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钱包,姑娘还是没觉察。小偷兴致一起,就把她的整个手袋都拿了。这个手袋要值几万!他准备回去翻翻看,好东西吃下,如果有日记、身份证什么的,丢在船上,船方自然会还给她。这就算小偷有职业道德了。
把包拿走,姑娘还是傻子似的,什么也没发觉。小偷觉得这种蠢猪头不削白不削,不多偷一点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了。!
姑娘雪白、修长的脖子上挂着个彩金的项链,头发上别着个镶钻的发卡,胸前还别着个闪闪发光的宝石胸针。
小偷就准备把胸针给偷了。
他趁着船晃,在姑娘身上撞了一下,连忙说对不起。他的手在姑娘胸前拂过去,比风还轻,姑娘完全没发觉,还对他说:“不要紧。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站好。”
小偷实在看她太蠢,忍不住,又想偷她发卡。这还不光是为了钱,还关乎职业荣誉。如果能把一个客户全身都偷光,就像打到一个大满贯,是很可以夸耀的事迹!
他又准备伸手了。
这就过份了点。林独确认他不是灵修者,就放心插手了。
小偷在姑娘的身后,直接去摸姑娘的发卡。简直是嚣张。
这时候,小偷觉得自己的头发也被摸了一下。
姑娘的头发被摸,她没发觉。小偷的头发被摸,却像被人戳了一刀。
他发现,摸他的,也是行家里手!能人!高手!
小偷吓得赶紧往旁边猫腰一跑。
林独轻轻往姑娘耳边吹了口气。
姑娘以为是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伸手一捋,捋到了自己的发卡。
小偷跑到旁边,看看旁边没人,刚松口气,脸色瞬间又变了。
他刚才偷了姑娘的包揣怀里了,猫腰时应该有感觉才对啊!那么大个包!怎么会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摸,果然空了。
那包,又回到了姑娘的手边。
小偷悄悄摸回去姑娘附近,一眼就看到了失物复还,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有高手,学雷锋,给他“截还”了!
“我也是入了盟、焚了香、拜过祖师,才开道的。”小偷找个清净角落,喃喃祷祝。
林独含笑听着。
他看得见小偷,小偷看不见林独。小偷就是想吧,这么个高人露了这么手,不显脸出来,说不定还在旁边,说几句话给高人听,有用!
林独不作反应。小偷接着说下去:“开道以来承祖训,好好做活,不曾黑心害人。若伤了老前辈护的点,实所未知,大礼谢罪,望前辈不要怪罪。末学是下江‘灵潇一派的,遥奉前清祖宗制度,自本朝断续起涸,重新立派四十载,未必有幸污前辈尊耳,只一向派规还清正。末学腆为鄙派司香,前辈如还有见教,末学自当恭聆。”
一番话,既客气,又有骨头。既向“前辈”讨了饶,又澄清不是故意得罪,更替自己叫了委屈,只是按规矩讨生活,不必严惩。
自古以来,盗贼这个行当就绝不了。若是做得好的,像“鼓上蚤”、“盗帅”,还是一段传奇。贼有贼规。小偷按行规办事,不偷贫、不伤命,道上朋友不该插手干预才是。
奈何林独不是道上朋友,就是嘴馋了。要吃别人的,还不如吃他的。他不是灵修者,修的是人间功夫,好歹有功夫,比一般人好吃多了。
当下林独又跟他开了个玩笑。
那小偷一番喃喃祷祝,始终没听到有回音,以为“老前辈”不跟他计较,管自走了。他松口气,立起来。
小偷的习惯,没什么事,就把手抄在口袋里。
这一抄,他又面色大变。
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只手,森冷冷的握住他手心。
小偷当时就吓得要大喊出来,忙着把手往外一抽。
这一抽,有利刃划开了他的掌缘。小偷一开始只觉得有点儿疼,不见血。那是兵刃太锋利了。过一会儿,血珠才渗出、然后化为争先恐后的奔涌。痛觉也才起来。其痛刻骨。
小偷竟然都没发觉那只手、那利刃,是怎么到他口袋、又是怎么消失的。
这种神出鬼没,对小偷的打击,比打他一顿更来得厉害。
小偷眼珠一转,拔腿就往人群中跑。
他知道“老前辈”是不肯放过他了。在人群里,“老前辈”或许还有点顾忌,不敢就下辣手,免得惊动官府。
从古至今,各道上的异士能人,对“朝廷”还是存几分敬畏,等闲不去惹“六扇门”。
林独哪容他跑人群里!
跑人群里林独也能收拾他。可林独不愿意费那个事。
三十六 义收小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