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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寝殿,慧云将房门反锁,只身往仪贵嫔的床榻后走,这翊坤宫早在前朝就有妃嫔居住,不知道过往历代是怎样的光景,可仪贵嫔很早就发现床榻之后另有密室,而如今密室里住了能让她生孩子的人。
      这个女人从宫外找来,与她几乎同时有孕的小妇人,好吃好喝地养在密室里,无人时才让她到寝殿里走动走动,那小妇人明白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事,起初彷徨害怕,如今已淡定,出了事横竖都是死,不如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活着回去和家人团聚,还能有将来。
      “你男人的债,都还清了,他以为你被大户人家要去借腹生子。”仪贵嫔冷冷地对那小妇人说,“你起初也以为是去大户人家,没想到是进皇宫吧?”
      小妇人点头,没敢说话。仪贵嫔再道:“生完孩子,我就放你出去,往后孩子生死有命,都与你没关系了,倘若生了个儿子,将来若有做帝王的命,你更不能张扬,到时候就不是别人要杀你,是你的孩子要杀你了,换做谁,都宁愿做皇帝,不做孽种对吗?”
      “娘娘……”小妇人一愣,似乎孽种二字太严重,这是她和自家相公的孩子,若不是男人被骗欠下一屁股的债,她也不至于舍得亲骨肉,可家里就剩下孩子能卖了,本来养大的孩子她舍不得,没想到会有人要还没出生的,心想没养过没见过,将来抱走干干净净,她就答应了。可怎么能说,是个孽种呢。
      “我说得严重了,总之你记着,有我的好便有你的好。我有什么事,你们一家老小,和你另外两个孩子都要送命,就这么简单。”
      慧云一直在门前守着,此刻进来道:“该是太医请脉的时候了。”
      仪贵嫔颔首,躺入卧榻中,让那妇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一层层帷幔放下来,不久后等太医到了,隔着帷幔伸出纤纤玉手,又用一层丝帕遮盖,对于太医而言,还真分不出这是谁的手,只是摸着脉象是有喜脉,每每去向慈宁宫复命,都说母子平安。
      太后对此深信不疑,哪里想得到自己的重侄女会偷梁换柱,胆敢混淆皇室血统,甚至仪贵嫔还觉得若是生个儿子,连争一争大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是年已是全世二十年,皇帝四十有五,皇权稳坐,四海升平。策祯东征大获全胜,眼下等着一些收尾之事,便要凯旋,拟定六月到达京城,皇帝已早早安排各部准备庆功大典,这是策祯为皇帝向朝堂上下挣回的脸面,他必然要给予妻弟最崇高的褒奖,内宫之中,永润更恩准湘妃和政筠随时召见如姝进宫,拨出与诸皇子一样的分例让湘妃抚养慕容凌康。
      各种各样的隆宠,随着策祯回京的日子临近,越来越不可思议。皇帝更为他建了宗祠,作为臣子,策祯早已超越父辈,成为慕容家新一代顶梁支柱,只是大将军尚未凯旋,宫里又有喜事传出,端阳节那日,已生育一双儿女的皇后,忽然告诉皇帝她有喜了,在端阳小宴上宣布这样的事,自然是喜上加喜,皇后倒也不是讨采头,只是觉得正好大家都在,顺口一说而已。
    

安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