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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潘怀高先生[2/2页]

萧楼散文全集 徐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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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会装上一小碗的米饭,用手在米饭的上面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让我们大口的将米饭吃下。喉咙里的鱼骨就没有了。几个星期前,电视里介绍少数民族的特技,也有类似的情形,我是相信的。
      潘怀高先生留有很长的手指甲,过上一段时间,他会修剪一下。经常是在晚饭后,我们在潘先生家的前楼大的八仙桌旁,潘先生很仔细的修剪他的长指甲,将剪下的很长的指甲用纸包好。潘先生说,指甲可以药用。潘先生对中医很有研究。
      潘先生睡的床很大,他的夫人去世后,他与女儿生活在一起。女儿睡在阁楼上,阁楼很高,可以站立起人。我有好多次睡在潘先生的家里,睡在他的脚跟前,被子很温暖。
      潘先生饱读诗书,传统文化的造诣很深。他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潘先生讲苏轼多才多艺,讲苏轼用赤色画竹,世人奇之。讲清朝编的文学殿大学士张玉书的逸事,七尺巷、智斗贪心的醋行老板,讲的有声有色,使我沉迷于古典文化的传奇醉梦中。后来我根据潘先生讲的故事写了好几篇文章,发表在上海的和北京的上,发表时,文后注明,讲述人:潘怀高。潘先生见了后,很高兴。
      潘先生曾经讲过一个自己碰到过的鬼怪故事,讲的我们毛骨悚然。说在一个半夜里,有人敲门,很有规律,一下一下,他打开门,门外并没有人。他关门刚睡下,敲门声又响起了,依旧很有规律,一下一下。潘先生重新爬起来,打开门,依旧没有人。关上门后,敲门声又响起了。潘先生又爬起来开门,这次,他从前楼梯走到后楼梯,一个人也没有。后楼梯是露天的水斗处,半夜里,冬天的寒风呼呼乱叫,很是吓人,潘先生将门重新关好。这次,他没有进屋,站在门外的后楼梯处观看,敲门声又响起了,潘先生走上前去,终于见到了敲门者。原来是挂在门口的小石黑板在作怪。小石黑板,经风一吹,就撞在了家门上,好像是有人在敲门。
      潘先生喜欢下棋,他的棋艺很高,公房里的对手不多。有一个叫伙儿的青年,是位才子,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由于出身不好,在中饱受歧视,怀才不遇用在他的身上再确切不过了。潘先生很爱才,经常与伙儿交流,谈些传统文化上的事情,我时常的在边上洗耳恭听。他们也经常的在一起下棋。有一次,潘先生请伙儿为一家单位画国画,整整两天,画的是二十四孝图。潘先生为了让我长见识,把我带去,整整两天,我在边上看伙儿画,这是我第一次见人画古代的仕女画,伙儿将仕女的衣裙画的几乎活龙活现的飘起来。
      我的父亲不会烟酒,不会下棋,中,在单位里受了一些冲击,一个人生闷气,有了些轻微的胃病。潘先生就来教我父亲下棋,劝父亲抽烟,喝些酒。父亲后来就会抽烟喝酒了,一直到现在。
      潘先生在公房里是被公认的先生,邻居们经常请潘先生代笔书信,有什么难处,都会来听听潘先生的建议。我小时侯,家里的书信都是潘先生写的,后来,我在潘先生的指导下,学会书写了,我家的书信才有我来写。我父亲会写,但从不动笔,只是偶尔的写写毛笔字。

重写潘怀高先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