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是躲在门洞里的太爷爷喊的,他喊了这一嗓子,枪声都停了下来,他就继续喊“俺是杨玉红,你和小日本不是要抓俺吗?俺来了!”
太爷爷这“杨玉红”一出口,躲在东厢房内窗跟儿底下的一个人不禁一激灵,而西厢房内原本还敢探着脑袋打枪的几个人也都忙猫了起来。
“杨兄弟,你误会了,俺和皇军不是去抓你,是想请你出山为皇军效劳,你来的正好,跟俺去见皇军,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东厢房里忽然也传出来喊话声,原来藏在里面的那个人正是朱疤脸。
太爷爷他们不了解情况,朱疤脸不是有四房太太吗?大太太住的正房是他的主卧,而三房姨太太住的三间东厢房都是他的副卧,他也心痛年轻的老婆,所以常轮流着在东厢房下榻,而剩下的伙房、丫鬟、跟班等下人就分住在几间西厢房里。朱疤脸还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睡觉都把枪压在枕头底下,这也是当年他做土匪时养下的。
“呸!小日本的福,俺可享受不起,俺今天来就是找你算帐的!”太爷爷冲着东厢房又喊了一句。
“杨兄弟,你这是干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天你来要喜凤,俺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打死了俺几个弟兄,俺也没跟你计较……”
“呸!你个狗日的还舔脸说,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太爷爷的火气忽然上来了,心想:早知道你个狗日的糟蹋了喜凤,俺那天就打死你了!太爷爷话说完,又抬手朝东厢房打了一枪。就听朱疤脸在里面又喊,但这次却不是冲着太爷爷的:“你们这帮饭桶还等啥?给我打呀!”于是西厢房又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枪声,可这些枪显然都没瞄准,有的打在了门洞的上方,有的却是放空枪,太爷爷探出头去看了看,他就乐了。
朱疤脸的那些跟班一听“杨玉红”的名字,知道是那个来抢女人的小个子又来了,早吓得筛糠,只顾着把枪支在窗框上瞎打。太爷爷就让一个人弟兄照看那个受伤的弟兄,然后让王老疙瘩带着三个人直奔西厢房。王老疙瘩带着人开始行动,太爷爷就朝东厢房打了两枪,他是怕朱疤脸会突然打冷枪,伤着弟兄们。王老疙瘩他们猫着腰很快就到了东厢房,那七八个跟班还在没头苍蝇似的乱开枪,他一脚蹬开了门,一声断喝:“把枪放下!”跟班们顿时都慌了,忙扔下枪跪地求饶,他们都穿着睡衣,有的还咧着怀,看样子都是仓促间起身拿枪的。
见王老疙瘩得了手,太爷爷也一猫腰来到了东厢房的窗子下:“朱疤脸,你手下都投降了,你乖乖给俺出来!”他又连喊了两声,可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太爷爷就闪身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了门。太爷爷踹门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怕的,毕竟他在明处,朱疤脸在暗处,可门开了,却不见朱疤脸的影子,借着月光只看见一个女人裹着棉被在炕上瑟瑟发抖,还看见后窗户开着,冷风直往屋里灌。“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太爷爷进了屋,炕上女子就惊恐地求饶,太爷爷没理她,抬脚上炕,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白日里刚下了一层的清雪,后窗下印着一行清晰的脚印,太爷爷就顺着这行脚印,顺着东厢房和正房绕了半圈,才发现这朱家的院子原来还有后门,门不大,正开着,朱疤脸显然是从这个门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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