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今日这事儿还真要谢谢景贵嫔,给了她和太后说话的机会,皇后周周正正向婆婆行礼道:“儿臣不是为政筠屈膝,是为母后体谅淑瑛的心意。母后,淑瑛会好好伴在皇上左右,和您一道为他守好这个家。”
华嬷嬷在门前看到这光景,也是满心安慰,之后悄悄把这些事透露给了寿康宫的灵芝嬷嬷,灵芝嬷嬷暂且没告诉太妃知道,只是和宫里的人说。
康顺淑太妃则劝她道,“眼下说了,只怕政筠难以承受,走到那一步时,她不想面对也要面对,咱们就在边上看着吧。”
而政筠果然对身外之事毫不关心,每日尽心伺候皇太妃,陪伴或是替皇太妃去诵经念佛,皇太妃说礼佛看似枯燥无趣,但能叫人沉下心,她们寡居之人是求清心寡欲,政筠这样年轻的孩子,则该静下心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政筠受益匪浅。
这一日,陪皇太妃诵罢心经,政筠搀扶皇太妃起身时,被瞧见手腕伤缠着的青金石手串,皇太妃笑道:“你哪来这么好的东西?”
政筠坦率道:“这是皇上让吴公公送给臣妾的,说臣妾天天陪您礼佛,戴着他正合适。”
“那你就戴上了?政筠,这可是皇上送的东西。”皇太妃笑意深深,望着政筠道。
“皇上对臣妾很好。”政筠垂首回答,“虽然和皇上见面不多,但每一次都很温和,只是……”
“不用着急对我解释,慢慢来,说来也是奇,淑太妃娘娘曾说你像一位故人,可我现在却觉得,你还像另一位。”皇太妃说着说着,已似乎在自言自语,“她昔日也是这样,旁人看来是欲拒还迎,是勾引皇帝的心思,可最初的时候,她真的完全都不在乎,后来的事就难说了……我也记不大清了。”
这些话,政筠听不太懂,皇太妃时常会突然忆往昔,传说先帝爷的后宫祥和安宁,可在皇太妃口中,却也有着许许多多波澜壮阔的故事。
这一边,皇后换了衣裳后,带着伊曼几人到寿康宫来,本来向太妃请安是寻常的事,可今日皇后,是特地来见政筠的。
要说这么久,皇后并没有因为政筠在而疏于向皇太妃问安,因为每一次来,她都见不到政筠,彼此都回避着对方,可今日皇后落座不久,竟主动问起皇太妃:“政筠在您这儿,可还好?母妃,我想见见她。”
皇太妃跟前只有灵芝嬷嬷在,嬷嬷见主子望着自己,便笑道:“政筠在小厨房熬药呢,奴婢是去把她叫来这里,还是皇后娘娘另有安排?”
皇后欣然起身道:“她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皇太妃道:“一个宫女所住之地,你岂能纡尊降贵,会折煞了她。我正想去淑太妃屋前晒晒太阳,你们就在这里说吧。寿康宫里清静得很,不会有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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