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骏走下车,朝砖瓦厂的巷子深处望去,地上尽是布满青苔的石板、巷子两侧一面墙上挂满了爬山虎,另一面则是几家住户的平方、院落,生了锈的铁门上,贴着几张祈求平安的纸画,门口堆放着菜篮子和一些破砖烂瓦的杂物,偶尔有几条树枝从一户人家的小院中探出,其中一个上面似挂着几条辨认不清颜色的旗子。
而朝身后的广场中望去,恰可见金融街上的繁华。!c66c
在秋意渐浓的时节里,尹骏感到面前和身后的空气,恍若来自两个世界一般,这般感慨源于在道
上多年的戎马生涯,人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有和初出茅庐的小人物不一样的感受。
他在想,这条幽深的巷子里,究竟会有多少人?
十个?
二十个?
抑或是数百中兴门生?
无所谓。
我尹骏十二岁就踏足江湖,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人能阻碍我。
今晚这次行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来。
我在西都混了这么多年,是不可能被区区一个中兴社打败的,今天我就要把我想的这一切变作现实。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里更显自信,从车中抽出一根长长的铁通,寒光欺人,借着如水般的夜凉,更显肃杀苍冷。
在他的生命中,无数的对手品尝了绝望和无助,这位足以撼动整个西都的堂主,他的可怕之处却并非是智慧,正是他的人、他手上的家伙!
要多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可一世的“豪杰”们俯首称臣、五体投地!
要多少老一代江湖人卑躬屈漆、晚节不保!
他走近巷口,似是一匹燃烧着烈火的麒麟,任谁碰上,都要被这地狱一般的气焰灼烧殆尽、体无完肤。不消片刻,尹骏的身影彻底没入狭窄的幽暗中。
此刻没有雷鸣,却仿佛洪磊骤震;没有光亮却已是鬼火燃天!
可以预见,过不了一时半刻,内里的人将会迎来怎样势不可挡而又避无可避的痛苦和灾难……
“幺鸡!幺鸡!看我来一个杠上花!”
巷子深处,一扇破旧的木门里不时传出杂乱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打着麻将。内里不时传出各类粗俗之语。
长巷内里,徐英带着小汤和手下近身蜻蜓、火车及两名马仔推开木门,快步轻声、抢入院中。
本以为外面陈旧的装潢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内里该装修得十分高档,谁知院内的几件屋子依旧陈腐不堪,也难怪,一伙“瘾君子”是从不讲就什么整洁、舒适的。
徐英第一个抄了家伙上前,一把推开亮着灯的房门。
只见屋中陈设简陋,墙上歪歪扭扭地挂着几幅国画,装裱已经被烟熏得泛黄,一张破桌子旁,围着四个人。其中一人身着单衣,鼓起的啤酒肚将原本松大的衣服顶得十分饱满,迷离的目光配上微微秃了的头顶,徐英认得,这人正是中兴社铜护法条五。
另外三个则都是生面孔。
当即门被突然推开,四人不明就里,却也都异常镇定,看得出他们也算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物。
“你
他妈的是谁?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条五是这一带老大,自然要先开腔。
“老子是龙城帮四二六徐英。”徐英见对方招待得这么不客气,便笑着答道。
四人中另一人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徐英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道:“这胖子是中兴社条五。”
条五骂道:“妈的,知道还来,那就是明欺我了,你们龙城帮我早就想给你们灭了!”
他一声叫嚣,屋内气氛顿如暗涌汹流,剑拔弩张。
徐英知道多说无益,遂一改平日调侃作风,上前一刀就砍在桌子上,那桌子本破旧得可以、加上徐英力大势沉,一下子竟劈作了两截。在他身后,其余兄弟也都趁势抢入屋内。
与此同时,约莫十余个打手模样的人,从条五身后的布帘子里快速钻出。
见双方动了真章,条五身旁一人再也把持不住,不禁慌了神大喊:“云大哥,我们是来谈事的,这帮人连你也敢动,你说怎么办?妈的,我是清竹帮草鞋王老三,我们云大哥在这儿,谁他妈敢乱来!”
在场的都绷紧了神经,无一人说话,场面甚是紧张,王老三却道:“云大哥,我们走!有你在这儿,我看谁敢胡来!我们和这些龙城的人也没什么好多费口舌的!”
叫嚣完一通后,王老三拔腿向门外走去。他的步履沉着,显然是有恃无恐。
“一个都不许走!”徐英喊道,“走?放你们走去叫人?”
他话音未落,王老三却已被小汤几个三扒两扒压倒在地。
见王老三处境如此不堪,条五背后那十余个人都欲向前,混战一触即发。
徐英面对这般场面,却也不在乎,直直冲上前去,想要拿住条五,谁知条五身旁另一人拦到两人之间,那人生得白净面皮,个子不高、却仪表堂堂、目光如炬,无一处不透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就连徐英见了,也不由感叹这般环境中怎会有这等人物。
条五赶忙问道:“云大哥,这……”姓云的缓缓道:“条五,今天我来只是找你谈谈事,现在你仇家找上门来,还是不要牵连我们为好。”
条五默然不语,姓云的转而向徐英说道:“徐兄,我是清竹帮的人,这件事与我们清竹无关,我可以让你和条五自行商量。”
这时徐英看到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胎记,却和此人从未打过谋面,笑道:“我凭什么放你走?”
“清竹帮你可以得罪,我姓云的你怕是得罪不起。”姓云的说道,“如果你执意不放行,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姓云的?清竹帮姓云的我只知道一个,正是龙头坐馆云启峰,眼前这个青年人,看他的岁数至多不到三十岁,却又是什么来路?
徐英正在揣测间。不想那人自怀间“霍”地掏出一把手枪来,顶在他的头上道:“我不喜欢动刀动枪,不过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出此下策。”
徐英想不到对方竟然有枪傍身,只得向后退去,一边向条五道:“你这砖瓦巷子里怎么藏了这么多清竹帮的人?条五,你是不是打算投靠清竹了?”
条五被徐英言语激怒,又看他动弹不得,便从被他砍坏的半张桌子下面掏出一把尖刀,正欲抢上前去,却听那拿枪人喝道:“你敢胡来?”
他别过头去看向条五,持枪的手没有丝毫颤动、不漏一丝破绽。
同时,徐英看到姓云的右耳上带着一个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助听器一般。
条五闻言,只得立在原地,怒视徐英。可知这胎记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那人继续说:“徐兄,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如果我是中兴的人,现在就可以了结你。”
“好,小汤,放他们走!”徐英一声令下,小汤等人便放了王老三,让出
第七章 奇袭砖瓦巷[1/2页]