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苏北人居住地的人们
侨胞
文
萧楼
我从小住在隆昌路的12棉公房里,公房里原来都是住着在纺织厂工作的底层工人。他们大多来自苏北农村。我们家原来居住在136号的亭子间里,在我上小学之前,搬到了后几排的41号和43号的两个亭子间里。周围的邻居大多是四川人,说着很浓厚的四川口音,原来住处的人,把四川人居住的集中几排房子的人称做侨胞,小时候,我并不懂得侨胞的含义,只是知道是一种贬义。
上海人大多是看不起苏北人的,我是苏北人,年轻的时候,不敢显露自己是苏北人的子孙,到了学校,刻意自己说普通话。实际上,在我们最早居住的苏北人的邻居里,他们也歧视别的地方的人,所以称集中居住的四川人是侨胞。
我们中学时的班长以及与她相处很好的两个女同学,家里是山东人,另一个同学是上海浦东的本地人,但她们从小生活在扬州人的圈子里,说的一口苏北话,山东话却不会说,你与她们初次接触,你一定以为她们是苏北人。实际上,她们的父母是完完全全的山东人,她们的父母不会说上海话,平时在家里,是一口的山东方言,可她们家的小孩都是说得一口流利的苏北话。另一个上海浦东的本地人的女同学,既会说一口流利的苏北话,也会说一口很土的上海郊区方言。这是很久后我才发现的,一直以为,她们也是苏北人的子孙。
在紧邻我们家的周围,是两位宁波老太,一位是年纪很长的孤老,人长得干瘦,我们称她为宁波阿娘,宁波阿娘喜欢吃咸臭的食物,常常的,宁波阿娘乡下有渔船到上海来,给她带些海货过来,几乎是每星期都有船来,邻居也就请她的乡人带些海货,当时的市场上,什么也没有买的,我们家也时常请他们带一些,最多的是海蜇头与海蜇皮,我很喜欢吃,父母就不惜化着很贵的钱买。
另一位宁波老太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重男轻女的思想及其严重。这位老太当时并不老,但也很干瘦,为人尖刻。每年要过冬天的时候,母亲会买很多的大白菜回来,腌制在很大的水缸里,咸菜腌制好后,母亲会分送一些给周围的邻居,当然也会送一些给这位并不很老的宁波老太。但是,过不多久,这位宁波老太会在我们家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移开盖在水缸上的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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