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泰元当铺现在乱成一锅粥,令白狐的外甥夏侯玛瑙在当铺外面踮着脚盼望令白狐来呢,这个花花公子一样,油头粉面的后生仔,根本不知道,令白狐被马奋发拖着在林荫小路上,嘚啵嘚啵呢。
起先,当铺的人以外,姬掌柜的是突发疾病晕倒在地下室,派了两个伙计下去把姬掌柜的抬上来,万万没想到,两个伙计不出一刻钟也口吐白沫,眼睛鼻子耳朵流黄水,不省人事了——,这会儿大家伙才吓死了,连来看病的郎中也被传染了,夏侯玛瑙最后的底线崩溃了。22ff
他是表少东家,这里的大事小情他都做主,现在,他扛不住了。
只有一条路,去请舅舅——九黎上人令白狐。
夏侯玛瑙现在心里百爪挠抓,他最捉急的,舅舅怎么还没有来啊,当铺出了这么大的事,九黎府邸到当铺也并不十分遥远,怎么左等人不来,右等人没有看见,如果舅舅在这里,大家伙还有一个主心骨,可是舅舅却是像大旱天的甘露————久盼不来。现在惊恐不安的花花公子,只是在当铺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瘦削而单薄的腰肩,水蛇腰一颤,摇头晃脑。丑态百出。
当令白狐还没有到的时候,他的女儿令楚楚已经到了当铺门口。
她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如花似玉,阿娜多姿,亭亭玉立,国色天香。
她听到丫鬟婆子议论纷纷,说聚泰元当铺出大事了,好奇的少女,带了一个丫鬟走另外一条近路来了。她呼扇呼扇的大眼睛,青丝如瀑布,身上散发着诱人的少女体香。
她的一举一动显示出来一种罕见的、无比的骄傲,虽然她只是十七岁的小女孩子,人们的视线总是以她为圆心,团团缠绕,可以看得出,令楚楚是华贵优雅的贵族少女,人们都说:“如何看她都是美丽动人,任何官宦大户人家的少女小姐,都没有赶上她一半的青春朝气蓬勃,清纯气质。”
聚泰元当铺的表少爷夏侯玛瑙,企鹅似得撬脚等待令白狐,等来的却是:小姐令楚楚。
夏侯玛瑙死命地拦住表妹,不让这个好奇的小鹿进去看看,夏侯玛瑙一根经的解释:“表妹,里面危险,去不得,进去的郎中都被传染了,好表妹,哥哥是心疼你——。”
花花公子夏侯玛瑙的阻拦是成功的,好奇的小姐被拦住在当铺的门外,令楚楚,那乌黑浓密的瀑布似的头发气的拨浪鼓一般摇晃,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夏侯玛瑙嘿嘿傻笑——。
虽然夏侯玛瑙也是青牛镇上头角峥嵘的年轻人,而且出身世家,族谱一直可以远远追溯到汉献帝三国时期的乱世枭雄曹操,曹操的爹是过继给一个姓曹的大太监做儿子的,其实,曹操本来姓夏侯,夏侯惇,夏侯渊,都是曹操的本家兄弟,后来曹丕自己称魏文帝,追封曹操魏武帝,夏侯玛瑙据说是曹操的后代,真的假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夏侯玛瑙非常喜欢表妹令楚楚,但是,令楚楚对于表哥更是喜欢捉弄,她讨厌他那个油光粉面的虚假气势。
还有夏侯玛瑙武功平平,文采稀疏,却是经商投机取巧的好苗子,长袖善舞,善于趋炎附势,拍马屁,逢迎做秀,在令楚楚的眼里,这些连缺点都算不上,简直就是一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夏侯玛瑙命令当铺的伙计搬来椅子和矮几,沏上茶水,他满脸堆笑:呵呵,嘿嘿。表妹请坐,请用茶!呵呵,嘿嘿。
令楚楚看见他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坐在椅子上,端起来茶水,却是一泼,泼洒在夏侯玛瑙的裤子上。夏侯玛瑙没有生气,在他看来这正是表妹淘气可爱的地方,或许这还是表妹对自己有意思的表示哦。
就在令楚楚捉弄夏侯玛瑙的时候,当铺面前马车嘚嘚,来了一辆马车,伙计们都认得,夏侯玛瑙当然也认得,那是令阴阳的马车,令阴阳是谁?
他是九黎上人令白狐的师叔,也是仅仅还活着的唯一的师叔,老头八十七了,有事没事都喜欢凑热闹,天天闲不住,坐着马车青牛镇上四处溜达,他和赶马车伙计说:“马车上,放把铁镐,我哪里死了就地埋。”老头酗酒如命,天天抱住酒葫芦,醉醺醺地坐在马车上。
老头常常说:“及时行乐,醉酒何过,我有杜康,忧愁离我!”
老头放荡不羁,举止行为怪异,和三国末期东晋初期的阮籍阮步兵有一拼,所以老头有的外号叫做令步兵。今天,老头又喝多了,酩酊大醉,酒气扑面,来到聚泰元当铺面前,老头叫停了马车,令步兵,饱嗝连连,红红的酒糟鼻子,抱着酒葫芦下来马车,一步三摇,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站在夏侯玛瑙面前,夏侯玛瑙赶紧带领伙计们跪倒:“给师爷爷请安!”
老头酒气能熏死个人,令楚楚马上把椅子让给了他。
令步兵说,:“孙子,为什么,当铺好好的,大门紧闭,不开门啊?”
夏侯玛瑙说:“回师爷爷的话,当铺出大事了。”
“哦,出大事了,能出什么大事?”
“师爷爷,当铺里的姬掌柜的病了!”
“病了?这个,他妈的,也算什么出大事了!球球个凤爪蛋蛋泥丸子!”
“师爷爷,可能是被人下了巫蛊奇毒了,全身冒臭气,七窍流黄水,脸色如死人,就连抬他的两个伙计,来看病的郎中都被传染了!”
“哦,巫蛊奇毒,”老头抱起来酒葫芦,咚咚咚,三口酒,“算个毛,我令阴阳,天下第一蛊神,呵呵,嘿嘿,哈哈哈,天下第一蛊,还是我老人家配制的!算个毛蛋蛋!”
“是,师爷爷,高手一出,天下谁与争锋,呵呵,呵呵,嘿嘿!!”拍马屁,夏侯玛瑙是行家里手,反正又花不了银子哦,拍马屁拍的老头高兴高兴,何乐而不为。
“孙子,去,开开门,我老人家看看!”
“哦,这个------,师爷爷,这个-----。”
“肿么啦,孙子,有天下第一蛊神在此,你孙子的,还怕个球球!”
“师爷爷,您老人家,休息休息,别累到了,我舅舅——令上人,马上就来了!”
“你舅舅,令上人?他是谁?他叫我老人家什么?”
“我舅舅,叫您老人家师叔!”
“那不就结了,令白狐的道术还是我教的那,他那个三脚猫功夫,在我老人家法眼里,根本就拿不出手——!”
“师爷爷,不能这么说——,师爷爷,师爷爷——,快快,拦住他!”老头不和他嘚啵嘚啵,提起酒葫芦,径直走进去,自己就要开门——。
“师爷爷,师爷爷——,没有舅舅的命令我不敢放您进去啊——!”
“放屁,你小子走开,孙子再拦住爷爷,剁你的凤爪子。”
“放手——放手,再拦住,你就死定了。”老头,令步兵,大踏步进入聚泰元当铺----。
令阴阳不听劝阻,执意要进入当铺,夏侯玛瑙死死哭喊拦住,也是枉然,老头的倔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也拉不回了。
夏侯玛瑙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随进入已经封锁的当铺西跨院,拿钥匙咔嚓咔嚓,打开门锁,夏侯玛瑙说:“师爷爷,里面危险,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去你妈的,孙子,有爷爷在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鬼来捉鬼,妖来降妖,魔来伏魔。看看爷爷腰里是神马东东?”说着,老头从腰际拉出来一条丝绦,普普通通,就是系裤腰带的腰带嘛,干什么,说的神兽卖萌,酥酥麻麻,神神秘秘的,还说杀神马神佛,降魔更是天方夜谭嘛。
夏侯玛瑙一脸的疑惑,他从来没见过老爷子从棺材里要钱——露一小手。老头虽然醉醺醺的眼睛都眯缝成一条缝,但是他瞧出来众人对他的不信任。
老爷子,一晃手里的丝绦,立刻丝绦变成了一条黄金三叉戟,嘿,神了啊,老爷子是杂技团耍猴变把戏的吧,嘿,就冲这一手去大户人家参加堂会可以混个肚子溜圆饭饱。
就在眼皮子底下,老爷子露了一小手,不用老天进棺材躺着,嘿嘿,夏侯玛瑙看看,行,廉颇卖刀——人老宝刀没有老啊!
令阴阳吩咐夏侯玛瑙:“孙子,去,找两个伙计来,记住了一定要是没有结婚行房的童子身,千千万万不能是破瓜之人!切记!”
两个伙计找来了,老头有吩咐:去,弄一桶生石灰,两桶净水,一包木炭,一包芒硝,一只活鸡,两个海碗。
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老头的吩咐弄好了。老头再次把两个年轻伙计叫过来:“你们说实话,是不是还没有破瓜碰过女人?”
两个伙计虽然害怕和疑惑,都异口同声地回答:“是,没碰过女人!”
“好,”老头满意地点点头。
老头吩咐架起一口大铁锅,把净水芒硝,木炭,都倒进去,两个稚气未消的年轻的伙计用力的搅拌大铁锅。
趁着这个功夫,老头进到里屋看看,中蛊的四个人。
屋子里光线昏暗,所有的门窗都严严实实地密封着,所以空气不流通,臭气熏天,奇怪的腥臭味道让人恶心,除了郎中中蛊后自己吃了一点点解毒散,还有一点点意识,其他的三个人:姬掌柜的,抬姬掌柜的两个伙计。
都七窍流黄水,面如死灰,和死人相比,更加狰狞恐怖。唯一比死人好一点点的是都还有微弱的气息。郎中倒卧在门边,眼睛一眨一眨,嘴巴干巴巴地动动,发不出声音。眼角嘴角流出黄水,腥臭无比,神情呆滞木讷。
中蛊最早的姬掌柜的更是:全身浮肿,五官移位,对呼唤没有反应,印堂发黑,人中青紫,全同死人。两个伙计也大抵如此。
老头眯缝醉醺醺的小眼睛,瞧瞧看看,一会儿,捋捋狗友胡须,一会儿砸吧砸吧牙花。
老头看见两个年轻的处男伙计烧好了大锅,又吩咐道:“把生石灰铺在院子里,去,拿大海碗两个,舀两碗大锅里的汤水。”
汤水舀来了,热气腾腾,还翻着白沫,老头把手里的黄金三叉戟一挥——。念念有词,:“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起。
黄金三叉戟高高举起,突然,天空一道霹雳,击中黄金三叉戟。老头全身的衣服顿时烧焦,眉毛胡须也点燃了,整个人冒烟。
夏侯玛瑙吓死了。
妈呀,老头被雷劈了。
在场的众人,包括一直好奇看着的令楚楚,都吓了一跳。老头死定了,怎么这么巧,他刚刚举起黄金三叉戟雷就到了,这不是找死嘛!
就在大家吓傻的时候,老头令阴阳说话了:“兔崽子们,看什么笑话啊,没看到,爷爷被雷公崽子劈了吗?还不过来帮忙,哎呦,哎呦,我的老胳膊老腿哎呦,呀呀呸,好你个雷公崽子,敢劈你爷爷,要不是今天老胳膊动不了——,今天,哎呦,今天和你没完——,轻点——,哎呦轻点——,兔崽子,想痛死爷爷啊!”
众人七手八脚把老头架到院子里的一张大椅子上。夏侯玛瑙问:“师爷爷,您没有事吧?”
“哎呦,哎呦,——孙子,爷爷好着喱!哪个不开眼的雷公崽子,哎呦,敢劈爷爷,记住,没完!”
“师爷爷,那——,那边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继续了,你接着干,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两个伙计被老头要求当众向大海碗里尿尿!!!!
两个伙计被老头的话雷的外焦里嫩。
夏侯玛瑙也雷的辫子飞上天。
令楚楚也花容失色,老爷爷是不是被雷劈傻了吧。
但是她还是听从了丫鬟的话,静悄悄地走了,她也觉得他们是在胡闹。没什么看的。夏侯玛瑙吃吃地回话:“师爷爷,尿尿,您不是说错了吧?”
“放屁,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说错话,尿尿,快快,尿尿!”两个年轻的伙计面面相觑,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当众掏出来自己裤裆里的小鸟,傻傻地站着,在,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
一个伙计捏捏扭扭地掏出小鸟尿尿了一点点在海碗里。另一个伙计死活不肯掏出来小鸟,最后终于掏出来了,确实又尿尿不出来。
急死个人!夏侯玛瑙是比皇上还急的太监,他气急败坏地大骂那个尿尿不出来的伙计,骂他个狗血淋头!!
夏侯玛瑙也没有还任何人打招呼,自己亲自过来把那个伙计一把推开:去、去、去,看我的!说着,夏侯玛瑙爽快地掏出来自己的大鸟,哗哗哗,爽歪歪,畅快,呵呵。他在大海碗里痛快地尿尿。夏侯玛瑙握住自己的大鸟在手里——,这个爽啊,从来没有在碗里尿尿,果然不一样,就是爽死也值了!!
老头令阴阳闭着眼睛问都尿尿好了吗?夏侯玛瑙回话:“师爷爷,一切都弄好了!”
“好,杀鸡,取鸡血滴到海碗里,每个碗里放满血,去,给他们四个中蛊的人喝下去!”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四个中蛊的人都喝下去了!
过了一刻钟,哗啦啦,哇,哇,哇,哇。四个中蛊的人都狂吐不止。剧烈的呕吐,腥臭无比。腐败混着胃酸让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恶心的不行!!
“啊呀呀,痛死了呀,啊呀呀,痛死呀!!”夏侯玛瑙突然跳起来头撞大树,咣咣咣,鲜血横流。
夏侯玛瑙羊角风一样暴跳三尺,口吐白沫,两眼发直,死鱼眼直勾勾地一动不动。
老头令
娉娉袅袅,豆蔻梢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