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承抬着头扶着额,敢情她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关心随礼的事情?这随礼就如此重要?这女人的脑子只要遇到钱的事,就像被人输入了程序一般,反应敏捷。
他无奈地笑道:“都在库房,静等夫人清点。”
听到满意的答案,夕小澄才稍微安下心来,得意地撇撇头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不过刚才那一下手臂像脱了臼似的,疼得她直冒冷汗。嗯,她得静养。养好了才能欢天喜地地数钱。
刘禹承前脚才走,右隼后脚进来,跪地禀告道:“夫人,有情况。”
夕小澄陡然睁开眼睛:“说!”
右隼上前,附耳说着什么。夕小澄边听边笑开了嘴角。
说完,右隼后退一步,道:“夫人,接下来收网了吗?”
“再等等!今日长文公主的怨恨肯定积聚到了顶点,再疯狂的事情她也能做得出来。那四个丫头的动向,你必须得了如指掌,等会晚宴时将会有一场好戏。”夕小澄以不变应万变。
她知道长文会以为她躺在床上如同残废,今晚上刘禹承又忙着应酬,那她就落单了。公主动手的最佳时机也只有这一次,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是,属下明白了。”
见右隼闪身离开,夕小澄无聊地只能以叹气的方式来排解了。刘禹承说晚宴时会有事情发生,但他不知道的是她这边也有事情要发生。到时候两件事撞在了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效果。
“夫人,您要的酸梅汤好了!”红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水,站在床前,毕恭毕敬。
“嗯!放桌上吧!”夕小澄闭着眼,说着。
“是,夫人!”红杏放好酸梅汤,见夕小澄困顿不已,就自觉退了出去,并关好房门。
兴许是暖饱之后,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她沉沉睡去。
西厢房客厅内,陪嫁宫女跪了一地。坐在上头的是改了妆容服饰的公主,撤去了凤冠霞帔,头上简单地插了一支凤玉琉璃钗,洗去浓妆艳抹换成了清雅淡妆,一身贴和的红衣礼服,勾勒出她优美的身体曲线。
她面无表情,正襟危坐。
“公主,奴婢来迟,还请恕罪!”跪伏在地的宫女们之中,有一个衣色不同于其他人而只隶属于丞相府的丫鬟颤着音求饶道。公主没让她们抬头,她们又怎敢轻易动作,只能一直脸贴着地面反省过错。
长文从容地站起身,走到那个丫鬟面前,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那丫鬟的手上,用力地碾了又碾。疼得那丫鬟咬紧嘴唇,冷汗直流,也不敢吭一声。
长文也咬着唇畔,而她只是为了使尽力气而作出相应的表情。
丫鬟拼命忍着剧痛,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在她以为她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长文娜开了脚。
长文蹲下身,极尽温柔地说着:“公主?不!是夫人!”立即温柔不再,只剩一身戾气,眼中迸发着恶毒,大声道,“不需要本夫人再说一遍,如有下次,直接割舌。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给本夫人永远闭嘴。”
她可是刘禹承明媒正娶的夫人。丞相夫人,这才是她现在真正的称谓。她既然已嫁入刘家,那么公主的身份自然要往后靠。
从今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是,夫人!奴婢一定谨记!还请夫人恕罪!”那丫鬟低着头一下一下地磕着脑袋,不知疼痛,磕过的地方渐渐起了红点,慢慢红成一块。
长文没叫停,她就不断地头着地,“咚咚咚”地声音格外森冷与沉重。一众宫女紧缩着孱弱的身躯,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知道公主是在杀鸡儆猴。
“够了!”长文轻启红唇,道。
那丫鬟由于惯性作用,即使在听到长文喊停时,还是止不住地多磕了几下脑袋,才得以停止。她趴在地上,不知是害怕而没敢抬头,还是因为没有力气抬不了头,她就静静地头顶在地上。
长文绕过那丫鬟,目视正前方,淡淡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那丫鬟身躯一震,直起身子,低着头回道:“回公……夫人的话,奴婢把药下在了酸梅汤里。今日是第三天!”
酸梅汤?长文望了一眼外面那耀眼的日头,今天的天气的确是很好,日子还是黄道吉日。瞧,她嫁的人更是人中龙凤,她有多幸福,世人怎会不知?
接近入夏的天气,稍微有点炎热起来了,酸梅汤应该很解渴吧?她也想喝一杯,但不是现在,而是等她成为唯一一个丞相夫人的时候……
长文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回廊里、宴客场、所有房间等一律只张灯不结彩,通明一片。晚上的宾客显然比中午来得还要多,也亏得宴客场地比较大,四十桌酒席都不在话下。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次不仅是朝堂上的大官们,也有好几桌江湖人士特意登门道贺。
34.晚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