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皇帝夜里去了永寿宫,仪贵嫔站在屋檐下等,听说已经去了湘妃那里,竟是松了口气,让宫人关上宫门熄了灯,小公主那边传来哭声她也不抬头看一眼,说吃多了酒晕得慌,钻进寝殿里,外头的宫女们就再没见着。
而仪贵嫔进门,就拉着慧云道:“六皇子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讹上我了吗,他想要我做什么?现如今他还能算个孩子,四五年后他想怎么样?”
慧云一早就觉得,不该和六皇子多往来,虽然那次为六皇子望风助他去见宣贵妃的事,不是什么要性命的大事,可为了这件事,皇帝就能随时把自家主子撂下,外头的人不知道屋子里什么光景,慧云还不知道吗?
果然仪贵嫔呆呆道:“他就算不喜欢我,给我体面,还能让我在这宫里活得好,能在太后面前抬得起头,可若惹恼他,连这点施舍也不给了,我不是白白在紫禁城里磕那么多的头,白白把一双膝盖冻出毛病来,我怎么能让个毛头小子毁了我的人生,六皇子若是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慧云忧心忡忡,“难怪宫里人都说六皇子黏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改了。”
仪贵嫔握紧拳头,“那小子的意思,是我不会再有儿子,要我把他当儿子,栽培他帮助他。”她冷冷呵笑,“他将来真成了气候,还会记得我的好吗,当然是把他的亲娘接触来,早把我踢开了,我当然会有儿子,我一定会有儿子的。”
然而皇帝若想生儿子,有心思也不会和仪贵嫔要,莫说眼下一件麻烦事摆在面前,连政筠都束手无策,谁还有心思来在乎她,且说当年安妍公主与父亲大吵一架后,带着额驸和孩子去了准格尔,因后来再次产育没能随父亲回京,之后又念孩子太小,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牵绊,一直都没能再回来。
这一次四皇子成亲,邀请她回京喝喜酒也不果,谁知道四皇子婚礼结束第三天,公主竟风尘仆仆闯入京城,大清早皇帝还没上朝,她就等在宫门外要进宫了。
策祯听说外甥女回来了,从朝房退出来先来见安妍,公主刚在内宫门外领了牌子要进门,一众宫女太监殷勤地伺候着,可安妍却冷笑,“到如今我进宫,还要这一层层规矩一道道门槛?这紫禁城上上下下,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吗?”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气势,策祯知道安妍是为了什么,皇帝不久前为了准格尔的事,罚了额驸孛儿只斤尔荣纳紧闭思过,更夺去了那年亲到草原册封的爵位。这件事皇帝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只是把责罚的意思传去了准格尔,消息还是眼下随着安妍闯入京城来为丈夫讨个公道,才渐渐传开,想必内宫里,也刚刚才知道这样的事。
“舅舅。”安妍见到策祯,眼眶一热,策祯行了礼,他知道安妍为何怒气冲冲,便想劝安妍冷静些,但骄傲的公主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固伦公主入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