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隔天下了朝，就匆匆把政筠请来韶景轩，问起太后的寿辰，政筠说她和裕妃早就安排着了，皇帝南巡的那些日子里，政筠已经闲着没事儿把寿宴所需的器皿用具都整理妥当，皇帝中暑时瞧见政筠在算账目，也是为了母后皇太后的寿诞做准备。
政筠反奇怪皇帝，“臣妾是照着规矩做的，本以为皇上是知道的，原来皇上忘记了？”
永润松口气，欣慰幸好有政筠在身边，提起昨夜皇后说这件事，他更自责，“连皇后都记得的事，朕竟然全忘了。”
政筠笑道：“不是臣妾邀功，皇后娘娘那儿知道，是因为臣妾为了这些事去请示过娘娘，臣妾若不言语，皇后娘娘未必知道。”
若是从前，政筠怎么会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后的“不是”，可如今连她自己都明显得感觉到，此皇后非彼皇后，接秀山房里的那位主儿，真真只是空有一个头衔。
“这件事臣妾和裕妃会周全，咱们还以为皇上无心为太后办寿，如今还来得及，皇上该大张旗鼓地操办起来，好让太后面上有光。”
永润叹道：“母妃与母后当年一同册封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如今，母妃走了，母后快八十了，朕是该好好珍惜母后了。”
至于皇后自己不愿意搬走，而外人如何看待，他道：“朕不亏待她，你们也尊敬她，只要孙氏的人不瞎搅和，其他人不会在乎，从前……”皇帝停了一停，似乎觉得有些话不合适，但还是道，“从前朕虽是全心全意待皇后，但她背后有慕容氏，朕少不得有所顾忌。如今孙氏根本不成气候，朕不用太在乎他们。”永润又勾起几分伤感，“倘若淑瑛不是慕容家的人，她是不是会更快活些。”
“娘娘倘若不是慕容家的人，又怎会与皇上相遇。”
永润颔首，“不错，不然朕也不会遇到她。”
接秀山房里，孙皇后正站在烧为灰烬的废墟旁看着宫人将这里夷为平地，昨晚秋风急躁，今天早晨倒是下了一场小雨，此刻湿漉漉一片压制了尘土，但也带来泥泞和污浊，时不时有宫人来请皇后回避，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会儿就走。”
花荣不在皇后身边，昨夜的事让她几乎吓出病来，根本不是什么风吹帷幔被蜡烛点燃，是皇后她在寝殿里祭奠策二爷，焚香烧纸无所不做。当时有个宫女忽然闯进来，门一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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