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转身,走过华九重身边,牙齿咬的“咯当”响,抬头望了一眼城门口十六颗脑袋,他一望一顿,一顿眉头一紧,猛的闭上双眼。
手中斧在空中“呼哈”斩惊暴喝,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关口走去,残阳照亮他暗青披风,在空中作响。
城中帅府传出歌声、乐器奏响,歌中充满激荡的欢快,乐中弥漫着喜地欢天。
议事厅,万玉坐在主位,身后墙壁挂着大京版图,眼前桌上摆着酒肉、各色佳肴。
左前方大京将领,各个喜气洋洋、推杯送盏,右前方佛罗将士扬眉吐气,满嘴流油,中间歌曲乐队欢贺庆典。
右方首位,忽而和双眼紧盯万玉身后版图,眸中泛着精光,右手抓着酒樽,大口吃着肉。
万江河迈步走进大厅,穿过乐队,来到父亲面前,抱拳道:“父帅。”
“嗯,就坐。”万玉抬手示意道。
忽而和看着万江河的后背,大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
“忽而和将军过奖了。”万玉笑道。
忽而和倒满酒,起身来到万江河身前,笑道:“我敬少将军一杯。”
万江河起身端杯,冷冷道:“不敢。”,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将杯底亮在忽而和面前。
万玉看着儿子,眉头一皱,忽而和哈哈大笑着喝完杯中酒,回到位置,开口道:“万帅,不知派何人攻那武明山?”
“今日且赏欢喜,战事明日再论。”万玉道。
他声音刚落,万江河起身抱拳道:“父帅。”
“何事?”
“末将以为攻打武明,宜早不宜迟。”
万玉皱眉道:“此地距离武明山至少要二十天路程,明日再议。”
“父帅不可,虽然武明山距离此地远,末将认为不能因为距离的问题耽搁战事,应在他们得到消息之前掩杀过去。”
忽而和点头道:“本将也觉得宜早不宜迟,毕竟不知行马进军与这边已经我军占领的消息哪个走的快。”
万玉紧皱眉头,想起自己两个亲卫的背叛,一个已被斩首,另一个让人有些头疼,派去两千人马至今还未传来任何消息,让他不得不考虑下一步打算。
沉声道:“也好,以忽而和将军之见,由谁攻打合适?”
忽而和想都没想,开口道:“就让我佛罗将士今夜出发,万帅坐镇此处,本将明日率大军出发。”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忽而和想攻占大京的急迫,以及对万玉的不信任。
万江河急忙道:“忽而和将军且听我一言。”
“少将军请说。”
“末将觉得此战应由我大京攻打最为合适,贵军远道而来,人马过于劳累、稍作休顿行军也不迟,毕竟本军对大京熟悉一些,末将愿亲自率军,攻打武明山应可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拿下。”
忽而和道:“少将军的意思是贵军可借大京身份拿下武明山?”
“正是,虽然此地已进贵国版块,我想就算消息再快,武明山守将定不知晓,就由我军替贵军亲自拿下天门关外,送贵国手中,再由贵军协助我军打下这万世江山。”
从这些谈话中就能知晓,万玉与忽而和的约定,为夺鹏氏江山居然将大京十分之一的土地让予佛罗,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卖国贼。
也从这点可以体现出大京的庞大,万玉此举无疑是引狼入室、与虎成伴,可帝国的强大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家贼勾结外敌虽不是明智之举,却是能重创帝国最有利、有效的方式,也是争夺江山的最佳捷径。
“也好,本将就坐等消息,还望少将军旗开得胜。”忽而和道。
他想了想毕竟两军是合作关系,他虽然想尽早拿到商量已定的土地,但也不能太急迫,就让你们去打你们的人,我军收地就好,何况两地距离如此远,攻打武明、大京军马的确被佛罗适合,如果将领有头脑的话,就算消息传出去又能如何,照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何况他激进抢先进军就是为了表明合作诚意。
他虽然在抢先行军,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让万玉早些进军,口中说着己方攻打,何尝不是一种让贵军出兵的计谋,我们就是初来咋到,对你们的土地不熟悉,可我军来到远道而来不是享福来的,要享福的话温柔乡多好,何苦冒着随时丢命的危险而来,只要有些头脑的将领都会认为贵军比我方攻打武明合适。
再一个他想掂量一下大京的强大,如果万玉同意他进军,这个目的就可以试探出来,虽然拿下了九天关,但一个华九重还不足矣让他试探这千年帝国的实力。
又何尝不是对万玉的考量,本来商议迎接我军的兵卫却背叛与你,差点造成两军之间开战的局势,如果你想不到你方攻打武明的轻松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是废物。
你万玉已经废物了一次,如果这点都考虑不到,那我就得重新寻找合适的将领合作了,已然来到九天关,我就不怕你万玉是个废柴,实在不行斩了就是。
很显然忽而和是佛罗的先锋,若做先锋的没点头脑的话,那将是一个坏坑,坑死的不止是他一人。
万玉何尝听不出忽而和的言外之意,他本想让佛罗出兵,只不过见他们远道而来不好意思开口,勾结你们是来帮我打江山的,又不是请你来做客的,在忽而和说出兵的时候,他那句阻拦只是一句客气而已。
他在说给忽而和听,也说给佛罗将领们听,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你们远道而来怎么好意思让你等出兵了,在他思维中在等忽而和的坚持,却没想到被自己儿子给搅黄了。
万玉沉着一张脸,沉声道:“万将军,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万江河起身抱拳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万玉桌子底下的手,攥得紫青,开口道:“这么说万将军很有自信,不知所需多少人马?”
“一万。”
“好,本帅就给你一万,即刻启程,若拿不下武明山,提头来见。”
“定不负命。”
鸡爪山,龙惊语房间内,他脸色有些苍白静坐床边,蛇医坐在桌前,手心碰着身子发黑的小花。
小花蛇疲惫的双眼快要睁不开,眼中泛着紫青光芒,小身子盘得紧紧的一颤一颤,可知它是有多么痛苦。
“实在不行就丢了吧!”龙惊语轻声道。
他实在是看得有些心累,小花眼看活不了了,蛇医就是不肯撒手,不得不佩服这小畜生生命力顽强,从他睁眼小花就这样,现在还是如此,半死不活的状态,他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蛇医越看越伤神。
蛇医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可它还活着。”
“要不我帮它一把。”
“怎么帮?”
龙惊语指了指桌上灵泉,长出一口气,平静道:“帮它解脱吧。”
“你怎能如此狠心?”蛇医有些怒意。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看着小花痛苦、慢慢的死去,还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蛇医站起身,双眼睁得老大,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魔鬼,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快滚”
龙惊语被她骂的不知所措,自从他认识蛇医以来这是第一次冲他发火,可他不知道小花在蛇医心中的位置,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差不多,失去哪一个对蛇医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让蛇医没想到的是,两个同样重要如此不舍的他,居然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你发这么大火干嘛啊?”龙惊语不解问道。
“你的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怎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我心肠不是铁石,可我不想看到你如此难过,你当我愿意看着小花去死?它对我可有再造之恩。”
这话听在屋外青羽丹飞耳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冰凉,“可我不想看到你如此难过。”
短短几个字,每个字都逼得她后退一步,直到魔主的手轻拍她肩头。
“飞儿,你怎么了?”
青羽丹飞摇头道:“我没事的。”
可是脸色有点苍白的吓人,心中又怎么无事,日日夜夜的寻找,分分秒秒的念想,从未忘记过,也不想忘记,可苦苦挣扎抓住哪一点幻想是为了什么?
见到他之后,听到他的柔情对另一个女子,青羽丹飞心中全是苦涩与不值。
魔主看着眼前的宝贝徒弟,他是过来人,怎会不知道自己徒弟对龙惊语的情感,他也听到了龙惊语对蛇医的话语,可是感情世界的创伤他也无能为力。
轻拍她肩头,笑道:“没事就好,咱们进去。”
“师父,我有些累了。”青羽丹飞勉强道。
魔主静静盯着她的双眼,平静道:“没想到我养大了一个不敢面对现实,只懂得逃避的好徒弟,好得很。”
“师父我”
泪水顺着青羽丹飞的脸颊流动,在月光是那么的清莹,这是她对龙惊语的爱意,就如她的泪一样清,就如月光一样皎洁。
不是她不敢面对,也不是想要逃避,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而已,既然你已经有了爱,就算我是多么爱你,就算是我觉得不值,这都是我的事,我依然爱着你,就该祝福你。
眼泪已经倾述了她的一切,魔主看懂了,将她紧紧揽在怀中,迈步向屋中走去。
“一个姑娘发这么大火,变丑了啊。”魔主笑道。
蛇医瞪眼道:“要你管啊。”
看见青羽丹飞她眼神一亮,像是从对小花的伤感中立马走了出来,笑道:“喂、老头,这就是你给我常说的飞儿侄女吗?”
魔主有些愕然,我的宝贝徒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侄女,可是看到蛇医那吃人的眼神,笑道:“嗯,飞儿快喊姑姑。”
青羽丹飞欠身道:“飞儿拜见姑姑。”
蛇医贼兮兮笑道:“快快起来,让姑姑好好瞅瞅。”
女人要是起嫉妒了,宇宙都挡不住,青羽丹飞给她压力很大,虽然身段相貌比不了你,那就辈分压你一头,谁叫你长得比我好看,压你没商量,因为我对自己有些气馁,不得不说青羽丹飞的相貌对女人的心情是一记猛药,而且立刻见效。
龙惊语起身静静看着青羽丹飞,动了几次嘴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他是个男人,对美好的一切都有一种占有的欲望。
从见到青羽丹飞,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了不灭的印记,第一次见面他有熊菲菲,这是第二次见面,他有蛇医,他知道自己不该对青羽丹飞有别的想法。
可他抵挡不住见到她的喜悦,这种喜悦就是温暖的火,使得他浑身暖洋洋的,突然感觉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有点儿飘。
魔主双眼瞪着龙惊语,眉头一松一紧的,表情有些复杂,越瞪他就让自己有些无力,瞪着瞪着心都有些累了。
索性不去看那张令人无语的脸庞,笑道:“我的好妹子,你看够了没有?”
“还没有。”蛇医笑道。
“你的花花快要死了。”
蛇医的眼神从青羽丹飞身上,移到手心,狠狠瞪了一眼魔主,骂道:“这不还是老样子,就算你死了它也不会死。”
“兄弟们,快些出来,抓贼了”驴上人大怒道。
一声暴喝从院中传来,听在四人耳中,都有些跟听说见到鬼了一般,土匪窝里会有人喊抓贼,这怎么跟听奇幻故事一般,真是奇了怪了。
蛇医眨巴眼睛道:“刚才外面喊啥?”
魔主惊讶道:“土匪窝里出贼了。”
“怎么回事?”
龙惊语、青羽丹飞异口同声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眸相逢处都泛着说不明的韵味。
“兄弟们打死他”
“快快快、抄家伙”
“谁啊,谁他娘这么大胆?”扎闼怒声问道。
刀疤脸大叫道:“谁他娘这么搞笑?”
脚步声、怒喝声、惊讶、质疑声,每个人都在赶往大院。
魔主四人眼中出现一道青辉,直冲天霄,照的四周亮堂堂的,一个声音大叫道:“闪开,不然我撞死你们。”
左旋铁搭般的身子挺在房檐下,惊讶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曹显笑道:“好像是个人。”
坐在爹爹肩头的左思思小手指着青辉中,惊讶道:“爹爹你快看呐,那个大胖子会发光。”
浑身散发青辉的大胖子,这世间只有一人,他便是不良少年罗飞。
二十来天,他不断接近着圣域,打听那平安城,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没吃没喝了就偷呗,这不刚到鸡爪山,凭借自身玄法的独特,偷偷摸了进来,本来寻找食物的味道走的,没想到却走进一个二货的房间。
驴上人正与妻子吃着美味,没想到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大胖子,他娘的不认识啊,而且什么话也不说,抓起一只鸡。
还他娘居然怪啦啦的给腰后插一根野鸡尾巴毛,就这样飞了他才有那么一声暴喝。
罗飞眼中的他,就一个活脱了的二货,那有人是这种打扮的,要不是桌上有烧鸡,他都觉得来到妖魔界了,什么人呐,拿你一只鸡你就喊我贼啊
要不是急着赶路,他真想撞死这个王八蛋,在罗飞的意识里,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没衣服穿了就拿,这跟贼扯得上关系么?
他从小生长在落日镇,哪家的吃喝自己没吃过,那个与自己同样大的伙伴们好看的衣服他没穿过,从没有人拿他看作贼。
这个世界真奇妙,出了落日镇,遇到柱子见他拿别人家东西就说是偷,可他觉得是柱子脑子有问题,好吧、好吧偷就偷了,谁叫我饿了、渴了、没衣服穿了,他已经做到很小心了,都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
二十来天的赶路经历,让罗飞有些恨大京的国土,没出过日落镇的他,从来就没想过大京居然是如此的大,要是他知道大京是这么大,当初就不会拍着胸膛给柱子做保证。
结果柱子不但死了,就连自己也差点死了,他以为过了天门关就是圣域平安城了,可是一打听让他很无语,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努力完成,何况是答应死人的事,就算自己不想干了,也没办法找人商量,再说了佛罗犯境这么大的事,不是商量商量就能解决了的。
于是乎他打听一路,急赶一路,可以说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有野鸡的山头、林间什么的,那这个地方的野鸡准是缺少尾巴。
凭他的速度,那是一个快,何止是快啊,简直赶得上天边云的速度了,偷拿别人家的东西就没有被发现的,就算是从别人眼前拿东西,那人也当是个奇迹,一阵风把东西给带走了,有些人以为是神迹,居然还朝他跪下来磕磕头了。
可没想到就在今晚,这个不伦不类的二货居然说自己是个贼,他娘的居然还喊人,好不容易偷偷溜了进来,你这一喊让人情何以堪
“妖二,你给我过来,我要撞死你”
一头白发的罗飞,嘴里吐出一根鸡骨头,对着驴上人一阵咬牙切齿的大骂。
鸡尾巴在屁股上煽动几个,脚步飞空连连踏出,身子在人群中游来游去,不断接近着驴上人。
身边劲风嗖嗖,狂飙一股寒气,青辉闪亮,吹得周边的人东倒西歪,每到一人之处,罗飞就是一个大转身,右手虚按那人身前,那人就原地飞起、宛如神迹一般,被弹飞的这人就如大石一般,砸在同伴们身上。
罗飞左手将手中肉往嘴里一送,来到驴上人面前,肚子一挺“砰”一声传来。
“哇呀呀!!冷死老子了”
被撞飞的驴上人身在空中,身前带着一记青辉,被撞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层轻薄如冰晶般的一面小盾,小盾闪烁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驴上人浑身颤抖着,双脚落地,表面看不出任何不适,可他抵不住那股直透骨髓的寒意,双眼露着恐惧,眼看着再次接近自己的青光人,“砰”一声又被撞飞。
“哇呀呀!!冷死老子了”
“你这个妖二,我要撞死你”罗飞大叫一声,再次直追驴上人。
可怜空中的驴上人现在是找不到感觉,不然听到妖二这么个称呼不知作何感想,不由自主间又被人叫错名了。
鸡爪山土匪们只能眼看着飞在半空中的驴上人,实在被眼前此等诡异所思的景象吓傻眼了,可以说是震惊到灵魂最深处了,各个宛若木桩,一动一动的站在原地,感受这个妖人召唤的寒意。
眼前明明是个人,从他声音、有手有脚、吃着烧鸡这些都能确定这是个人啊,为什么会年纪轻轻的一头白发,为什么又会涌溢青耀,寒意从何而来,为什么又会双脚离地一尺。
罗飞给人感觉,除了不可思议,就是震惊灵魂,是人?不对,是神灵,也不对,是妖魔,还是不对,究竟是什么脑海中全是茫然。
魔主望着罗飞,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皱眉道:“难道是”
扎闼猛打一冷颤,“啪”在自己大光头上猛拍一巴掌,定了定神,大喝道:“兄弟们快帮忙。”
“砰”
一拳打在刀疤脸身上,大骂道:“跟我一起上啊。”
香山儿揉了揉胸口,嘴角抽动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啊?”
“赶快救人,快跟我一起上。”
扎闼说着自己躲到刀疤脸身后,将他猛一推。
刀疤脸身子前扑几步,反手抓住扎闼的手臂,声音颤抖大骂道:“你娘的,不是说跟你一起上吗?”
扎闼望了一眼罗飞,眼神吐露惊恐,脸上赘肉一颤,不自然道:“我觉得这人有点邪乎,你先去探探路。”
“你娘的”
被扎闼踢飞的刀疤脸,惊恐一叫,怎么听都带着哭腔,人在空中的他,双眼真在流泪。
可是不由他多想,眼看就要撞到罗飞了,“呼”手中大刀猛然挥动。
紧闭双眼大叫道:“啊!老子宰了你。”
罗飞听见身后刀风,脚步连踏猛然一个转身,躲开大刀,大叫一声:“我要撞死你。”
蛇医惊讶道:“这是人?还是妖啊?”,表情茫然的就如刚出生的孩子般带着一股傻气。
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人,龙惊语紧皱眉头,青羽丹飞与他差不多,只有魔主眼神明亮在认真观看那个散发青辉的胖子。
“老头,你知道吗?”
魔主努力思索道:“应该是人,我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见过跟他一样的放羊老头。”
突然空中传来“呜哇、呜哇”婴儿啼哭的声音。
罗飞头顶出现一柄剑,一柄血丝滚动的剑。
“嗨!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高风人在空中,双脚大开,双眼泛着惊讶、兴奋,劈动手中血婴。
她原本与战墨阳二人偷偷藏在鸡爪山门外不远处,亲眼看着罗飞鬼鬼祟祟的溜了进去,没想到不出一刻钟,里面大乱。
看着那人跟贼一样的白发胖子会发光,她的好奇心全被勾动起来,要不是战墨阳拦着她,早就冲了出来。
山门外战墨阳一脸无奈、焦急,还有害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大小姐冲了出去,从小陪同大小姐长大的他相当了解高风的好奇心。
锰挥手中石棍,“呼哈”声传出,石棍携带劲风,急速接近接近着罗飞。
战墨阳双脚发力,如疾风般飚起,单手按在山门顶上,紧随石棍飞去。
罗飞扔掉手中烧鸡,喷涌青耀的双掌,一手举头顶天,一手横推移山。
“砰、嚓”
大刀与宝剑劈在青耀上,接触面又出现小盾,又“砰”一声。
罗飞双脚落地,高风被推得直飞而上,刀疤脸也被撞飞,血婴还在高空啼哭,大刀风中怒啸。
“不就拿了一只鸡吗?你们有完没完?”
罗飞猛然弹手,双拳应向石棍,“砰”
石棍倒飞出现在战墨阳手中,罗飞朝反方向连连倒去。
“砰砰砰”
脚步乱踏在地,罗飞双拳有些颤抖,看了眼一身白衣大个子,又看了看眼前装扮各色各类的人们,擦了一把嘴角。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这之前别人都以为他是神灵,说实话拿东西拿出优越感来了,可是被今晚那个二货一喊“抓贼”,心中有些生气。
没想经那个二啦吧唧的混蛋一喊,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他临走之前只想教训一下那个二货的,不拿我当做神灵,我还不稀罕了,你还敢喊抓贼,不教训一下你实在说不过去。
从刀疤脸的刀风中感受到他就打不过这人,说实话他就一欺负小孩的不良少年,能打得过谁啊?
既然打不过,那就逃吧,没想到空中既然出现一个爱哭的女人,又迎面一根棍子飞来,他知道再不走就要完蛋了,何况还有人陆续出现。
罗飞要不是爷爷传授他的玄法,根本就到不了鸡爪山,玄法虽好却不是杀人技,在他手里只能用来逃命与吓唬人。
鸡毛煽动几下,他双脚离地,直奔南面围墙,使出最快速度逃呗
说起这玄法真让人无语,虽然双脚离地一尺,速度奇快,却跟双脚着地奔跑差不多,任罗飞如何尝试,就是离地一尺,想要飞高也不行。
在战墨阳分散鸡爪山人群注意,罗飞已经翻过南墙。
双眼紧盯罗飞的魔主,嘴皮子动了动,拍了拍蛇医与青羽丹飞肩头,开口道:“你们安心在这里等着,我最多五日就回。”
脚步连动,几个闪身紧追罗飞而去,蛇医等人反应过来时只能看见魔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呜哇、呜哇”
哭泣声从夜空传来,血婴泛着独有的精芒,高风只能眼睁睁望着越来越远的罗飞,努力挥剑调节姿势。
左旋眼光从南墙收回,望着比他矮差不多两头的白衣高个,不解道:“这又是谁?”
寒意随着罗飞的逃跑而消失,众人耳中这才听见血婴哭丧的声音,其实在高风出现的时候,血婴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只是精神与注意力全被罗飞吸引,大家没有在意而已。
罗飞消失后,血婴哭丧在众人耳中就如第一次听到一般。
龙惊语抬头望着空中血婴,自言自语道:“差点要了我的命。”
扎闼被战墨阳的个头吓了一跳,自己个不算矮吧,可是在这人面前就如小孩遇见大人了,回头望了望屋檐下的左旋,撇了撇嘴,仔细打量起白衣大个来。
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还有空中那女人没事哭哭啼啼的搞什么鬼。
刚准备说话,就被龙惊语抢了先,“给我拿下他们。”
“砰”
战墨阳双脚猛踏地面,整个身子就如烟花一般,带着响动直升高空,石棍狂劈夜风,朝高风飞去。
龙惊语快步来到刚才战墨阳站立之地,大声道:“别让他们跑了,扎闼、刀疤脸、曹显、司徒默你们快些帮忙拿下他们。”
扎闼瞪眼道:“老子知道该怎么做,小的们跟我来。”
“你、你、你,还有你们跟我走。”
定神了的刀疤脸摸了摸脸蛋,大叫道:“来二百弟兄。”
鸡爪山三千多人,分成十几股快速散开,静待空中飞人落下。
战墨阳一手揽住高风,低头一看无语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高风双眼还在望着罗飞消失的方向,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你看看下面吧”战墨阳有些无力道。
“哎呀!这下糟了,你能不能飞出去?”
“你以为我是鸟啊,我最多能带你能飞十丈,乖乖认命吧。”
“这叫个什么话?”
“大实话。”
高风指了一下后院牛棚旁边的一棵大树,问道:“能不能落在那棵树上?”
“我尽力”
青羽丹飞抬头看着空中二人,他们每个表情都尽收眼底,这就是夜视眼的好处。
伸手一指后院那棵树,开口道:“他们准备落在那棵树上。”
龙惊语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果不其然,战墨阳带着高风向后院飞去,青羽丹飞说猜的也对也不对,对的是看他们嘴型变动猜出话语,不对那就的看运气了,因为所有人说话都嘴皮子一上一下,猜测话语还没有那么准。
“飞儿,你太神了。”蛇医老气道。
曹显带着守着后院位置,大叫一声:“兄弟们,给我追。”
高风坐在战墨阳肩头,疾风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满脸的全是陶醉。
“呼哈、呼哈”
战墨阳手中石棍左劈右打在身旁空中,脚步连连踏空,额头汗水密布,无论他怎么努力,两人的身子都在下沉。
“砰、哗啦”
战墨阳双脚踩在牛棚,不太结实的牛棚顶被踩得塌陷一片。
石棍横飞,两头搁在棚顶,战墨阳紧抓兵器,整个人悬挂空中
血婴哭丧 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