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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好儿子[1/2页]

魔临 纯洁滴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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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镇今儿个发生了一起当街刺杀案,坞堡主田荣被刺了,重伤。
      无巧不巧的是,
      刺客行刺时,恰逢镇南关总兵大人金术可在旁边酒楼里“微服出巡”,刺客当即被总兵大人的护军生擒,入狱。
      金总兵安抚了人群,还做出了一些讲话,说大家只要到了这里,无论是楚人的兵还是楚人的凤巢内卫,都没那个资格再放肆。
      白天引起的波澜,
      在入夜后似乎也得到了抚平;
      今夜,月明星稀。
      郑凡和剑圣两个人坐在留下镇坞堡的一座塔楼上,二人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
      王爷执白,
      剑圣执黑,
      一番搏杀之后,
      王爷笑道:
      “双三了。”
      剑圣点点头,这一把五子棋,他输了。
      剑婢和天天走了上来,剑婢端着茶壶,天天端着果盘。
      姬传业没一起上来;
      郑凡留意到了,但他没问。
      大燕的太子,如果因为白天自己教训了他,现在就不愿意来见自己,那这个太子,未免也太不经事了。
      姬家的种一直不错,不至于到这一代忽然就垮了。
      天天先开口道:“爹,弟弟去找金将军道歉了。”
      白天是白天的,
      晚上是晚上的;
      一个人前,一个人后;
      如果只是明面上过得去,那白天就可以了,可问题是,接下来金术可是他们的师父,晚上私下第,必须再补上。
      天家无情,
      但偏偏天家又最重礼,
      只是天家的礼,普通人没资格享用到。
      剑圣一边伸手捡回棋子一边道:“白天你是否太严厉一些了?”
      郑凡也在捡着棋子,笑道:“怕了?”
      这里的怕,肯定不是指的剑圣怕,顶尖的江湖剑客,虽说没办法搅风搅雨去抵挡住那真正的浪潮,但至少可以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
      怕,意思是剑圣在替自己怕。
      剑圣反问道:“那孩子城府深,是能想清楚事儿的,他知道你是为他好,但毕竟是皇帝。”
      一个皇帝,以后回想到今日这一幕,会是怎样的感觉?
      郑凡摇摇头,感慨道:
      “我和他,我和他老子,走到这一步了,情分,是有的,但早就不是真的看情分了,我不是那种人,但在这个台面上下这盘棋,就注定得跟着这个规则在转。
      若是我真的没棱角,对朝廷忠心耿耿;
      若是大燕的局势更好一些,缺了我晋东也不会乱,乾楚也不会闹腾;
      京城的姬老六,
      怕是会毫不犹豫地给我赐一个体面的结束。
      然后,
      再到我的陵前,
      带一壶酒,抱着我的墓碑,一边哭一边跟我说话,倾诉他的难处。”
      剑圣闻言,似乎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随后点点头。
      郑凡看了一眼天天,
      道;
      “没撕破脸,大家就都还珍惜着,我和姬老六早就达成了默契,这一代,我们俩要做的,就是将乾楚平灭,再将那些小国敢称孤道寡的,也都一股脑地荡平,再造一个诸夏一统;
      所以,骨子里、本质上,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但面子上,还得玩儿一出含情脉脉。
      倒不是为了演戏给天下人看,而是既然知道彼此无法改变,也不可能强行干预,都互相被对方胁迫着;
      既然反抗不得,那就选个舒服点的姿势吧。”
      天天眨了眨眼;
      剑婢俏脸泛红;
      王爷在清空好的棋盘上,于中央位置再落一子;
      子落棋盘,带响,清脆;
      明明下的是五子棋,却硬生生地下出了“天地大同”的感觉。
      王爷很喜欢这种调调,
      继续道:
      “到底是兄弟家的孩子,搁我这里养,除了吃喝不落,做人的规矩,也得教一教,好歹搁我眼前也有阵子,‘干爹‘干爹地喊着,虽然我没往心里去,但好歹混了个眼熟。
      他爷爷当初对自己的儿子是怎么用的,
      老三送出去被我废了,就图一个让靖南王消消气;
      在湖心亭关了几年,好不容易放出来,又来了一出死得其所。
      别看姬老六对他爹那是一肚子脾气,但他坐那个位置上后,本就肖父的他,怕是也快和他爹差不离了。
      区别在于,他可能不会愿意真拿自己的儿子当小鸡儿,说宰喝汤就喝汤吃肉就吃肉,但这小子要是脑子里再有什么‘民族大义,姬老六要是发现了,为了他家的天下,为了大燕的一统与未来,差不离是个终生圈禁。”
      剑圣笑道:“还小嘛不是。”
      郑凡摇摇头,道:
      “他不一样,他是国本,这世上能教他做人做事的,也就我和他老子俩人而已。
      再说了,
      太子,
      未来的皇帝,
      寻常孩子上房揭瓦无非是下雨天家里漏个雨打湿两床被,他可是会捅破这片天的。
      唉……”
      郑凡伸手,招了招。
      天天会意,主动上前,让爹摸着自己的脑袋。
      “还是我家天天乖巧。”
      天天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郑凡知道,这孩子打小儿心里就明白,但能藏得住事儿。
      “爹,弟弟比我小哩。”天天还在为太子说话。
      “当他爹坐上龙椅的那天起,他就算还在吃奶,也已经比世上九成九的人,都大了。”
      郑凡伸手掐了掐天天的脸蛋,
      要是没有碰到自己,
      预言中,
      天天这么乖的孩子,日后会成为颠覆大燕的祸乱存在。
      不过郑凡不是雄霸,不会因预言什么的变得患得患失,
      在他眼里,
      大概对预言和天天的关系,感觉上就是:
      我儿牛逼!
      “啪!”
      剑圣一子落下,成了。
      郑凡摇摇头,只顾着说话,棋盘上分了心,道:
      “这棋盘当真是如人生……”
      剑圣瞥了郑凡一眼,
      道;
      “下个五子棋,也能引出人生感悟?”
      “嘿,你不信?”
      “信。”
      ……
      “太子殿下的心意,末将是信的。”
      房间里,
      金术可和太子相对而坐,全是跪伏在蒲团上。
      楚人喜欢跪坐的礼节,留下镇楚人多,所以这里的装饰陈设,也是按照楚风来。
      “今日干爹教导的是,传业会悔改思过的。”
      传业再度叩拜下去。
      金术可只能依葫芦画瓢,将同样的礼数回过去。
      太子是真的想改,这一点金术可可以感受出来。
      再妖孽的孩子,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很难骗过的久经沙场的大将。
      “殿下真的可以不用再为这件事介怀了,其实………”
      “师父可直言,传业听着。”
      金术可脑海中原本浮现出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
      在那个画面里,
      自己陪着王爷刚刚拿下了一座乾人的堡寨,
      结果乾人的堡长在那里做了一个红帐子,有很多姐们儿。
      金术可记得当时自己和那些蛮族同伴们,看着这些衣不蔽体的乾地女人,怕是眼睛里,都放着红光吧。
      但就在那不经意间,
      他却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王爷,
      哦,
      当时的王爷还只是守备,却手握着对于他们的生杀大权;
      王爷也留意到了他们的目光,而王爷脸上所呈现出的,是一种……厌恶。
      在那一刻,金术可内心忽然一惊,马上收起了自己一切不该有的心思。
      其实,换句话来说,在当时王爷的心里,某些想法,怕是和之前的太子殿下,是一样的。
      这一幕,
      只能烙印在自己心底,成为永恒的秘密,不可能再说与其他人听的。
      所以,在金术可看来,王爷对太子的生气,并非因为太子的想法,而是因为他有这个想法却表露了出来,流于行动。
      如今,自己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方大将,严格意义上,也属于封疆大吏的一批,成为上位者后,就越是能懂得内心想法其实和自己这个人,完全是两码事的道理。
      “殿下,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金术可岔开了话题。
      “上课?”
      太子有些诧异,今晚,就开始上课了?
      金术可拍了拍手,
      外头,
      有几个甲士,押着白天行刺的那位紫衣女人进来。
      女人被上了枷锁,甲士一脚踹中其膝盖,迫使其跪了下来。
      不过,女人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金术可。
      金术可的模样很好认,蛮族人的面孔,再加上身居高位的气质,这类人,是刺客最喜欢的目标。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金术可看着女人,说道。
      她笑了,
      道:
      “你现在才知道这些,已经晚了。”
      金术可摇摇头,道:
      “是本将,让你知道的。”
      女人愣住了。
      这时,
      太子站起身,走到金术可身边,金术可也随之从跪坐改为起身。
      “师父,她是谁?”
      “是刺客。”
      “那她为何要在白天……”
      “末将不知道。”
      “额……”太子。
      “末将只知道,她,或者叫他们,是来刺杀末将的,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这般做,所以,过程,可以不去考虑的。
      这也是末将教太子兵法上的第一堂课;
      两军对垒时,
      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眼花缭乱的手段,都只是为了最终的一个目的;
      我们可以看不清楚对方的手段,甚至被对方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只要我们抓住了对方的目的,最坏的情况,就是可以以不变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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