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许给裴二爷……”
“母亲!”沈语柔蓦地提高了声调,“女儿断断不会嫁给一个残废!”
“好了好了。”一旁的沈临风见状,连忙打起圆场,“妹妹回家便是图个清净,母亲就别说她了。”
这时,一个丫鬟在门外禀话道:“夫人,景王殿下来了,说是有话想问夫人。”
苏夫人一怔:“景王?”
景王一向幽居王府养病,极少出门,与丞相府更是从未有过往来,为何突然亲临相府?
“请景王去前厅稍坐……”
苏夫人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那丫鬟身后传来。景王久病苍白的脸上噙着薄怒,因走得有些急,他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才大步迈进屋中。
苏夫人连忙扯着沈语柔站起身来,沈临风也急忙起身,一家人恭敬地朝景王行了礼:“见过景王殿下。”
“这……殿下突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苏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妇不知殿下要过来,这里还未来得及收拾,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景王显然没心思和苏夫人废话,只将一枚半碧半白的平安扣递到苏夫人眼前,冷声问道:“这东西,苏夫人可认得?”
苏夫人愣了愣,这物件她自然认得,这是老夫人的家传之物,听闻是用琼州玉矿中采出的珍贵宝玉所制,玉色天成,世间罕有,这样好的宝贝,老夫人连她都没舍得给,在雪棠十二岁生辰那日,亲自送给了雪棠,愿她岁岁平安,年年无忧。
可是这平安扣,怎么会在景王的手中?
苏夫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攥紧了衣袖,强装镇定地说道:“臣妇隐约有些印象,不知这东西殿下是从哪儿得来的?”
景王冷笑道:“你女儿身上的东西,你竟都不认得了,怪不得能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那日与雪棠在金樽阁一别,景王心里便一直惦记着雪棠,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碰见她,于是一连几日,他闲来无事便去长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今日他碰巧进了一家衣裳铺子,那铺子的老板看见他腰间系着的平安扣,很是惊讶,说这曾经是相府沈小姐贴身戴的东西,她以前常来这里买衣料,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想起雪夜里少女瑟瑟发抖走在路上的单薄身影,景王怒不可遏,险些牵动旧疾,咳了血。
好啊,原来丞相府对外宣称将那位假千金送去乡下养病,不过是杜撰出来的谎言,亏得陛下听说了这件事,不仅在朝堂上对沈衡和苏夫人的善心大加赞赏,还差点许了苏夫人一品诰命的封号。
他不顾张宗的劝阻,立刻命人备了车轿,赶来了丞相府。
苏夫人闻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殿下,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误会?”景王冷冷道,“那夜本王亲眼看见沈姑娘独自一人走在雪里,孤苦无依,冻得昏倒在街头,苏夫人这话,是说本王眼瞎看错了吗?”
“臣妇不敢!”苏夫人连忙跪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晚雪棠被赶出相府后,竟会被景王遇见,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到底是自幼在你身边养大的姑娘,纵使并非你亲生,也有十几年的母女情分在,你们为何要如此狠心?”
景王动了气,猛地咳嗽了几声,张宗连忙递上帕子,景王虚弱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丞相身为朝中重臣,做出这样的事来,有失德行,难以为群臣之表率。此事本王自会知会陛下,请陛下定夺。”
苏夫人眼睫一颤,瞬间慌了神:“殿下,您有所不知,并非是臣妇与相爷心狠,是她、她心思歹毒,妄图害死臣妇的亲生女儿不说,还气死了老夫人,臣妇气急了才把她赶出去的……”
心思歹毒?
景王几乎要气笑了。
那样一个温婉柔顺的姑娘,怎么到了苏夫人口中,就成了坏事做尽的恶人了?
景王懒得再与苏夫人争辩,见她承认了此事,也不再多留,朝张宗摆了摆手,示意张宗扶着自己离开。
待景王的身影消失在前院,苏夫人身子一软,双目无神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景王怎会知道这件事……这该如何是好?”
她已经失了诰命夫人的封号,这倒不打紧,要紧的是沈衡的丞相之位。当今陛下最重仁义孝道,即便景王的生母曾与先皇后颇为不睦,但陛下还是十分疼爱景王这个弟弟,兄友弟恭,是为天下之表率。若这事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哪里会理会其中细枝末节,定会勃然大怒……
苏夫人不敢想。
沈语柔连忙过去扶起苏夫人,安慰道:“母亲先起来,等父亲回来,让父亲想想办法。”
此刻沈语柔的心里也是慌的,若景王要彻查此事,难保不会查到当年老夫人的死其实是她派翠春去传话所致,与雪棠并无干系。
倒是一旁的沈临风,不悦地哼哼了几声:“那平安扣以前她日日贴身戴着,怎会出现在景王手中?说不定她早就私下里和景王有了什么,这是想借着景王的手来报复咱们呢!只是不知,若是裴二爷知道雪棠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有染,会作何处置?”
第87章 唤声阿渊听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