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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火山[1/2页]

忘忧谷 苔花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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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看到过一则关于火山爆发的报道,那情形我至今记忆犹新。
      火山爆发在黑夜里。黑沉沉的天幕是火山深沉的背景,喷薄而出的岩浆烧红了远方的天空。从岩缝中不断地喷涌而出的岩浆汇成了一条流金溢彩的河流,从眼前无声的漫过。漫过岩石,岩石闪过一道金光,便消融无形,竟没有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岩浆汩汩地不断冒出来,冒出来。宛如伤心的眼泪不断地流淌着,宛如汩汩流淌的鲜血。燃烧的火山宛如一个断肠人凄惨地捧着一颗燃烧着的,撕裂成碎片的心,凄然地抛洒向天空中,溅落在地面上。她欲诉说一个个伤心断肠的故事,却又迟疑着,徘徊着,欲语还休。横扫一切的火山,毁灭一切的火山,竟也有一种悲凉的凄艳的美。在这黑沉沉的夜色中,静静地流淌,无言地漫延。
      燃烧的熔岩河是火山向大地展开的心灵的画卷,多少年的记忆伴随着呼啸声喷薄而出。十六岁的日记,是静静的河床上悄然流逝的碎纸片,是朦胧月夜里光秃秃的枯树枝;二十岁的痛苦辗转在日记里,辗转在亦步亦趋的求索里;三十岁的日子里早已没有了日记,只有琐碎又琐碎的烦恼,只有在爱与恨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的灵魂,只有在泥泞的现实中跌跌撞撞地前进的躯壳。只有沉默,只有无言,只有沉沉地叹息
      我以为我的生命就会这样平铺直叙地延伸下去,直到老死。哪知一场病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我的身体素质不好,经常生病。每次生病都有相同的症状:咳嗽,呼吸困难,胸闷,并且很难治愈。到医院检查却不过是轻微的支气管炎而已,常常弄得我很尴尬,别人也当我是虚张声势太娇气而已。
      三十岁那年盛夏,我又犯病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身体迅速地消瘦下去,眼睛深深地陷下去,睁不开;惊悸,气喘,常常喘得休克过去;少气懒言,头晕目眩。经医院检查,也不过是轻微的支气管炎而已。于是便输液治疗,哪知却越是输液越咳嗽,好象整个胸腔都要爆裂似的。我又呕吐得厉害,好象要吐出一颗心来。那天晚上,我全身的神经都躁动起来,我心浮气躁,焦灼不安,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丈夫便为我买来一瓶枣仁安神丸。吃过药,我便躺在床上睡觉,却听见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一个很动人的故事,这是一次奇妙的旅行你一定会取得成功下面,我们开始治疗你那最脆弱的神经”
      最初的感觉很奇妙,我好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接受母亲温柔的抚摸;又似沐浴在春风里,全身顿感轻松爽快。心静了,呼吸也顺畅了。我就像个被操纵着的机器一样,毫不设防地被那个神奇的声音诱导着说说笑笑。突然,他警告我:“你再像这样说,别人一定说你神经病!”我赶紧努力克制自己,他却拼命的催逼着我“说”,不断地催逼着我,不断地逼我,苦苦地逼我
      我在痛苦中辗转着,我痛苦地呐喊着。可我只是一个病人,一个躺在担架上任人摆布的人。我仿佛来到深圳的世界之窗,又回到这张床上;我迅速增高,又迅速缩小,缩小我眼中已经没有了我的影子,只有纷乱的争吵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一层层暗影如山般向我压下来,压下来。令我心焦,让我窒息。所有的人都逼着我,都逼着我说,他们强行灌药给我吃,吃了药,我终于说了。眼前的世界也就乱了套,他们全打起来了,我母亲被打伤了,我却无能为力我,我是一个死人!我,我是一个病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却无能为力!我心痛!我焦灼!可是,谁又能够明白我的苦心!我无处诉说,我也无从诉说!“忘了这一切吧!”那个声音温和地告诉我。“不――_不――不――”我的心在无边的旷野里苦苦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空荡荡的山谷里没有一丝回音,我的呐喊好象投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忘了这一切,我,怎么回去?”我的大脑中最深处的那根神经突然绷断。“糟了!”我一声惊叹,无边的恐惧向我压下来,压下来!我,犹如一盘散沙,在空中飘荡着,飞舞着,无力再凝聚起来;心裂成千千万万的碎片,飘散在空中,仿佛下起了一阵花瓣雨。“就这样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丈夫轻轻地走进来,轻轻地替我盖被子。窗外,大姑子在喊:“吃饭了!”顿时,我全身的气流乱窜,卡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那个声音告诉我:“难受吧!难受就哭出来吧!”我大哭起来,几度昏迷。安定片刻,却又惊醒在噩梦般的冷语里,我神志恍惚地坐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我站立不稳,心乱如麻,全身直哆嗦。婆母为我端来一碗面条,丈夫为我端来一碗米饭。“他们是不是在试探我?吃丈夫端来的饭,又怕婆母多心,不高兴;吃婆母端来的面条,又不忍拂了丈夫的一片好意。”我吃了些婆母端来的面条,又吃了些丈夫端来的米饭。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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