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政筠向太后和皇后行礼后,就该是六宫前来拜见她,秋依和罗?早就打点好了一切,此刻政筠在正殿升座,裕妃为首领着一众妃嫔行大礼,政筠落落大方地接受,为众人送下赏赐,她不愿自居贵妃对众人颐指气使,不久后送下赏赐,便让大家散了。
退入内殿,湘妃故意道:“你可别指望我将来见了你就拜,我不乐意,大不了大家别好了。”
政筠笑道:“你若不跟我好,我就带着孩子们去永寿宫住下,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膈应你。”
但姝妃晋为贵妃的欢喜很快便过去了。九月末寒潮忽至,让人猝不及防,京城上下许多人都感染风寒,几乎成时疫之状,内宫中悫嫔,李常在等宫嫔未能幸免,竟先后在初冬之时故去,从七月中宫失子到如今,只有一刻的欢喜,这一次连带着京中老百姓都受牵连。本是与民同乐的大好丰足时节,到底萧条了。
然而景仁宫中,皇后只有在十一皇子问起弟弟妹妹的事时,她才会略有几分悲伤,平日里对于失去那两个孩子,仅有的遗憾是再也不能陪着轩儿玩耍,在她眼里,那两个孩子是轩儿的玩伴,至于骨肉之情,皇后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做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老天把轩儿给她留下,已是最大的恩赐,这一回京城爆发寒症,她也是小心翼翼守着崇祚,宫里谁死谁生都和她不相干。
直到这一日,政筠与裕妃来请示悫嫔和李常在的身后事,皇后才晓得死了两个妃嫔,只淡淡地说:“悫嫔和贵妃同一年入宫,自与旁人不同,酌情隆重身后事,也应当应分。但皇上既无明确旨意,太后也无恩旨,你们要拿捏分寸,自己不要惹了麻烦,也别给故去的人招来非议。”
这番话,倒是说的冷静客观,但也等于什么都没说,政筠和裕妃退出来时,彼此无奈地一笑,她们看着办便是了。
但此刻,恰有内侍引着皇后的家人进宫来请安,孙老爷与夫人、长媳在景仁宫门前与两位娘娘相遇,纷纷行下大礼,裕妃客气道:“大人快免礼,娘娘怕是久候了。”
但他们到底等二位娘娘离开后,才要往宫门里去,花荣前来相迎,见老爷盯着远去的人看,她问:“您看什么呢?”
孙老爷冷冷道:“在看那贵妃娘娘,往日都不曾有机会仔细端详,方才留心看了几眼,果真是满身福气的人,那面相气质都与众不同。”
“姝贵妃娘娘是好性儿的人,有她在,皇后娘娘才能安心放下六宫的事,一心一意照顾崇祚。”
孙老爷摇头,“你们就不怕皇后娘娘放下了,再也拿不回来?”他眼神一转,问花荣,“听闻太后对姝贵妃诸多不满,宫里传说十三皇子是灾星?”
花荣吓唬得练练摆手,“皇上很喜欢小皇子,大人说这话可使不得。”
孙老爷皱眉道:“皇上喜欢庶出子做什么?”
而他心里有更沉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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