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偏地,走官路至赣水,尚有三五百里,古嫣然敢今夜发兵,定是天忍教早已从汴京出发,一路南下,途中不免节外生枝,我这段时间都在这地界,实然不知江湖上的传闻如何,心是忖着,遇到乐宜等人,该是如何对付,虽不会被他们轻易虐杀,但对付起来,也绝对不易。
姬铸没有与我同行,我也了却份心思,一方面可以让他做好善后,另一方面如若东窗事发,以他的武功,五毒教的小喽啰还奈何不得。五毒教马匹不多,古嫣然自是坐下名驹,绰号“小的卢”的黑马一匹,据闻红黑蓝白黄各旗主也都骑乘着颜色一致的马驷,比如蝶飘飘就是红马,卢笑贫就是白马,关万山也是黑马,胡献姬则为黄马,我便十分好奇,蓝旗旗主韩破山到底骑乘什么?我缩地追上蝶飘飘,想问个清楚。
“你就为这事追我而上,耗费内力?!”蝶飘飘迁怒道,除了旗主和教主,其余教众大多都是跑步前进,骑乘再慢的马,多少也有掉队,所以教中也有马车在后压阵,谁若不行,可上车而坐,五毒教众又都要脸面,就是跑死也没有坐得马车的。
“我没见过蓝马……”
“我也没见过……”
(一)
过了寅时,已进入龙泉村境地,古嫣然命教众兄弟就地歇息,天亮出发。我实在没弄明白赶夜路的缘由,若是说急着与天忍教汇合,应该日夜不休,赶紧赶路才是,但这又悻悻然休息上了,是怕没了力气不成?又不好再问,捡了树枝,在地上乱划着。
“木一楼,划什么呢?”
先是一惊,抬首望去,蝶飘飘走了过来。
“没什么,乱画一通。”我站起身来,直言:“旗主有何指示?”
“前方不远就是龙泉村,我看你本是愿用剑的,身上这把蛮刀自可当去,换了剑用,毕竟,龙泉剑,还是不错。”蝶飘飘看着我背后那柄从蛮夷首领那里夺来的宝刀,似是想笑,却装作严肃。
“我曾在蜀冈山一带,丢过一柄玄铁宝剑,之后用什么剑都不过而而,难得遇到一把趁手的宝刀,还是不换的好。”嘴上说着,心中却明亮,盖有两三时辰就能到龙泉,换了兵刃,叫你瞧出我武功家数,岂不要穿帮?
“这么害怕漏了武功?”蝶飘飘笑起来,忽地走上前来,在我耳边悄声道:“别以为卢笑贫那边糊弄过去,我这边你也能随意蒙骗,你最好告诉我殷童哪去了?!”
“……”听着这话,我顿时脸色尴尬,本来殷童死后,我应该全身而退,但为着与义军里应外合,不得不继续暗插其中,“回旗主,昨天早些时候,我与殷童在林中散步,不巧遇到毒蛇,殷童被咬伤,我将他送在捕蛇人那里,好生休养。”我向后退了几步,抬手作揖道。
“最好如此,你若负了那姑娘,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蝶飘飘转身,走开几步,又道:“此地于衡山不远,怕衡山派有所动作,你要先行打探了去。”说着,便向远处走开,留我一人汗流浃背。
这阴寒天气,若不是被逼得冷汗直流,怎会出这么多汗。离开众人目光也好,我简单背了行囊,直接西北而上,衡山派确实进得很,不想武林正道再来牺牲,只得先行动身,以防万一。
(二)
相传武林盟主出身衡山派,本是轻舟老者的大弟子,一身武艺精湛,又得少林、武夷、崆峒前辈相授绝技,当年华山问剑推举武林盟主,怕是不过而立年纪。听闻去年年初,岳飞元帅被害风波亭,盟主前去救人,却无功而返,之后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连年来,大宋武林群龙无首,这盟主亦不知身在何方,坊间传说,独孤盟主已经死了,可此次义军集结,恐是这谣言不攻自破。
蝶飘飘未给我马匹,可能是相信我的轻功。龙泉自衡山不到百里,晌午之前,定能到达。晃晃悠悠在林见徘徊,本想甩开身后监视,细想也是无妨,一来未必真能遇到义军人士,二来跟着我的人,武功也不差,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行进间不多时,已过龙泉,到衡山。就说这初冬时节,乍寒还暖,天空中偶有飘洒细雨,实在扰人。又走一会儿,雨水渐大,只得找到一亭子避雨,想着那监视不敢贸然现身,让他们淋雨风寒也好。
在亭内,看着细雨飘零,心却念着当年独孤盟主的故事也是从此地开始,北宋末年,中原天心飞仙四大剑客于武林中成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独孤盟主正是仙剑独孤云之子,破五色,立盟主,救岳飞,一干英雄事迹荡气回肠。偶过村落,仍有说书人为其传得佳名。我不知这立书说传的人有甚想法,单是觉着大仁大义,我已不可企及。
霪雨斐落,远处山道上暮暮然有一身影。定睛望去,蓑衣斗笠,倒是合了天忍教的装束。我在亭内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突地从周边树林冒出几个人来,心想这几个人也是武功超群,不然以我无相功现在的功力,应该不难发现他们。又想起虚竹子尊主让我改了这内功名字,我也是悻悻然,《千字文》里藏了行劲的法门,我可称这功夫名为千字也好。正出神功夫,蓑衣竟和另外几人动起了手,看装束,夜行衣,蒙面,不是好人,可我贸然出去,只怕监视的小子会坐实了我细作身份,实在尴尬至极。
看着远处林外,蓑衣已占了下风,对手林林总总,也有十来人,加上亭外监视,也有三五人,双拳难敌四手,要是挺身而出,怕是两人都难全身而退。正想着该怎么办,那蓑衣已向亭子奔来。难不成是打不过?不应该啊,看那剑招可能是粗糙了些,但对付这几个萌面杀手,力战之下,应该可以,为何过来?!
“少侠,可否出手相救,在下有药师在身,不可纠缠!”听声音该有不惑年龄,身形却是年轻许多,明显他是发现这亭中有人看戏,过来寻得求救。
“前辈,我本自身难保,你于我来,也是无济于事啊!”我瞠目笑着,没办法已拔出宝刀,因着那几个黑衣杀手也一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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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