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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战鼓动地频传急 神州又见烽烟起[1/2页]

玉落苍穹 霓羽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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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足的日子,没有了欣儿在一旁叽叽喳喳,没有妃子三天两头找茬,我们每天都过得无所事事,一眨眼几个月的时光就从指缝里溜走。那大把大把的时间,除了用来与澜依说话解闷外,我就常常对着窗外发呆,思念着遥远的故土,回忆着动如参商的故人。看着天边飞过一群一群的南去的候鸟,我恍然惊觉,我与澜依来夏国已经整整两年。这两年间,只从云皇寥寥无几的书信中得到有关云国只言片语的信息,云皇信中,自是不能提及云筝公主和若枫的消息,不知若枫如今身体如何,心情怎样,也许他已经忘记了灵洛瑶是何许人也,可能已经和云筝公主成双成对。毕竟两年的光阴,不论是爱上一个人,或者忘记,都是足够,可是多少个午夜梦回,总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在我的梦境里清晰又一次次模糊开去。有时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对我浅笑,更多得时候,则是他在倾盆的大雨中,望着我欲哭无泪,最后牵着一个绝世美人的手,渐行渐远,留给我一个无论如何也触不到的背影。每当梦到这样的场景,我都忍不住黯然饮泣,第二天不得不早起拿冷帕子对着一双桃子一般的眼睛敷了又敷。有人曾说过,用多少年去爱一个人,就需要多少年去忘记,可是离开他的每一天,我都用来想念他,那么这时间又该怎样去计算?想到这儿,我自嘲地笑笑,揉碎一团糕点,放在手心,吸引着窗外大胆的鸟儿前来啄食。多么希望我也是它们其中的一个,可以舞动翅膀,哪怕飞越千山万水,筋疲力尽,只要能在心上人的肩头,停留半刻。
      闲来无事喂鸟,已经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是今日前来取食的鸟儿中,却有一只样貌十分独特,灰褐色的背上,一块红斑分外打眼,仔细一瞧,原来是背上沾了一片红叶。那红叶显然是弄的鸟儿很不舒服,只见它一边吃食,一边回头去啄身上的叶片,但是由于位置实在太靠后,只得悻悻地放弃,只是那滑稽之态,惹得我一阵阵好笑。趁那鸟儿不备,一把将它捉住,抱来与澜依看。澜依放下手中书卷,一边笑我孩子气的行为,一边伸手欲帮那鸟儿扯下叶片,谁料几番撕扯,那叶片都纹丝不动。细看下发觉那叶片是被人用蜂胶牢牢粘在鸟儿身上。我猛然想起,这里是夏国,树木多为针叶植物,根本就没有红枫生长,鸟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沾上了枫叶?我与澜依都发觉了其中的蹊跷,不约而同地起了疑。我小心地用温水将蜂胶化开,将枫叶完整地取下。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观察,真的让我们看到了枫叶中暗藏的玄机。22ff
      古人有用红叶题诗的佳话美谈,我们手中的枫叶上虽无墨迹,却能在阳光下显现出细如米粒的字迹。那枫叶被人用绣花针小心地穿刺出细细密密的针孔,若不细看,便会觉得那只是普通的枫叶,可是阳光一照,光线自针孔中透出,其中字迹便一清二楚。待我和澜依看清了那一叶蝇头正楷,两人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凝重的气氛在屋内流淌。不用过多的猜测,我们也知道那红叶刺字是出自谁手,因为若枫的楷书,已经到了堪称大家的水准,我与澜依都曾跟风模仿,却总写不出其中风骨。往年在紫晏宫中时,我爱极了那丹枫红叶,每年深秋,都会用绣花针在落叶上刺上许多话,将那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直到若枫出征后,我收到一片他依法炮制的红叶,才知道他早撞破了我之前的小心思。所以此刻同样的红叶出现,我和澜依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就知道那是出自若枫之手。
      那红叶上的信息并不完整,全是半句半句的话语,我知道那是防止万一被截获而泄露信息,但是隐约可看出,内容是与大云,与柳元帅有关。澜依担忧不止,一夜辗转,第二日早早就等在窗边,果然又有一片红叶如期而至。将叶片拼凑整齐后,澜依先我一步看完了内容,一张脸顿时苍白如纸。我与澜依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若枫信中言明,虽然澜依代替云筝公主远嫁夏国,但还是无法抵挡夏皇进军中原的野心,夏皇已于三个月前撕毁盟约,派皇甫宇浩,亲赴边关,调兵遣将,并在近日放出风声,要于交战当日杀云国公主祭旗。柳帅信以为真,爱孙心切,夜探敌营试图救回澜依,不幸陷入埋伏重伤而归,昏迷多日未醒。今将实情告知,何去何从,盼澜依早日定夺。
      多亏了若枫想出这红叶传信的法子,否则只怕两国打成一锅粥了,我和澜依还蒙在鼓里,依旧对皇甫宇浩心存幻想。虽然那信中并没有一句有关我的字句,但那毕竟是两年来唯一来自若枫的文字,我明知道该撕了它毁尸灭迹,还是不舍得,小心地收在了怀中。
      对皇甫宇浩的内心,我做过无数次揣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将我们禁足,竟然是怕我们绑缚了他进军大云的手脚,还害了澜依在这世上唯一亲人,连我都对他失望至极,何况澜依。“洛瑶,大云和夏国再次开战了,祖父生死未卜,我这和亲的假公主还有没有必要再留在夏国,洛瑶,我该怎么办?”澜依伏在我的怀中,瑟瑟地颤抖。坚强的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露出过这样的无助,她那受伤的样子看得我心焦万分,紧握住她的双肩,我坚定道:“澜依,你是知道我的,总是冲动坏事,我或许给不了你好建议,但是,你只要记着一点,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哪怕是阎王殿,只要你决定了要闯,就算上我灵洛瑶一个。”
      我微不足道的支持,成为澜依在巨大的打击中仅有的依靠,抬起头,澜依渐渐止住了颤抖,目光中重新聚起了坚毅,哽咽道:“好,既然夏国撕毁盟约,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夏国忍气吞声,哪怕是千里走单骑,哪怕是死,我也要亲眼见一眼祖父,然后埋身故土。”我很崇拜澜依的勇敢,但是没有皇甫宇浩的腰牌,我们根本连翊澜宫都出不去,谈何离开夏国。然而澜依既然做了决定,就自有应对困难的法子,她细细地将计划说与我听,我依言照办。澜依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简而言之,就是先将皇甫宇浩引至翊澜宫,由我负责,配置迷药,澜依想法子哄他饮下,然后盗令牌,出宫门,按时间算,待人们发现太子被设计时,我与澜依能跑出寿阳城三十里地。云夏两国交战,照常理推测,主战场应在漠北边境。若要安全逃回大云,自是不可途径漠北。所以我们计划先行赶赴位于云夏西梁三国交界处的利州城,绕道西梁进入云国国境,若是侥幸,确实有可能一路逃回大云。但是兵行险着,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是满盘皆输。
      配置迷药对我来说倒不难,难的是,如何将皇甫宇浩引至翊澜宫,还要让他放下戒备喝下迷药。毕竟他忙于筹备战事,又和澜依生了嫌隙,已经三月未曾踏入澜依寝宫一步。不过对于这一点,澜依倒不甚在意,嘱咐我搬来绿漪,静静地弹奏着我已经两年不曾听过的凤求凰,表情虽严肃,却是成竹在胸。我明白澜依是想靠琴音吸引皇甫宇浩,但却不懂她为何要选这一首凤求凰。那是多么珍贵的回忆,如今却拿来作暗算皇甫宇浩的工具,生生辱没了这凤求凰。
      原想着皇甫宇浩忙于战事,没工夫理会澜依这闺中把戏,哪知道那琴音只响了半日,夜间皇甫宇浩就来到了翊澜宫,直奔澜依寝宫。教我有些措手不及,匆匆配好了名为迷醉的迷药,掺入酒中。待我捧着酒水一脸谄媚地步入澜依寝宫,眼前的情景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都是仪态端庄的澜依竟然穿上了轻透的纱衣与皇甫宇浩双双坐于床边,轻纱下,刺绣精美的裹胸勾勒出她胸前春光无限。一双玉手拂过皇甫宇浩鬓角阳刚气十足的髭须,怎一个烟视媚行。而皇甫宇浩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勉强做出凌厉的样子瞥我一眼,便一声低吼把澜依压在了身下,顺手落下床边帷帐。我装作很识趣地放下酒壶,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内室。临出门前忍不住回望一眼,那帷帐里,澜依半喜半嗔地推开皇甫宇浩,伸出涂了蔻丹的手臂,捉起酒壶,送向皇甫宇浩唇边。为了确保万全,高贵的澜依连美人计都不惜用上,我想到就心痛。不过看皇甫宇浩方才的样子,确实是沉迷万分,我几乎怀疑,根本就不需要掺了迷醉的药酒,就能让他在云里雾里醉上三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室传来银铃的响声,那是我和澜依约定事成的暗号。我连忙从暗格中取出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袱,进内室与澜依会合。澜依此时已经换下了纱织的衣衫,将显然是从皇甫宇浩身上搜出的令牌交到我的手上,脸上写着淡淡的疲惫。顾不上安慰澜依,我拉着神思微微有些恍惚的她,快步向大门走去。因为若是逃不掉,不但澜依方才的牺牲都白费了,我们俩,恐怕再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太子妃深夜出府,是要往哪里去?”背后猛然响起的男中音,吓的我一把扔掉手中包袱,好不容易得到的玉制令牌也摔在了一边。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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