
雨中,人们都是一番忙碌的景象,只有不知冬眠是什么的高山雪蛙(食用蛙)才趁着下雨时作乱,齐齐从快要枯涸的小潭中跳出来,在养殖户绝望的哀鸣中,大摇大摆地蹦上路面,逃得无影无踪。
村子不大,但还算祥和,当他和墨墨提着一头狼回来时,受到了坊间的邻舍们真诚地欢迎。
人们亲切地称呼他为‘艾,这是他能想起的属于自己名字的唯一一个音节。老人们夸他是村子年轻一辈里最好的猎手。但这只是因为,其他的年轻男人皆在数年之前因一场发生在王国边界的战争而被征召走了。
他们至今没有回来,但战争的阴云也尚未笼罩着这里,在战争结束之前,无论士兵是否存活,他的家庭都能拿到每月的补贴和税收减免的凭证,虽然偶有收到噩耗的人家,但抚恤官在信中温暖而荣耀的赞词总能抚平他们的悲伤。
或者是在‘关于荣耀的舆论下被迫‘被抚平悲伤。
艾与墨墨回到村子角落的一间木房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搬着椅子坐在屋檐下,斜斜地抽着一支旱烟。
他已经很老了,老得头发已经掉了个干净,整年里,只有胡须还在使劲地往外长。
“爷爷,我们回来啦。”
“哦,你们俩动作还算挺快啊。”
老人笑起来很健朗,尽管被墨墨称作爷爷,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老者。
艾同样向老人问了个好,这时,墨墨想起来已经过了正午,却还没做饭,急急忙忙地跑进厨房,慌乱之中碰翻了些锅碗瓢盆,让她发出不妙的叫声。
“墨墨,怎么了”
“不…没,没什么啦。”
女孩慌张地答道,听上去并没有受伤,但是听她心虚的样子,一定是弄糟了什么东西。
艾与老人相视一笑,想着现在还是别随便进去的好。
因而,艾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开始肢解这头幼小的狼。老人凑过来,本想习惯性地指导什么,但是未曾想,这一年过去,艾肢解动物的手法已经变得十分纯属,
“唉,艾真不愧是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猎手呀。”
“好啦,老伯,我早就知道这是大家揶揄我的啦。”
“哈哈哈哈哈。”
老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再看艾解剖狼的尸体的图景,转而取下他背上的红衫木长弓,用干布擦拭着。这把弓是五年前他亲手做给自己孙子的礼物,那个敦厚的小子喜欢的不行,以至于被征召时也舍不得带走,生怕被粗鲁的敌人损坏。
但那个小子一走就是五年,老人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这把好弓一直挂在墙上。
老人将弓保养好时,艾已经剥下了狼皮,把狼肉与内脏分成了数份。
中间墨墨曾悄悄地溜过来,躲在墙后面偷看着他俩,直到确认狼的肚子里真的没有她的白桩花,才悄悄地溜回了厨房。
艾把还带着血的肉与内脏整理到篮子里,打算像平常那样,将它分给村子里的人家,这是老人的好意,艾也不反对这样做,他意识到自己是这里少有的青年人,如果不想触动某些人因为失去孩子而变得敏感的神经,最好的方法就是使他们成为最直接的受益人。
然而,当艾起身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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