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泪流不止,他慌了神,拾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拭泪,手很轻,怕弄疼她,眼里满是愧疚与自责:“对不起!小夕!”
她哭得更凶了!由一开始的哽咽到现在的抽抽嗒嗒,也只能止于抽抽嗒嗒,想要嚎啕大哭却不能够,那样只会扯动伤口,加重伤势。
不知所以然的杨挺,只觉得刘禹承欺人太甚,自己夫人都已经受伤了,他竟然还把她弄哭了!心中一股火气“腾”地上来,他扯过刘禹承的肩膀,拉开他俩的间距,道:“本大王答应你来见她,不是让你来弄哭她的!滚吧!不要再让本大王见到你!”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秦医只觉得他现在是隔山观虎斗,有看头!正入戏时,杨挺一句话直接让他吐血。
零感情经历的杨挺,也难怪他如此不解风情。人家小两口是因为久别重逢,喜极而泣!
秦医摇摇头,看情况,他家杨兄是没戏了。
瞧瞧人家,情意绵绵,眼神痴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容不下多余的人。
原本还想着那位兄台会因夫人毁容而嫌弃她,可现实不仅没有,反而他眼中透着心疼和悔恨。
根本没杨挺什么事!他还瞎掺和什么劲。
戏,他不看了,也看不成!还是拉着自作多情的杨挺离开这个房间,给人家小两口一点私人空间!
夕小澄虽不能语,耳朵却不聋。杨挺想要她夫君滚,这可如何是好?她现在全身痛得不能自己,只能用眼神对他进行控诉。
受了伤连眼神的杀伤力都减弱一半,完全没引起杨挺的注意。
猝不及防的刘禹承被杨挺扯开,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踉跄稳住脚跟,对于杨挺粗暴的行为,报以之一笑:“大王,我的夫人从小就是个爱哭鬼,很抱歉让你误解了!同时感谢你对我夫人多日来的照顾,刘某感激不尽。若有用的到刘某的一天,刘某必定助你一次!”
在处于劣势时,适当抛根橄榄枝可有助于缓和局势。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
杨挺瞪着剑眼望着他,好一会儿才不屑一顾道:“若有丞相助本大王一臂之力,那本大王真是如虎添翼啊!可惜本大王不需要一个叛徒的帮助!”
叛徒到最后背叛的是谁,连叛徒自己也无法预测。因为叛徒永远只选择对他有利的一方。
“大王怕是误会什么了!刘某并非要背叛当今圣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原则,刘某并不会打破它!除非……”除非皇帝要他性命或者威胁到夕小澄的命之时,他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背叛!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呢!
“哦?本大王相当欢喜地盼着那一天到来!”杨挺转过身,看着夕小澄,却见她把眼珠子转向了里边。
丞相?刘某?我朝丞相?秦医听了许久倒是听出了一些疑问来,上前拽着杨挺边走边说道:“来来来,杨兄,我们别在这晃眼睛了,让人家小俩口好好说会话!”
待他俩走出房门,刘禹承的脸色“唰”得凝重起来。
他坐在床沿,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每一道伤痕,彷佛想将这些伤痕抚平、抚净。
夕小澄不明白他干吗在她脸上划来划去,难道他趁她不会动,就在她脸上涂鸦?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玩?怨念立刻冒了出来,睁大双眼恨恨地瞪着他。
“里边赖来!”口齿不清,但至少能发音了。
她欣喜若狂,一激动,又扯动了伤口:“嗯……”
不激动不激动,千万别激动。不然这一身伤感觉是好不了了,尤其是跳崖前,她被砍的那两刀,当时她听见了刀与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疼得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坠下崖间时,她已经晕厥过去。也幸好当时失去了意识,不然落地的那一瞬她会疼得想咬舌自尽吧!
“你说什么?”他听不清楚。
她用口水润了润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别—乱—来!”声音虚弱,说完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乱来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能干什么?他心里倒是乱成一锅粥!
他没好气的看着她:“我要是乱来,你阻止得了吗?”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看来病情不算太过严重!
夕小澄欲哭无泪,用头部稍稍摇了一下,阻止不了,她一个躺尸的怎么阻止一个健全的人。
舌头舔了舔嘴唇,她艰难地张着嘴说道:“水~~”解决生理需求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再不喝到水,她就算不痛死也要脱水而亡了!
她感觉到嘴唇干裂地快出血了,身上的皮肤干裂得快脱皮了。不仅失血过多,还失水过多,很快她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她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下自己变成女干尸的样子。模样实在太可怕了!
突然,什么东西贴上她的唇,接着一股温润清爽的味道渗入嘴里,透过牙缝,棠过舌尖,润过喉咙直达胃部,她感觉身体焕然一新,重获生机,想要索取更多更多,来使自己的皮肤、血管饱满起来。
她不自觉吸吮起来。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放大了的帅脸。他闭着眼,眉宇间的温柔无可替代。他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柔软而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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